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重华!小爷要杀了你~!)”这便是重华话中,那个正在发怒的‘人’,小猫弓着身体,爪子在地上拉出一道道爪痕。虽然早早布下战略,但是没等出发,唐玉就因为重华‘赐予’的惩罚而再次变成了猫。(新月之日正是每月初一)
这一下严重打乱了轩辕城的部署,本来按照原定计划,唐玉和大鸿将会带领轩辕城大部人马星夜赶赴前线,趁着东方来的部落尚未和裴韶部集合,率先将他们打散,而南边的部落离役水远,并不亲近,进兵就一定会有所犹豫。
再说西方,大鸿认为伊敏部素来和裴韶部没有往来,出兵可能是看在和汜水部落的关系上,而汜水的常先却是个聪明人,但看局势,就会拉着伊敏部倒向轩辕城,这么一来,胜利可说十拿九稳。
可是现在唐玉不能出战,出征的胜算就太小了,硬是前往,就算是胜了,也大有折损,这样在其他部落眼中,还是会认为投靠‘裴韶’更为合适,至少常先一定会这么想。
“先生,事已至此,还是想想他法吧。”惋叹已没有用,只能尽快再做部署。
“如此……也只能这样了。”上策已然作废,虽然可惜,但大鸿并不是只去思考一条方案的人,便向轩辕提议着:“只好先去把常先他们拉过来了。”
“能成吗?”轩辕听过大鸿对于常先的评价,担心他不会轻易答应。
“能不能成,便要看城主了。”
“我?”
“嗯。您若能令他感到胜利会在您这边,他便会来。当然,小臣也会一同前往,尽力说服。”
“……若他不肯,先生打算如何?”总是要考虑最坏的结果。
“……”大鸿沉思了一会,看着轩辕,开口道:“总有最坏的结果,城主应当也考虑过。对吧。”
“……,您说的是。”轩辕接着对在场的人表态着:“若真到最糟,当愿与此城共存亡。你们呢?”这是他的决心。
“愿与首领共进退!”一众部下齐声应和着,让轩辕很是感激。
“好。那事不宜迟,先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嗯。”
轩辕提起宝剑,当下对风后和众校官们吩咐着:“你等坚守城池,定要等我回来。”
“遵命!”部下们再次齐声作答,其中风后再问着:“首领,准备带多少人去?”
“不用,就我与先生两人,先生以为呢?”
大鸿一拜:”但听吩咐。”
风后虽是担心,却没有阻止,也提醒着轩辕:“那请您一定谨慎行事。”
“轩辕。”这好似是珑头一次叫他名字,“还是让我同行吧,若是遇敌,至少可以帮忙看护大将。”
“……嗯。”轩辕想想确实不错,便答应下来,接着又向大羿拜了一拜:“羿大人,此去尚不知结果,望羿大人在城里相助。”
“哈哈。”大羿豪爽的笑道:“你只管去,量那些小子们也进不来。”也算是给轩辕打气。
“如此,便拜托了。”说完便领着大鸿和珑走向帐外。
一旁的唐玉见轩辕要走,赶忙跑到他跟前,去拉他的衣摆,“喵~(小爷也要一起啊,喂!)”
轩辕看看脚边的小猫,以为唐玉担心,便蹲下身来,摸着它的脑袋,安慰着:“玉儿,你好好待着,我很快就回来。”说着将它抱起,交到了大羿手里,便转身出发了。
“喵喵~!!!(轩辕!你有没有听懂啊,带上小爷啊!放开我!)”猫儿扑腾着四肢,挣扎着要追去。
“猫儿不用担心,有如此气魄之人,天地也不会将他抛弃。”大羿也安抚着它。
“嘶~!(大笨蛋,你也没有听懂啊!)”猫儿怒目相视。
……
轩辕一行离开轩辕城,沿着姬水星夜向西而进,大鸿边赶着路,边不时望着天上星斗,愈久愈是神情凝重,一旁的珑发现,便开口问他:“先生,有何担忧?”
“啊。只是心下不安。”大鸿低下头来,眉头紧皱。
“先生是怕我们不能说服常先他们吗?”轩辕也加入进来。
“不不,城主愿意出行,心中定有些把握。而小臣嘛,与常先亦有些交情,深知他为人处事,若无大碍,应是可以将他说来与我们为伍。”
“那又是为何?”轩辕和珑都不明白。
“啊,请看天上。”大鸿手指星空,轩辕他们也抬头望去,如今正是深夜,满目繁星璀璨,壮丽无比。大鸿一边指着星斗,一边对他们解释着:“小臣在部族中也研习星象,这是我们部族的信仰,以星象来占卜吉凶。啊,城主,你看,今夜最明亮的是北天星宿,从左数来依次是壁室危虚。在星象之说里,一旦这四宿明亮,必主大凶,所以适才心下不宁哪。”说着又显出忧虑之色。
“北天,皆是上府星官哪。”轩辕也喃喃地答着,他虽然不懂得星象,但想到这个和玄焰有关,心下也重视起来,‘可不要有事才好,那个南星,毕竟尚在城里。’
“吉凶祸福,皆有定数,当下未有发生,我们还是将自己身边事办妥吧。”珑在一旁开导着,他随人王修习卦象之学,也知吉凶之象,但是更认为这些只是告诫人们谨慎,而不是使人退却。
“但愿如此,我们快些走吧。”大鸿点点头,一行人也继续赶路。
黑夜总是令人生畏,纵使明月当空,四下里的寂静也会教人提心吊胆,生怕会遇上不测,偶尔有听到鸟儿扑腾着翅膀,总会令珑格外的在意,往四下里张望着。
再行进50里左右,大鸿指着前方对轩辕说着:“城主,再有不远,就是姬水和曲川交汇处,常先他们定会选择在那里休息,等快天明时再来行军。”
“好。”轩辕抬头望天,以星辰之色来判断时间,“还有些时候,若是顺利,就可以赶在天明前回到城里。我们加紧些吧。”
“嗯。”大鸿很是同意。
“等等。”珑叫住他们:“只怕已不好走了。”再望着四周,一副备战的姿态。
轩辕见他如此,也警觉起来,当着四下里发话:“什么人在,请出来相见吧。”
“呵呵……”有不乏敬佩的笑声传出:“人王的弟子果真了得呀。能与二位交手,我等真是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