斩决抹掉嘴角的血丝道:“我还是输给了你。”
黑子意念一动,收起脚底的真气落到地面:“你没有输给我。”
“你…………”
斩决用带着血丝的手指向黑子。
“殳香姐你看,他吐血了。”
“他从开始一战就使出全力,拼命地消耗了真气,特别是用了冲天斩那一招,内力耗尽一半,真气大损。而黑子一直在保存实力,直到后半场才全力一战,不过并没有用千斤坠,因为也比较损耗真气,而是用内力驱动千斤闸的虚体将他击垮,这种不赔本的买卖想得真周到。”
“那个人会不会有事呀?”
“他损了元气,并无大碍,但是会不会有事就看这位黑子了。”
“什么意思呀?”
“你看呗。”
“你…………”躺着的斩决指着他,黑子说:“你太顽固,太好胜,所以你不是输给我。”
斩决撑着身子道:“刚才你用离体分离出了武器,哪来的,谁教你的?”黑子看了手里千斤闸的虚体道:“我凭什么告诉你?”斩决道:“好吧,反正我是将死之人,不说无妨。”
“谁要杀你了?”
“怎么,难道,难道你不会取我性命?”
“你虽是京京科的手下,我们海中与京京科没有直接关系,所以今天我不会杀你。”
“嗯,你真的不取我性命?”
“你跟着京京科这种人为非作歹,我岂能轻易放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听这话,还是免不了一死,“你什么意思?”
“我将废掉你的功力。”
“怕我回去告状,告诉师傅京京科,我和你一战之后打不过你才废掉我的功力吗?”
“你成废人之后,京京科手下机会少一个人恶人,天底下也会少一个人坏人。”
“哈哈哈。”斩决突然仰天长笑。
“你笑什么?哦对了,等你变成废人之前让你笑几下有何不可?”
“哈哈哈…………”斩决用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你以为我真的输了吗?”
“你说什么?”
“是,我输了,但你也没有胜。”
“你现在躺在地上,而我站着,我为何没有胜呢?”
斩决坐着嘲笑几句之后缓缓站起来,他的内息平和了许多,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所以才有力气站得起来。“是吗?我真的败了吗?”
他话中有话,黑子听不懂:“你究竟要说什么?”
“你不是要废了我吗?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力气了。”
黑子听到“哧哧”吹气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他转来转去,到处看了个遍。
趁他不注意时,斩决用恢复那点的力气运起内力后退几步向后跃起,在屋梁上借力飞走了。
“他跑了,殳香姐他跑了。”
“走了更好,以免无谓的杀戮。”声殳香回忆斩决走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同时也听到了不知何处传来犹如吹气的“呼哧”声。
“咔嚓。”地面石砖崩裂之声传进所有人的耳朵。围观的人还在寻找声音来源时,黑子和街道边的声殳香同时把目光注意到了那个大坑,也就是冲天斩压在黑子身上最先在脚下地砖形成的那个大坑。
见一个圆柱体,上半部分是螺旋形,而顶端如烧红的洛铁的口子打开了,放出一缕白烟之后,黑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总觉得有危险。
声殳香暗想:可能是那个斩决在不经意间留下的,但这个是什么呢?
留意着大坑,里面放着一个如微型酒壶的物体,黑子走来一看,在那个口子打开放出一缕白烟以后才知此物有危险。
“大家快躲起来,这是飞扬流针!”声殳香走到坑边看了才发现这东西不简单。
“什么?”不等黑子听明白,螺旋形口子打开,一团金白色的东西从里面飘出来升到空中。
“危险快躲起来。”
直到声殳香喊了第二声,街头的人们才忙碌地跑的跑、躲的躲、散的散,逃的逃看了斩决和黑子一战,因为他们是人不会随意伤及他人,但这东西是武器或者暗器,暗器似刀剑不长眼的,碰上就倒霉,不死也伤。
黑子想到斩决为什么会说一些奇怪,让人听不懂的话,还急匆匆而逃离,原来是留下了不知名的暗器。
黑子才意识不是危险这么简单,听这女子喊着“飞扬流针”有点耳熟,却不是暗器那么简单。从看到大坑开始,心里的防备之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
要看这东西飘到空中就要爆发了,自己有内力护体还好,这女子看起来不懂武功,等会儿自己的内力只够保护自己,来不及顾忌太多,而且时间太短。一急之下,黑子抓着声殳香的肩膀朝屋檐下的柱头抛了过去:“姑娘快走。”
人在空中还没有完全落地,那团金白色的东西在街道上空炸开,振得街道、屋子这片区域都是一个振动,看来威力不小。
黑子将千斤闸的虚体随手一扔,送进千斤闸的实体中,一条漂流的红光流入千斤闸,黑子现在的手中是空无一物。
“千斤坠!”
