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姑娘?”容谦愣愣得问。
“我是你的妻子啊。”林菀呆住。
容谦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说:“你骗我。”
“我真的是。”林菀柔声道,“你饿了吧,刚刚给你熬了粥,我去端来。”
容谦见她要走,立马说:“你是被我拆穿了,要逃跑了吧?”
林菀僵直了身子,“二郎,别玩了。”
容谦笑:“我的阿菀,明明是个笑起来很美的姑娘。这样哭丧着脸,我都认不出来了。”
两人在清河镇又逗留了五日,容谦的伤已无大碍,只要记得换药就行。他们算了算日子,不坐船,直接走旱路,兴许能在中秋之前赶回平川镇。
但现在有个难题摆在眼前——他们没钱了。
檀香木手链被压了低价,只抵押了十两银子。这够镇上的普通人家节俭生活半年多了,作为路费也勉强足够。可容谦一病,为了给他治病,银子流水似得去了大半。
再过几天,没准连住店的钱都拿不出来了,更遑论雇车回平川镇。他们急着赶回去,雇车肯定雇好一点的,马儿有耐力才能跑得快,车夫也要在镇上打听过,素有名声的人。可靠不说,车也行得稳,不然颠簸着,又得让林菀吃苦头,容谦是不愿的。
这样算下来,手里剩下的一点银子,连零头都不够。
“二郎,不如找官府求助吧。”林菀提议。开始她就有这个想法,但容谦一口否决了,甚至不许她去官府吐露半句。明明他们记得那两个贼子的面目,可以描绘出来的。
如今不求助官府,哪还有可行之计?
“我们又没有被拐,只不过是不慎遗失了钱财,哪里需要去官府。”容谦言之凿凿。
“啊?”林菀一头雾水。
“前几日遭遇的事情,我是无所谓,挺多被人嘲笑两句也就没事了。”容谦低头看着她,目光柔和得能滴出水来,“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女子,流言蜚语能把你名声毁了。”
林菀心头一沉,她怎么没想到这点,她喃喃:“可是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并没有……被……如何呀。”
“阿菀,你就听我的吧。”容谦拍了拍她的手,叹道:“钱的事,我自会想办法。”
既感念他对自己所思周全,又担心两人到时身无分文,有家不能归。林菀沉默下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不说话了。
容谦身上穿的是新买的棉布衫子,上面没绣花,只有袖口有一圈极其简单的暗纹,触感比不上丝绸,但也轻薄透气。她用脸颊蹭了蹭,容谦身上的热气透过棉布传了过来,她心里一动,忽然觉得安心了。
被她蹭得有些发痒,容谦揽住她的腰身,有样学样的去亲吻她的脸颊。他的声音低沉:“阿菀,我的伤真的已无事了。今晚,你就让我亲近亲近你吧?”
成亲已有段时日,私下独处时,林菀也不会再那么紧张了。眼前这个人,与她做过最亲密的事情,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肤。温柔缱绻地哄过她,也妆模作样的戏弄过她。
至亲至疏是夫妻,他们也合该是至亲的那一种。听懂了容谦的言下之意,林菀没像以往那样红着脸退开,而是抱住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说:“大夫交代了,你要静养呢。”
她有心要捉弄下容谦,却不知道男人是经不起挑拨的。
“好阿菀……”他低头去寻她的唇,一口衔住。
一双大手不自觉的揉搓着她的背脊。他亲的重,林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呜呜的要往后退,正好被步步紧逼的容谦扑倒在床上。
有力的身躯压着她的,让她动弹不得。大手摸索着把她绾发的簪子取下,让一头青丝铺在被子上,衬着白里透红的脸颊,粉嫩可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容谦控制不住,在她的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当即起了绯红的印子。这还是大白天呢,林菀欲哭无泪,刚刚还不是好好的商量事情嘛,怎么……忽然就化身为狼了。
客栈就是个两层小楼,隔音并不好。屋里头动静大了,楼下什么都能听清。林菀捂住容谦的嘴,不让他再四处作怪,“二郎,你先起来。青天白日的,窗户都没关呢。”
走廊上,小二正走来走去的打扫,有时客人喊了一声,他也拉长了声音答应着,然后利落得跑上跑下,把楼梯踩着响声不断。
林菀的眼泪都出来了,她咬住唇,就怕发出声音被外面听到。绕是如此,床架子还是被摇晃得咯吱一声。她的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身上的感觉却更加清晰,她呜咽着:“二郎,你慢点。”
容谦的动作慢了下来,这样磨人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总算泄了火气。
两人都出了一身大汗,容谦只感觉畅快淋漓,他语气带笑:“阿菀,下次,咱们再换个花样。”
“你……先出去。”林菀的声音细若蚊蝇。
她腮边带泪,嘴唇嫣红,眼底水光潋滟,峨眉微颦,端是春景无限。容谦低头一看,便又有些蠢蠢欲动。
但这次林菀说什么也不依他了。“你不许再欺负我!”
佳人薄嗔,看样子不是开玩笑的。容谦终究怕惹恼了她,只得满怀遗憾的退了出来。
裙子上都是水迹,林菀气的脸颊通红,她坐了起来,抖了抖裙子,“你快去要盆水来,我要洗洗。”
容谦看她的样子,没敢再去小意温存,穿好了裤子,就要去喊小二。林菀急忙叫住他:“你……衣裳上也有,还不把衣裳换下来。”
当天下午,林菀鬼鬼祟祟的去井边洗了衣裳,撞见后厨的大婶,做贼心虚的她,连话都没敢搭。到了夜里,她背对着容谦,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容谦觉得自己无辜极了。明明是小媳妇自个引诱了他,怎么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呢。他磨磨蹭蹭地靠了过去,欲把人揽进怀里。
被林菀一掌甩开,她轻轻的‘哼’了一声,气还没消呢。
“哎哟。”容谦痛呼,“阿菀,你打到我伤口了。”
林菀犹豫了下,还是转过了身,去查看他的伤,“不是愈合了吗?”今天压着她办那事的时候,手上的劲可比以前还重。
狐疑的瞄了瞄他的神情,见其不似作伪。林菀还是下了床,拆了纱布,重新给他上了一遍药。“都说了要静养,下次可不许胡来了。还疼不疼?”
容谦见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的浮躁去了大半,他心里想抱抱她,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回答:“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