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乖巧如何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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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啊。少爷抬头望了望东方晕染的朝霞，叹了口气。
“怎么了，少爷？”栗骨抱着柔弱无骨的少爷，下巴放在少爷的肩窝里。
要疯了。连看日出这种事都不能一个人做了。
高空俯视地面，真是久违了。
啊~在海树上看日出这种梦想居然实现了，就是这方式…0.0
果然昨天不该给那家伙好脸啊，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千无比后悔的别过头去。
“海树不过千米，跟天空相比算不了什么，为什么要来？”栗骨虽是抱着自己，也总在维持着随时抽身的距离，这家伙！
今天话倒是挺多，明明平时三句话崩不出来一个屁的。
“于公。鱼逐水草而居，鸟择良木而栖。白蕴凭地热产出，黑恍借林木富饶，婺源以湖海为势，靠自然活着，敬畏自然是起码的尊重。于私，我个人很喜欢，最自然的自然状态，很美，也让人心情平静。尤其是，朝阳。”千并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到后面脸色有多柔和，千只是手搭在树干上，就像抚摸着最珍爱的情人。
朝阳的破坏力。就那样生生撕碎黑暗，毫不留情，毫不留恋的决然。这话，千从没打算说给别人听。
栗骨的视线从少爷脸上转移到东方太阳染红的云朵上，淡淡开口：“还以为少爷不食人间烟火。”
还真是不负责任的问题和回应呐！喂，没人告诉过你这种场合不可以走神吗！
千微微一个挣脱，像一只活泼的鲤鱼，随随意意从栗骨的怀里滑出来，轻轻一个前跃，站定在栗骨一旁的树杈上。
“回去吧！”
千稍稍俯下身子正视坐着的栗骨。
“嗯？”栗骨反应慢了一秒，便听到少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是说！有事就回去吧！”千认真重复。
“为什么这么说？”栗骨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的冷酷脸。
千恨恨的咬了咬牙：“主动搭话不是你个性。再次，我才没兴趣和不听人说话的家伙聊天。还有，约炮还得带套呢，你丫能不能对我负点责。本少可不是什么人约都可以的！”
栗骨：“嗯？？”
千手往腰里一叉：“给我去你该去的地方。别在海树让我发火！”
栗骨看过来时千果断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那家伙半天没说话，过了会低下头，大概是认真的想了想。
但栗骨很快抬起头来，千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仔细的思考，不过栗骨埋很快说了句让千火大的话。
“我去趟婺源。少爷在这里等我回来。”
不是商量的语气，也不是恳求的语气，不是飞扬跋扈，也不是理所当然。嗯，陈述事实一样的平常语气。
以至于千差点动作快过思考点头答“好”。
“慢走不送。”千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还确实的点了点头。
“少爷…”栗骨欲言而止。
“去吧。”千感觉到自己嘴角的肌肉动了动，千知道那是一个完美的少爷标志性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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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一个萌萌糯糯，因为嚼动含糊不清的声音。
“嗯。怎么了？”千侧过身，撑起脑袋看一旁的小身体。
“你早上怎么回事？”水湄两只小爪子“嘎嘣”一拍，按碎一颗碧根果放在地上的叶子上，一边捡着果肉一边问。
“思考在海树能做什么！”千眨着眼睛看那个小狗状的小家伙。
“嗯。老朽也没做好准备，没想到这么个圣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千，那个栗骨，还真是好用。”看得出水湄相当的享受。
少爷白了那个吃到小肚子鼓鼓还在吃着的球：“倒是你，在圣地乱丢垃圾，招天谴是没什么，栗骨要是发脾气了可就……？”
