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同学,李恪,唐三藏,三个都不放过,简直是赤裸裸的三光政策。
整装完毕的穿越二人组一人捧了一盘水果坦荡荡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宫女太监们看着穿着打扮诡异到极点的两个人心里都暗暗猜测,这又是要演哪出?两个人都穿着宫女装,难道是上次公主跟大家提到的戏剧?
提到戏剧,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听说前阵子公主在皇上和皇后面前演了一个叫什么落迷偶与猪里也的,在旁边伺候的同行们都说,八百辈子也没看过那么好的戏,跟它一比,平时看的那些简直就是糟粕,不能看。
慢慢的,心里的波涛汹涌变成了私下里的低声交流,再从低声交流改成了浩浩荡荡的尾随大队。
“今天公主要演戏呢,快跟上。”
“这就来了。”
“帮我占个位置啊。”
“不知道这次收几个耳环,我的首饰全都打包带来了。”
“我也是……”
大部队正跟着,突然视线里的两个人已去时千百倍的速度又折了回去,飕飕的一声,人已经从眼前消失,闪进了公主寝宫。
“差点忘记一件事。”闪回寝宫的沈萱拍了下额头,扔给王健一张纸和一支毛笔,“得给房同学回封信,上面就写……”沈萱犹豫了一下,双臂张开,深情款款地背起了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这是她从前读书的时候最喜欢的一首诗,当时还被感动得眼泪稀里哗啦的。多么真挚完美的爱情啊,虽然她觉得能够爱成这样的除了神就是佛祖或者上帝。
没想到,会有一天,自己有荣幸登上作者栏的位置。虽然是假的,但是也让沈萱感觉很陶醉,同时开始盘算着是不是把自己脑袋瓜里记得的诗词歌赋通通给剽一遍,反正剽一首是剽,剽两首也是剽。如果感觉不过瘾旁边不是还有王健这本历史百科全书么。
历史文化的开拓者,诗仙,词鬼,千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些词在沈萱的脑海里一排排地窜过去,让她感觉很良好。仿佛整个人都开始向外飕飕地放射着金光。
而王健正背对着沈萱趴在桌子上尽职尽责地当他的抄录员,完全没有感受到这种普照的金光,一边抄一边想,诗是好诗,但是这形象也跟她太不符合了吧。说不符合还是客气,事实的真相简直是完全的反面教材。
王健张开嘴巴想善意的劝柬一下,但是看着沈萱沉迷在其中,无限陶醉的样子,嘴巴动了动,喀嚓又闭上了。历史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开口的下场只有一个。只好认命地趴在桌子上继续抄,刚抄完,又一张纸飞镖似的被沈萱甩了过来。
“再复印一份。”沈萱一点也没有对支使王健做事有什么不对的自觉,说完,自己也拿了一根笔开始在信纸上龙飞凤舞。
“这份,”沈萱的手指按着王健写的第一张信,“给房同学。”
“这份。”沈萱的手指按着王健写的第二张信,“给李恪。”
“这份。”沈萱的手指按着自己写的那份,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眼睛向外放射着朦胧的红心,光芒万丈的,用腻死100只鸭子的声音说,“给我亲爱的三三。”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真的没有关系,谁不是吐啊吐啊就吐习惯的。王健脸色苍白,忍着恶心的感叹,“你也太博爱了吧。房同学,李恪,唐三藏,三个你都不放过,简直是赤裸裸的三光政策。”
沈萱一脸的“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被逼无奈”的表情,沉痛地扼腕长叹,“我也不想这样啊,谁让历史上的高阳不安分,跟谁都有一腿。我这是尊重历史发展。”
王建回了一个“你确定这不是你的本性,我怎么感觉你是乐在其中呢”的眼神,犹豫了下,指着那首诗说,“你确定这样的他能看懂?”
“当然了,这里面的意思多浅显易懂啊,他们连八股文都精通得不得了,没可能看不懂这些。”沈萱拿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王健。
“我不是说诗的内容,而是——”王健得到了沈萱的点头,才重新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确定你写的这种字体,他能看得懂?”说着,王健伸手指了指沈萱泼墨画似的信纸。上面一团团的黑渍,实在让人很难跟汉语,文字这种东西联想到一起。
“这才叫艺术,你懂不懂啊!”沈萱一副痛心疾首,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古代有颜体,柳体,我不过换个沈体你就不认识了,真是可悲啊……”
沈体……王健的嘴角抽了抽,大脑一阵短路,在他看来最悲惨的应该数大唐了,好好的一个唐朝现在看看被她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这才叫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