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领着轩辕穿梭在伏羲阵中,他说的没错,伏羲阵变化无常又处处相似,要不是有懂得阵法的人带领,任谁都要迷失在此。
渐渐地,轩辕看到前方有稍许明亮的光源,看来是到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发披地的男子,他盘坐着,腿上平放着一把琴,他就是人王伏羲。
珑走到他的身边作揖,道:“师傅,徒儿把他领来了。”那男子听了回头看向这边,看向了轩辕。轩辕立刻上前恭敬地一拜,“人王,我叫做轩辕,感谢您能见我。”
伏羲点了下头,便转眼看着自己的琴,看得很认真,好像只要稍动手指,又能弹出绝美的琴曲。轩辕看着他,‘果然仪表非凡,雍容华贵。’过了少许时间,伏羲开口了:“你想要得到什么?”他问得很直接。
轩辕没想到人王问得如此直白,尴尬地想了想,还是说:“我想要力量,我要保护我的部落不受侵犯。我要让它安宁,强大。”这是他来此的初始。
“你拥有了力量,就能做到这些吗?”伏羲盯着他看。
“我……我会尽力去做好的。”轩辕答得有些犹豫。
伏羲看出来了,但是他没有说明,只是吩咐珑说:“带他出去吧,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东西。”珑应了一声,便对着轩辕摆了送客的姿势,“请吧。”
就这么完结了?轩辕一时不能适应,他来此想得到帮助,却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不,他不甘心。于是没有理会珑,反而对着伏羲大声的说:“您是人王,为什么不能帮助自己的子孙,您为了和妻子的承诺就留在这里,但是,外面的世间却很需要您的救助,您知道吗!”
伏羲安静地听他说完,看了看轩辕,又看向了珑。珑作揖道歉:“是徒儿疏忽了。说错了话,师傅尽可责罚。”伏羲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次去看他的琴,轻抚着琴弦,在思考着什么。良久,轩辕又听见他的声音,那是低低的叹息:“天宫遵守规条,魔族注重契约,妖怪感念恩情,他们和人比起来,都拥有着胜于生命的东西。人王……我当的实在不够资格。还是留在这里吧。如果……哎,罢了。珑,送他出去吧。”说完摆摆手,脸上是忧伤的表情。
这份忧伤使得轩辕和珑都很惊讶。轩辕惊讶的是到底是什么事让人王可以说出这番话,难道在他眼里,连妖怪都比人更受他注视吗?妖怪感念恩情,为什么和他所知道的完全不同。换珑这边,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师傅向他以外的人吐露过这么多,而且是他的心底话。
“随我出去吧,你就算留下也没有用。”珑对轩辕说道。
虽然不甘心,但是看来现在的确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轩辕叹了口气,跟随珑离开。
感到他俩已经远离,伏羲抬高头,喃喃地张口:“女娲,我该怎么做……”
珑领着轩辕走出伏羲阵,在出口的山壁前停了下来。他看着这个令他尊师吐露真言的青年,这个青年现在正无力的低着头。
“你,会回去吗?”意味深长地问他。
“……”轩辕还是低着头。
师傅的表现叫珑更关注这个来自尘世间的人,突然想和他多聊聊,“你觉得得到了力量可以做到你想做的一切吗?师傅拥有不下于东皇和昊天的力量,如果可以,那么哪里还会有你找上门来求助这样的事。你的族人现在应该很安逸的在生活,不是吗?”青年慢慢抬头看着他,在等他下面的话,于是接着讲到:“你希望带给族人和平,安宁。希望部落强大。那,你就该去找寻真正可以做到这些的东西。而不是一味追求自身的强大。”
“……”回味着刚才的言语,轩辕还是什么也没说,稍许,对着珑深深地一拜,便离开了。珑看着他,想,‘他,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