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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绝境逃生

电光火石间,“澎!”地一声巨响传来,我只觉一阵剧烈的颠簸过后,车子下坠的势头开始舒缓,可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听耳边传来了哗哗作响的水声!我赶紧睁眼一看,就见车子四周全是浑黄炫目的巨大水流,它们正从我开着的那半扇车窗中疯狂地奔涌而入!

“哎呀,水流进来了!”我一边大喊、一边徒劳地想伸手挡住那股水流。“深吸一口气,跟我往外冲!”乔源喊完这话,一转身用力踹起了车门来!一下、两下、三下……当他不知踹了几十下的时候,那个车门终于克服了水的巨大压力被他踹开了!

一瞬间,更大的水流铺天盖地涌进了车内,车中也变成了一片汪洋的世界!就在我被水流冲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乔源一把拉住我的手臂,他手脚一齐用力,硬生生把我拽出了车子!

等我人一进入了水中,那尚属良好的水性就下意识地起了作用,赶紧手脚并用地向上方游去!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刚才深吸的那口气即将用尽之际,随着“哗啦”一声巨响,我只觉头部一阵清凉,终于探出水面重见天日了!紧接着,身边五、六米处也传来一声响,乔源已经憋得通红的脑袋也冒了出来。

我们在水里大声喘息了一阵之后,渐渐恢复了正常。“晓萌。你没事儿吧?”乔源咧开嘴,对我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

“乔源!”我没有答话,只是在喊完他一声名字之后,游过去紧紧搂住了他!绝境逢生,我知道,自己从此已经不可能再跟这个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男人脱离干系了。

“嘘!”乔源忽然奋力挣脱了我的怀抱,接着伸手对我示意起来,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一看,只见水潭正上方五、六米高的山路上,刚才那辆黑色的奥迪车正缓缓地开了过来。乔源左右巡视了一下,拉着我游向了身后不远处的一块突出水面的大礁石(真是万幸啊,刚才车子要是恰巧撞在它上面,我们现在肯定都跟车子一起报销了!)我们刚刚在那块礁石后面藏好身子,就听上方传来有人开车门下来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一阵对话——

“哟,这一招‘调虎离山’看来还真奏效,从这么老高的地方摔下去,乔源和那个傻嫚儿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跌不死也该淹死了!”这是侯院长的声音,接又听她夸赞道,“郭哥,那个人提供的消息还真准呢,我们赶过来正好抓了他俩个正着!”

“是呀,看来他还是真心想投靠我们的。”郭同志阴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停了片刻,侯院长有些心虚地啧啧了两声:“瞧他们这车,现在连车屁股都快要沉底儿了,要不要帮他们报一下警?”

“报警?”郭同志冷笑了一下,“你是担心我们遇到的麻烦不够多、还是担心将来警察查不出他们那辆轿车失事的原因呢?”

“哦,我懂了我懂了,反正麻烦都是他们自找的,我们现在还是先走为妙吧!”侯院长唯唯道,接着跟另外一人打起了招呼,“丁阿姨,我扶您上车吧,小心别摔着。”

“唉,罪过、真是罪过呀!”那位被称为“丁阿姨”的老年人颤声开了口,“宝勋,听娘的话,你赶紧就此住手吧!为了一百年前那个真假莫辨的传说,做出这些个伤天害理的事儿值得吗……”

“到现在了您又来说这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郭同志有些生硬地打断了他娘的话,“行了行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办那件要紧事儿吧,飞机今天下午就到了。”

山崖上方又传来一阵开车门的声音,接着汽车发动机一阵轰鸣,没过多久,轰鸣声渐渐远去、消失了。此时,我可能是在冷水中泡得久了,冻得浑身打起颤来。乔源见了,急忙拖着我往水潭西侧一块稍为平坦的岸堤处游去,等我们费尽气力爬上岸的时候,我不由一下子瘫倒在那块大石头爬不起来了。

“乔源,你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了吗?”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坐起身,无力地问道,“侯院长、郭同志都是我们的老相识,现在又冒出一位跟沈奶奶长得很像的‘丁阿姨’来!听那意思,‘丁阿姨’还是郭同志的亲娘呢!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乔源没有马上回应,他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刚才仔细回忆了一下,其实那位‘丁阿姨’我们以前也见过,你还记得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们在栈桥海边的那次遭遇吗?当时那位老太太也是这样瘸着腿走路的。”

“哎呀,我也想起来了!”听到这里我一咕噜坐了起来,“后来我在海滨假日大酒店遇到的也正是这位老太太呢!”

“哦,这么说当时郭同志是想让我见他的母亲。”乔源微微沉吟道,“可能是后来你喊的那一嗓子让他改了主意,出于慎重,郭同志觉得还是让他母亲居于幕后比较妥当。”

“有道理,他肯定是不放心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我点头认可,接着又不解地问,“可为什么那位‘丁阿姨’会跟沈奶奶长得那么像呢?”

“看起来确实有点儿令人难以置信啊。”

“我现在隐约觉得,前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除了郭同志之外,还跟这位‘丁阿姨’也脱不了干系。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究竟跟沈奶奶有什么关系?郭同志口中马上要办的那件‘要紧事儿’指的又是什么呢?”

听了我连珠炮一般的提问,乔源没有马上作答,他沉吟半晌后,忽然一起身重新跳入了水中!我见状吓了一跳,忙问:“乔源你要干吗?下水去清醒头脑吗?”

