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夏天,波士顿红袜队一垒手卡尔·耶垂斯基成为棒球史上第15个击出3000次本垒打的人。媒体对他十分注意,数百名记者在比赛前的一个星期,就开始报道他的一举一动。曾有一位记者问道:“耶垂斯基,难道你不怕这些成绩会使你失常?”
耶垂斯基回答:“我的看法是,在我的运动生涯里,我的打击数超出1万次,也就是说我有7000多次未能成功地击出本垒打,仅是这件事实就能使我不致失常。”
许多人认为成功与失败是相对的。事实上,它们是一页书的两面。以耶垂斯基为例,打击有打中与打不中两种情形。这同样适用于创造性思考:它能孕育出新创意,也会产生错误。
然而,仍有许多人不喜欢犯错。我们的教育制度采用寻找“正确答案”的观点来培养我们的思考能力,使我们的思考更加保守。
从小时候起,我们就被教导要寻找正确答案。只有正确答案才是好的,不正确答案是坏的。这种价值观深植于学校的奖惩制度中。这种采取稳扎稳打的态度,不可能得到太多机会来表现自己。假使你明明知道即使一点微小的错误,也会对你不利时,你会牢记不可犯错。
更重要的是,你学到了不要置自己于失败之地,于是形成保守的思想模式,耻辱成为社会给予“失败”的定义,大家都争相避免。
例如,有一个年轻人刚从大学毕业,却很长时间找不到一个工作。后来,他到心理诊所询问,发现他的问题在于他不懂得接受失败。
他接受十几年的学校教育,各项大小考试从未不及格过。这使他不愿意尝试任何可能招致失败的方法。他已经被变成了一个只相信失败是坏事而不是产生新机遇的潜在垫脚石的家伙。
瞧瞧周围的人,有多少中级管理人员、家庭主妇、行政人员、老师和其他无数的人因为害怕失败,而不愿尝试任何新事物?许多人都持有不可在公众场合犯错的观点,因而错过了许多成功的机会。
就现实观点而言,“犯错误是坏事”是有点道理。我们所生存的世界,要求我们在做成千上百个工作时不可犯错。想想看,假如你站在马路快车道上或把手放到开水壶里,一定会大吃苦头。此外,工程师设计的桥梁倒了,股票经纪人让顾客赔钱,以及为促销而打广告的人打出的广告反使销售量减少,那么他们的工作都不可能维持太久。
然而,过于相信“犯错是坏事”,会使你孕育新创见的机会大为减少。
如果你对是否获得正确答案十分在意,而不在意能否激发创意,那么你可能会误用取得正确答案的法则、方法和过程;你可能会忽视了创造性过程的萌芽阶段,仅会花少许时间去证实假设、向规则挑战、提出“假如”问题;你也可能仅注意难题而不去深入思考。如此,所有的思考技巧都会产生不正确的答案。
在创见萌芽阶段,犯错是创造性思考的必要前提。就如耶垂斯基说的:“假如你想打中,先要有打不中的准备。”这就是错误对成功人士的启示。
每当出现错误时,我们通常的反应是:“真是的,又错了,这次是哪里不对?”从另一方面看,有创造力的思考者会了解错误的潜在价值,而说些类似:“看这个!它能使我们想到什么?”的话,然后他会利用错误当做垫脚石,来产生新创意。
事实上,整个人类发明史有无数利用错误假设和失败观念来产生新创意的成功者。哥伦布以为他发现了一条到印度的捷径,开普勒偶然间得到行星间引力的概念,他们都是由错误的理由得出正确的假设的典型人物。
人们企求一生一帆风顺,航海家亦如此,但是航行之中,焉能奢望万里无云、波浪不兴?每遇风浪,谁不迎风而战、力挽狂澜?原因无他,因为退出暴风圈之后,纵使能得以全身而退,风平浪静后重新起航,却还有无数不可预料的凶险横在眼前。一次次地退让,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呢?
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失败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心态因挫折而畏缩。古来不以成败论英雄,而以勇敢视豪杰。什么是勇敢?敢于面对挑战、克服挫折就是勇者的表征。
人生的成功是一次次失败的经验累积而成的,请你把失败当做是一种不凡的经验,而不是障碍。唯有将它当做经验,你才能体会出什么叫做垫脚石。
当我们从低处往上攀爬时,没有着力点就无从爬起,没有垫脚石就无处着力,在人生的奋斗过程中也是如此。
你想拾级而上,就需要自己开路造阶,一次次的经验铺就了我们成功的路,为我们的拾阶而上创造了条件。偶有失手,只往下跌个几级还不打紧,最怕的是滚回原点,你还有力气再站起来吗?
如果你能学着向前倾倒,最多不过是双手撑地,略加思索失败的原因,就可能立刻起身去迎接另一个挑战。然后再把这次挫折看做是另一次的经验,将来就可避免重蹈覆辙,当然可以帮助你达到成功。
不要羡慕登顶成功的人,而对自己的屡屡失败嗟叹不已。因为全世界最成功的人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失败次数最多的人。能够一蹴而就者则是少数。他们不但不害怕面对每一次的失败,而且还把失败当做是成功之路必需的一个垫脚石!
1912年,当汽车工业正开始发展时,凯特林想要改进汽油在发动机内的使用效率。他的难题是汽车的“爆震”,即汽油要在一段长时间后,才能在气缸中燃烧(这样会降低使用效率)。
凯特林开始想办法除掉爆震,他自忖:“要怎么才能使汽油在气缸里提早燃烧?”关键字眼在“提早”。他想研究类似的情况,便到处寻找“提早发生的事物”模式。
他想到历史模式、心理模式以及生物模式。最后他想到一种特别的植物——蔓生的杨梅,它在冬天开花(比其他植物提早)。杨梅的主要特性之一是它的红叶子可以保留住某波长的光线。而凯特林认为一定是红颜色使杨梅的花提早开放。
凯特林的连锁思考进入重要步骤。他自问:“汽油要怎样才能变红色?也许在汽油里加红色颜料,就会提早燃烧。”
他在工作室找了半天,找不到红色颜料,却找到一些碘,于是他把碘放进汽油里,发动机居然不发生爆震了。
几天后,凯特林想要确定是否是碘的红颜料解决了他的难题,于是他拿一些红颜料放进汽油里,发动机又发生爆震了!
凯特林这才了解不是“红色”解决爆震问题,而是碘所含的某种成分。
这个事例说明错误是产生新创意的垫脚石。假如他早知道仅仅“红色”不能解决问题,那么他就可能不会在汽油里加碘,也不会意外地找到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