这么一说，水湄还真吓得一哆嗦，小眼睛眨眨的望着少爷。
“嗨嗨，我会处理的。”少爷伸手拍了拍水湄的小脑袋。
海树之名，何时出现的已无可考证。最后一卷白蕴秘史的时间写于三十五年前。第五卷之后每卷跨度一百年左右。第三卷中已有海树之名。
海树百米内再无别树。风卷云动时，光是这棵树的树冠摇动，便有松涛林海之势。
树有千年而未老，树有千米而未倒，想来其根系，不遍布方圆二十里也得有方圆十里。
千上上下下绕着这棵树转了好几圈还是看不出特殊之处。水湄也未曾得知海树的秘密，也看不出什么大概，那么除了栗骨，便没几人知道海树的出奇之处了。
叶子跟柳叶差不多形状，枝干与杉树接近。一株，很有名气的，只逢燕轮会黑恍王室外人员才有机会一睹真颜的，蹭其福气的树。
三年开花结果一次，福泽惠及天下？
嘛，别的不说，这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
虽然拿来做战前小憩之处多有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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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源第一天的首礼，百分之九十九的王都给面子的出席了。
象征性的开场舞一过，便是含糊不得的神兽场。
在场的众王惊异的事，连礼品都已奉上的黑恍王，居然在“潋滟汹涌”----婺源的神兽舞----之前出场了。
没过多久，更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没有吠玛和斑比出场的“潋滟汹涌”，居然三神兽全了。
指引吠玛的是一身淡色青衣的翩翩公子，有着白蕴标配的轻盈身躯，这人是尤力带来的舞乐师。
指引斑比的是一身劲装，束带革履，前不久，啊不，昨天的黑恍第一引鹿高手。由向危带来的。
婺源的小褂和宽腿的长裤衩，也是标志性太强。
前阵子催马节白蕴的“鹤舞九天”赚足了风头。但事后少爷把此曲一顿好贬，称尤力强势之下，只得费了三年之力学了白蕴秘传之音，但只能为庆典所用，自己着实不爽什么的。因为少爷名声的问题，加上白蕴系大国之列，实属强势，众王表示除对白蕴多一分忌惮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反而关于少爷的笑料性，更多一些人记得了。
逐鹿节黑恍“日月经天”没什么说的。
栗骨埋简单和婺源干、部伊尤力打了个招呼便认认真真看“潋滟汹涌”。此舞结束，栗骨居然拍拍屁股走人了。甚至向危都没来得及和自家王说上一句话。
好在黑恍王一向行事古怪，众王只当他是闲着没事出来散散步。
除了把尤力的怒气值烧满，似乎什么也没留下，还一片云彩都未带走。
小蔡第一次见到自家王，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第一次已经是过去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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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骨埋觉得自己被跟踪了。
嗯，是个蛮厉害的家伙。大概有少爷的实力。
但盯梢这种事，少爷从未被人发现过。纵使那人比自己还厉害。
虽然这家伙也有点本事，这么久了都没能暴露。
不过到此为止了。下面的地方不是你去的了的，小家伙，回去先练好你猫步吧！
半柱香时间后，破旧少人的村庄口，黑柳树后，一个黑灰衣的人影显露出来。
“切，被耍了。”那人一脸丧气的抱怨。
“真是丢人！这个打死也不能让小艄知道！”黑灰衣的年轻男子踢起一颗地上的石子，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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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已是午时，阳光透过海树枝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点点。
海树正下方是几乎照不到阳光的。草地刚好，树影边缘的地面，最适合小眠。