乔源双臂划着水,身子在水面上一起一伏,嘴里应道:“我们这次可是被人家‘调虎离山’了,你在这儿等一下,我这就下去看看车上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说完这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一翻身潜入了水底。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我见乔源的脑袋又从水中冒了出来,急忙探身过去伸手要拉他上岸,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乔源先把从车里捞出的两只手提包递给我,接着自己爬上了岸,嘴里长长吐了口气,面色凝重地说:“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车子的两个前轮上各扎着两个大铁钉。刚才我们在山上停车的时候,我曾经检查过轮胎,没有发现问题,这肯定在我们跟孙长先谈话的时候被人做了手脚!”

“啊,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恶毒!”我气愤地叫起来,“我们的存在到底碍着他们什么事了,以至于他们非要把我们置之死地而后快呢?还有,到底是什么人把我们今天的行程向郭同志告了密呢?走,我们这就去山下派出所报警,让这几个害人的混蛋统统坐牢去!”

乔源急忙伸手拦住我:“晓萌,不要冲动,这种没有证据的怀疑是不会被警方所采信的。”

“那我们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些凶残的恶人了吗?”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既然事件的主角如今都粉墨登场、也已经图穷匕见了,你刚才所有问题离揭晓答案也就为时不远了。”说完这话,乔源扬扬手里攥着的一个车载小摄像头,目光坚毅地说,“幸亏我们搞调查的人都有在车上安装监控探头的习惯,从现在开始,就让我们主动出击,帮他们把裹在身上的画皮一层层地剥掉吧!”

“好,说干就干!”我用力挥了挥拳。

正在这时,乔源手提包中的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他急忙从包中翻出手机甩了甩水接听起来“喂,是我!”——没想到那个浸了水的手机居然还能用!我赶紧拿出我的手机也试了一下,可惜已经接收不到任何信号了。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唉,算了……”乔源边说边把那手机扔回包里去了。

“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

“刚才我们事务所的小胡找我,说接到一个重要的客户来电,说是要向我告密的。”

“告密?告什么密?”

“可惜我的手机被水浸坏了没听清具体内容,只好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做处理了。”

“我说呢,原来你的手机也比我强不到哪里去!”我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既然如今已经失去了通讯工具,我们商量了一下之后,觉得不能在此坐以待毙。于是乔源小心地拉着我爬上了山坡。我俩又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步行了四、五公里,这才在路旁拦住了一辆正要去城里送水果的小货车。小货车将我们送到离此地最近的一个山间小旅馆,我们临时跟老板娘要了两套衣服,我赶紧拿着自己的那套回房间去洗澡、更衣、梳理、化妆,忙了老半天才大概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这时,乔源也早已经收拾停当,他去宾馆前台不知给谁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就急匆匆出门去了。临行前,他特别叮嘱我在旅馆里好好休息、不要随便出去、也不要跟外人联络,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踪。

“别忘了,在某些人眼里,我们现在可已经是‘死人’了,”乔源微微冷笑道,“而‘死人’的一切行踪,都应该是悄无声息的,对吗?”

乔源走后,我一个人猫在宾馆里睡觉、上网,左等右等,心急如焚。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等回了他。见乔源一阵风似地进了屋,我不满地起身问道:“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我等你等得都快急死了!”

乔源擦擦头上的汗,笑道:“对不起,我跑的地方稍多了点儿,拉外援去了。”

“拉外援?”

“是呀,‘一个好汉三个帮’,要想跟郭同志他们斗,光靠我们两个怎么行呢?”

“那你拉来的‘外援’是谁呀?”我好奇地问。

“秘密!”乔源诡秘的一笑,接着拉起了我的手说,“晓萌,时间紧急,这事儿等我慢慢跟你讲,我们现在需要马上出发!”

“都这么晚了,你风风火火的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孙长先家,把我们今天上午没完成的调查功课补上它!”

“明天一早去不行吗?”

“不行。”乔源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留给我们和对手的时间都不多了,要想最后取胜的话,除了勇气和技巧,速度往往也是至关重要的!”

听完这话我没了意见,赶紧跟他一起出了门。等我们来到宾馆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一辆长城越野车已经等在那里了。上车之后,看着座位上一副似曾相识的米老鼠坐垫,我好奇地问乔源车是哪来的?怎么看起来好像是有些面熟的?乔源卖了个关子说是偷的,别的就不肯多说了。嘁,瞧你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我还不稀得问了呢!

赶往孙长先家的路上,乔源简单跟我通报了一下他今天了解到郭同志他们的一些信息。原来,郭同志和侯院长见到我们落水后,没过多久就开车返回了他们在栈海的常住地——海滨假日大酒店。

在酒店呆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他们放下“丁阿姨”一人留守在酒店,又带着几个男青年、开着两辆车去了栈海国际机场,像是要去接什么人。但他们似乎没能等到要等的人,结果又空车而返。另外,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动向是:郭同志一行回到市区时,他们先专程绕路去了一趟位于西江路南段的出入境管理处,郭同志进去呆了大约四十分后来出来,然后才重返了酒店。

“郭同志他们的动向,你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呢?”我有些不相信地问。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难道说只允许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不成?”乔源自信满满地说,“从现在开始,他们二十四小时的行踪也都会在我们的掌握之内,一直到整件事情水落石出为止!”

想起自己在台湾被人跟踪的遭遇,我不禁感触良多,摇头叹道:“我们这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不过,萌源调查事务所才刚刚开业,员工没几个不说,你这个老板又玩了这么长时间的失踪,它哪来这么强大的调查力量呢?”

“呵呵,兵在精而不在多,你可不要小看了我们自己的势力呀。”乔源含糊其辞地打了句哈哈,接着手指前方,“看,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