黑子强运真气,把体内所有内力冲出身体,护在体表。一层半透明的光晕把他整个人罩在中间,刚刚用了护盾的刹那间,空中就布满了似绣花针的流针四处飞窜,从高空一直罩下来,顷刻间就接入地面。
给爆炸震荡回来,声殳香落地不稳,身子倾斜差点没倒下去,在紧闭的房屋门上撞了下,见流针来势甚快。声殳香快步躲进旁边的柱头后面,这些流针虽然来回呈弯曲路线飞窜,但是碰到物体或者人就会立刻停止,八成人会因此丧命,所以柱头后面相对安全。
跑的、逃的、躲的凡是在大坑周边二十多米范围内无一不被攻击,仅仅几秒,已经有一大片人们抱头、卷身倒地,街道的尸体很快堆了两层。
唯一黑子这边的情况要好很多,他是练武的修气之人,这些流针表面上对他来说不是太难应付,时间一久也不好说。
横冲直撞的流针碰到他内力结成的护盾,有的反向飞走,有的失控毫无意向地乱飞,有的由于两股力量的碰撞断的断、弯的弯、折的折,除了少数几乎很少有流针落掉。
“在这么下去死伤的人会更多,黑子有内力护体,经过刚才一战,元气损了一半,估计也撑不了多久,最终难免伤、甚至真气耗尽而死,必须得想个办法要流针停下来。”声殳香望着满天横冲直撞的流针。
有小部分撞在黑子的内力结成的护盾变形变样了,却依然不能使它们停下来,看来不是外力或者人的内力可以阻止的。
听头顶外面传来的哪里传来小鸡捉米的声响,声殳香倾耳细听,这声音来自柱头上方的某处。
她看着柱头边缘往外移了一点,这才发现,柱头的正面加两边侧面全都被流针刺了和满目琳琅,这样下去这里也躲不了多久了。
“殳香姐怎么办?我们不可能这么躲下去呀?”
“我能有什么办法?拿着内力深厚之人也无法长期支撑,除非…………”
说到最后,她似乎走了办法。
“除非什么呀?”
“除非等流针全部释放殆尽。”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水文朝着倾斜方向望着空中的金白色那团东西,和先比起来小了那么一点点。满天黑压压的流针遮挡了天空,这段区域的街道的光线暗了许多,少说几万,那团光才小那么一点点,等它释放完,可能不下几万至十几万颗流针,不知道什么做的,又是怎么放进去做成了这种样子。
“让我想想。”声殳香快速在记忆里搜索起来。
突然一个线条在屋檐与门之间来回弹动,是外面的流针飞进来了。水文的目光追踪着那颗流针,胡乱弹动不知会弹到哪里去,几步之外就是声殳香的所在之处。自己没能力阻止,再不提醒,声殳香就会中针。
“殳香姐小心。”要看就要击中她,水文已经跳了过去挡在她身后。
“啊!”一颗流针刺中水文的后肩膀,身子不稳倒在声殳香的身上。水文为救自己而中针,声殳香心急如焚搀扶住她:“水文,水文你怎么了。”
水文身子一软就要跌倒,声殳香抱着她放在柱头后面的地上:“你既然为了救我,自己却受伤!”
水文一下子感到浑身的力气正在慢慢地消失。“殳香姐和前辈救我一命,我也该回报了,咳咳。”
“有毒!”听她咳嗽两声,声殳香自然想到流针有毒。“你本来没有死,怎么谈的上救?”