本来这种时候该在那笨蛋身边的。啊~啊，明明只会拿我当个阔少看待的。嗨，操这种闲心的自己也是够了，明明大家都已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了。
（喂，十九岁的你自己去外面罚站。）
那群老不死的，看我回去了给你们好看，总把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扔给我来做。
总之这下，很多人都有够忙的了。
这样的红韵盛事和燕轮会才会让人真正记住。
少爷露出少有的讥讽表情。
水湄捏碧根果的小爪子顿了顿，又继续自己的坚果宴。
大约又过了两个时辰，出口的封印之处才有动静。
栗骨埋再见千时，千正躺在草地上津津有味看着一本书。
栗骨来到少爷身旁坐下，少爷便起身问他一切可好。
“无碍。”黑恍王这么回答，轻描淡写。
“嗯，那就好。”少爷也轻描淡写的应着。
“你在看什么？”栗骨好像不止一次看到少爷翻这个很多插图的书。
千把书皮给栗骨看。书页上几个竖排的文字----“黑恍旅行指南”。
彼此无言。
看了个日落便回了王都。
一路无语。
甚至一向车道山前才知道看路的少爷，这次都有点好奇到底事情变成了什么样让能让栗骨心不在焉的时候，栗骨开口了。
晚上我晚点睡，你早些休息吧！
你还要来啊？！少爷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
连称呼都由少爷换成你了，栗骨，还真是！
嗨嗨，知道了。少爷也懒得理他，挥挥手自己先走了。
那个禁足的命令一日不解除，少爷便一日不能随意走动。
简直奇怪。你拿你子民性命威胁我，我为不相干的人受命于你。
不过这日子大概也不会太久了。
假期的最后。少爷伸了个懒腰，径直朝后殿走去。
千并不知道，看着自己走向后花园的背影的栗骨眼中，燃烧着怎样一把火。
不知道看到了这把火，千还能不能从容说着“Ｉｄｏｎ’ｔｃａｒｅ。”
然而少爷并没有那等闲情雅致，至少此时没有。
回后殿的不过几百步，就这么短短一段路，都ＴＮ的要被吵死了。
看，水湄都翻着白眼表示同感了。
（水湄：你刚刚说什么？）
从来不知道鸟会这么啰嗦。简直比ＴＭ的女人还唠叨。不就是海树周围传递不了信息，栗骨你们又不敢接近吗！这样七嘴八舌，想我死啊！
也就这时候，会觉得普通人真是幸运呢！
嘛嘛，事情上门了总比无所事事好的多。
勤劳的小天使可不是用让被人骂的。在心里骂没什么，就是被水湄听了告密就不好了。
千能理解鸟语，在它们叽叽喳喳叫着的时候。真正鸟儿的交流，用的是人类听不到的声音。千和水湄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分享。千通过水湄，能听到平常人听不到的鸟类声音，听力和视力也能更清晰，虽然这程度只是水湄的百分之八十，不可否认的是，确有大作用。
同样水湄能感受到千的感情和情绪，能更明确了解人类，也能跟着千混吃混喝，白吃白喝，吃吃喝喝。
也就是说，千和水湄，是没什么秘密可言的。
这样就导致了，某些潜移默化的改变发生时，因为相互信任，反而能不容易发现问题。嗯，这个，是后话。
要说的是，二人，呃，二者处于这样的联系，已经有四五年了。
这个秘密，尤力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水湄会说话这点，千倒是没有隐瞒的必要。
嘛，这种联系，也是可以暂时单方面切断的，单方面切断的一方有小小的反噬就是了。时间越长，反噬越大，最坏也就是缺筋断骨的程度吧。然后，最多六个时辰，这种契约般的联系会自动连接。
除非双方自愿解除，要么单方面死亡，联系才会逐渐消失。没错，是逐渐。
为了个人隐私，那种身体感应类的感觉没有加入。
为此少爷还特地教水湄泡妞，可惜物种不同，终究没有太大效果。
就像你看到两只像房子一样大的怪**配或者是蚂蚁趴在蚂蚁身上，你有什么感觉？
少爷的回答是想一脚踩在它们头上。
（喂，说好的敬畏自然呢！）
自第一次少爷给水湄直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水湄给面子的掐断联系三四个时辰差点挂了之后，少爷春宵之前便自己掐了心灵感应，从那时起，少爷相当长一段时间春宵都没超过一炷香时间----被反噬给害的，那段时间，年轻气盛的少爷切身力行诠释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后来，水湄习惯了每隔几天听一下娇＿喘。
——接下来重要的，是那些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