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鸿拉过唐玉的手腕,待唐玉转头过来,正色道,“妻者,齐也。夫妻乃一体同心,荣辱与共。”
“额。大将,您能说简单些吗?”文邹邹的它可听不懂。
“就是说,盟主所娶女子,会和他有等同的身份,同居,同行,同享他人敬仰,是为至亲。而我们,是臣子,只是外人而已。主从有别,内外有分。若盟主娶亲之后,不能再向从前那般与你亲密,凡事也都先要顾及妻子的感受,唐兄弟,你能接受吗?”
“你是说,轩辕他娶了妻子,就会属于那个女人?”唐玉怔怔地看来,“而我……”就会变成外人。
大鸿不语,但看神情,也知所差无几,唐玉心下不定,呼吸也变得错乱。
“唐兄弟,”大鸿拍拍它的手背,恳切地请求,“盟主娶亲,是为必然。此番若得洛水部族的小姐为妻,更能壮大势力,将来,定可与炎帝分庭抗礼。你虽与盟主情切,但大鸿愿你能为他着想,万不要以私情断其大业。”
“……”唐玉的手在颤抖,眼神闪烁不定。
大鸿能感受到唐玉现在的心情,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不能有丝毫恻隐。正起身,朝唐玉恭敬地一拘礼,低头说道,“请唐兄弟顾全大局,大鸿,感激不尽。”然后,深深拜下。
唐玉看着大鸿,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单字,“我……我……我不会……”接着,又忽地站了起来,向大鸿厉声说道,“不会!小爷不会,轩辕也不会!”接着着魔似地闯门而出。
“唐兄弟!”大鸿急忙追到门外,见唐玉一跃翻过了院墙,也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哎。但愿不会太过坎坷。”他已尽到所能,之后,就要看轩辕的了。
唐玉一路冲刺,直奔出西陵外好远,才气喘嘘嘘地停下。
心头抑郁非常,呼之欲出,“哈~!”唐玉大喝一声,将情绪宣泄开来,一时烈焰窜动,燃烧了四周的树木。唐玉垂头站立其中,闷闷地出声,“不会,我们都不会,你们想都别想。”
此时,忽闻一处传来脚步声,唐玉即刻警惕地看去,见一托着琴的俊朗男子踱步走来,待双方对视,男子略有惊讶地开口,“妖怪?不是都去了山中峪吗?难道是重华还有留下一些?”
“你是谁?”猫儿眯起眼瞪去。此人知道重华,还了解他和妖怪的交情,不知是敌是友。
男子轻轻一笑,向唐玉更走近一些,银白的双眼闪动着玩味,“你不认得我?看来是后出的妖怪嘛。”接着眼尖地发现唐玉脖颈上的宝珠,恍然地点了点头,“呵,难怪。”
男人答非所问,令唐玉很是气恼,放大了声线呵斥道,“小爷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再不回答,小爷可不客气了。”
可那男子却不以为意,只轻轻摇了摇头,“别那么激动。可能,我们还是一路的呢。”
“哈?”唐玉给说得有些懵,不过见男子又朝它靠近,立刻把手按在刀柄上,并何止他,“站下!”
“银刃?”男人又眼尖地发现了,还露出一抹微笑,“重华对你不错嘛。”
“要你管!”这人有病吧,哪点跟他有关系了?“让你站下,没听见吗!”猫小爷的刀都要拔出来了。
“好了,都说了不要激动。”男子终是停了下来,向唐玉报上家门,“我是祝融太子,长琴,重华没和你提过吗?”
“好啊,原来就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猫儿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长琴的领口,喝道,“快把洛水部族的记忆还回去!”
长琴听后一愣,随后按住唐玉的手说,“重华是这么跟你说的?”
“哪儿那么多废话!不是你还能有谁?”唐玉可不想跟他啰嗦,只想趁早办完事后返回轩辕城,它要留在轩辕的身边,不让他被任何人夺走。
“他竟然这么看我。”长琴脸上浮出一丝忧伤,但随即隐去,自嘲地笑笑,“也对。河伯幽禁了姐姐,我却正好可以做为帮凶。”
“那就是承认了对吧。”唐玉得理不饶人,乘势喝令道,“还不赶快把记忆还来!”
长琴以为唐玉尽心为重华奔波,便不加责难,柔和地说着,“你不用敌视我,此间之事也非我所为。重华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自有分晓。”
“小爷才不会上你的当!”猫儿可不想给重华惹麻烦,唰地一下抽出银刃,架在长琴的脖子上,威吓道,“快!把记忆还来!不然。”又将刀向前顶一顶,险些划开颈上的皮肤。
长琴看着它,轻叹一声,“你可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带我去见他吧。怎么?还是怕他打不赢我?”
“怎么可能!”重华在它眼中是一等一的强。
“既如此,就乖乖放下吧。”可能怕唐玉还要顽抗,长琴随手在琴弦拨出一个音色,顿时震得唐玉脑袋发疼。
‘呀。这家伙。’唐玉按着太阳穴,呲牙咧嘴地弓弯腰,‘比珑的琴音可怕多了。’
“你现在应是明白了吧。”长琴向前一步,拉着唐玉的手臂将它抬正,依旧和气地劝说,“你放心,我来时就说,我和你们是同路的。我不但不会为难重华,更会助他营救姐姐。来。带我去找他。我会将近日探访所得都告诉他的。”
“额。”事实摆在眼前,长琴非唐玉所能敌,猫儿也不再冒进,可是要带他去见重华……‘这,小爷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唐玉一脸窘迫地开口,“大羿在天黑前去黄泉道找他了,现在也不知他来了没。”
“呵。原来羿兄长也来了。”长琴面上高兴,转身朝北边走去,“我知道他会在哪里了,谢谢。”
“哎,你知道了?”唐玉赶紧跟上,换上一副高兴的样子说,“那小爷跟你一起去见他。”
?长琴诧异地看来,“你真是重华身边的妖怪?”
“额。”唐玉尴尬地偏过头去,“小爷只是认识他而已。”
它难道尚不知自身来历?长琴暗暗叹息,‘那这猫儿也怪可怜的,真不知重华作何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