水文躺在她怀里道:“不论如何,你们对我有恩,我总得回报一下。”
你别动,我想办法救你,一定有办法的。”可是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救她。
此时的水文感觉针扎的疼痛消失,几十秒后皮肉有点麻木感,几乎感觉不到痛了,随后力气也开始恢复了:“殳香姐,我…………”她不知该怎么说?
“你别动,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她焦急地想着。
两句话的时间里,水文感到恢复得差不多了,能动能走了,她从声殳香的怀里站起来。
“你……你……你怎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中针,也没有了力气,但是,但是没多久既然恢复过来了,疼痛没有了,也有了力气。”
“怪了,怎么…………”声殳香一时间说不出为什么?联想到水文死而复活之事,很快猜到了答案:“水文,是你的…………”
“不死之身!”两人同时回答。
“我早该想到你有不死之身是不怕毒针这类武器的。”
“是呀,否则怎么可能恢复地这么快,还有了力气,唉,殳香姐你赶快让这流针停下来,否则会死伤更多。”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除了释放殆尽,就是绝世神功,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我听我爹说,我这读心术只有进入别人的脑海里,控制别人的意识才能阻止,比如使用的内力和真气,我是完全可以控制的,但是我现在的攻击太小、太弱无法进入别人的脑海里。”
眼看有希望了,却因为这流针不是人为控制,也就无法阻止,“啊,这么说来没有办法了。”
“当然有。”
“什么办法呀?”
“控制他人的意识可以阻断别人使用内力,但是还有个方法,凡是内力、真气控制的武器,或者任何外力控制的武器,我的读心术都可以阻断任何武器外部的一切力量。”
声殳香的介绍水文懂了,道:“你的意思是只要阻断武器外部的力量就可以使它们停下来,包括这些流针是不是?”
“对,就是这样。”
“还等着干嘛,快点开始呀。”
声殳香望着漂浮在空中的金白色的那团东西,外面的黑子在内力结成的护盾支撑不了太久,皮肤开始黑肿,要是力量再大,针再多,黑子随时有崩溃的危险,到时候就糟了。
再看看飞舞在空中横冲直撞的流针,若是力度偏一点会有大片流针飞进来,两根柱头也撑不了,随时会倒塌,步步是危机,需要尽快行动,否则大伙儿都有危险,说不定都死在这里。
关键是作用读心术时,遥控那团金白色的东西得是直线,要是斜着要么正面,否则读心术的内力起不了作用。
“不行呀!”
“怎么了?”
“我的读心术虽然可以做到,但是需要直接面对着空中发光的物体,否则没有用的。”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冒死一拼呗!”
声殳香前脚踏出,就要移出柱头,水文为她担心:“被流针刺中怎么办,那些流针没有停下来,人没有救,自己先非死即伤。”
“我只能这么做了。”
“等一下。”声殳香快离开柱头后面时,水文喊了一声。
“等一下,我可以护住你,让你用读心术阻断流针。”
“太危险了。”
“别忘了我有不死之身。”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除了这样,别无它法,而且没有时间了。”
声殳香咬牙道:“只能这样了。”她回头双手搭在水文的肩膀道:“委屈你了。”
“这有委屈的,只要能阻断流针伤人,这点委屈值得。”声殳香点头,“嗯!”水文也点头。
意见达成意志后,水文移出柱头一步距离,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斜对着流针发射器。
“啊!”一颗流针跳动时又击中了水文的背,使她哼了出来。
“水文,水文!”
“别管我,抓紧时间。”水文咬牙说。
“你坚持一下。”她安慰她,水文忍着疼痛点头
靠着水文,声殳香和她面对面。又是五六颗流针飞来刺中她的手臂、腰,水文闭着眼睛缓解针扎的刺痛,一方面是不愿发出声干扰声殳香施展读心术。
声殳香提起真气,展开双手,将真气全部送入右手,翻手成拳,两根指头按着额头,将读心术的感应力散出去。感应力散播出去先找到所有的流针,应该是飞动的流针,这样有助于减少真气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