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以意,刀以功。这是习练刀剑至最上层的境界,若能达到,武学便堪称完美,当然,要领悟到这一层,又岂是容易?大羿说完左右看看两人,见他们都停了下来,轩辕似在低头咀嚼着话中的含义,而唐玉,则将银刃举到眼前,注视着刀身上映出的双眼。
‘你们,可以明白吗?’大羿也在等待着答案。
而答案,也许令人沮丧,没有一会,唐玉便甩了下刀子,重新一双眼睛狠狠地瞪来,“哪管你这么多,啰啰嗦嗦的,要比试就好好出手!”说罢又挥刀再上。一旁的轩辕见唐玉先发,只顿了一下,便也跟着来了,就是如今的动作已不够果断,可能心中还想着大羿的话吧。
‘哎。看来,还需点拨。’大羿边战边这么想着。
三人又战几合,大羿见唐玉和轩辕力不见长,也不再客气,手掌展向两侧,心底默念口诀,双掌霎时华彩满溢,纵是神兵锋利也给抵挡在外,叫唐玉和轩辕都惊叹着定下了攻势。接着,就看到流彩中迸出无数短箭,密而有序,朝两人袭来。
“呀!”唐玉见了急退,左手催动着赤炎,放在胸前,右手灌注全力,击向左手手背,将赤炎打出,火苗借着妖气如利刃般呼啸前进,与箭支硬碰,造就得硝烟弥漫,似大战一般。这一下让唐玉消耗不少,猫儿喘着气关注四周动向,却只听得一声,“小猫儿有点本事,可惜……”便发现硝烟之中突来一道光彩,盘错如彩虹,就正面向唐玉冲来,想躲避却已来不及了。
唐玉不假思索,举着银刃使劲抵住,却也给劲气冲得向后直退,握刀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妖怪的直觉告诉它,若挡不下,给击中了,一定当即毙命,这样的危机感使唐玉的精神高度集中,目光注视着近在眼前的虹光,‘搭档,我们,在此一举了。’脚下顶着地面,咬着牙硬是抗下攻击站住,将剩余的力量都聚在双手,“哈~”抬手朝天空一甩,将袭来的劲气打飞上天。望着远去的美丽虹彩,脱离了死亡危机的猫妖顿时全身无力,倒坐到地面,大口的喘着气。
‘好险,差点要了命,这就是大羿真实的力量吗?真了不得。’
再说轩辕这一边,面对着同样密集的攻势,男子及时撤开几步,盘剑环绕周身,身下隐隐现出八卦之符。进来的攻击皆被神兵挡下,而且每下一击,八卦符便明亮一分,直至照耀得轩辕满身金光,好不耀眼,连之后的攻来的箭支都不能侵入金光之中,在光芒之外就已然消散了。待全数挡下,轩辕尚不及回招,也听得一声,“你这招有些样子嘛,那这个又能挡下吗?”之后,耳中嘶鸣一声,便已看见金色箭支直抵眉心,怎样也无法闪躲,而且较唐玉更糟的是,连抬手抵挡的机会都没有。
同样的死亡信号在轩辕脑中炸开,生存的本能令他张大了双眼,满身金光急剧收回到体内,瞳孔中可见聚集着金色真元,继而抵挡住额前的攻势,令箭支停在眉心之前,再不能前进半寸。虽然险险挡下,但力量急速地收缩使身体其他部位无力再将箭支打开,只能就这么定睛看着,不敢怠慢。等到身体稍稍有力,轩辕脚下一蹲,头往后仰去,目光注视着箭支从上方飞过,才安心地用剑撑住自己,稳住了身形,调整着呼吸。
‘这攻势,他是真想要我的命吗?还有适才我的力量又是怎么回事?’瞄向手中的神兵,‘是它救了我还是我自己……’
大羿看着精疲力竭的两人,双手回转,收起招式,对他们言道:“如何?若是斗宿尽力,也能达到这般强大,黄泉道的魔族亦是如此,你们能有胜算吗?”
听着大羿的话,轩辕和唐玉都沉默不语,只是前者是对自己的力量开始再度审视,而后者单单是气不过却又无法反驳。猫儿鼓着腮帮,很不情愿地向大羿请教,“那你说该怎么办,你刚才说的那什么意,什么功,我根本就听不懂,怎么悟呀。”
“哼,听得懂还要悟吗?你这猫儿尽找理由。”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找理由了?”唐玉当然不服气,“重华就比你说的简单,他要我对付天宫和魔族的时候就想法子打散他们的气,还教我招式让我打赢了,你看人家多本事呀。”完后还哼地一声转过头去,心想着重华果然哪儿都比这大羿强,了不起小爷我下次去问他更好些。
唐玉的话讲得大羿满头黑线,心里也嘀咕着,这小子真是懂得妖怪心意,叫这猫儿尽为他说好话,不是拆我台嘛。也因为唐玉这么一说,连带着轩辕也“凑起热闹”来,“羿大人,在下愚钝,仅这一句实在难以明了,大人可否多告诉一些呢?”
轩辕说得就较为含蓄,大羿顺着台阶,接起他的话,“剑以意,便是说剑法中,比起剑招的传授来,更注重于剑意的传承,能够领悟人王的剑意,才能发挥太宇剑最大的力量。”
轩辕点点头,这些话,也曾从珑的口中表露出过,自己在与他的修行时也深有体会,那么刚才危机时刻所散发的那种令轩辕都感到意外的力量便可以解释。人王对时空的把握无与伦比,把力量瞬间转换到自身所需要的地方,用来进攻和防御,明白这一点,教轩辕心里愉悦,总算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成果终是显现出来了。
“多谢。在下收益匪浅。”轩辕向大羿拱手行礼。
“你今日也做的不错。我也能放心一些了。”大羿也褒扬着他,自己心中确实放心不少,只要再有一些时间,轩辕城定不惧强敌,就是北乡那里,会否给到他们机会呢。
再看看唐玉那边,猫儿显然对大羿的解释不能苟同,托着下巴接着“找茬”:“那你来给小爷讲讲吧,刀以功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