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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激斗

我见状大吃一惊,急忙跑过去拍着房门喊:“你要干什么?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宋先生!”

门外回应我的是一阵锁门的响动,接着传来大背头阴恻恻的笑声:“对不起,兰小姐,恐怕你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他了!”

“啊?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把宋先生怎么样了?”我吃惊地问。

“我们是什么人你就不用管了,”大背头隔着门板说,“姓宋的欠了我们一百万的赌债老也还不上,现在既然有你这么一位大陆的朋友亲自找上门了,不如你就想办法帮帮他吧,我们都知道你们大陆人这些年都挺有钱的。”

“混蛋!”我怒气冲冲地用脚踢着房门,“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要是再不放我出去的话,我可要报警了!”

“省着点儿体力吧,兰小姐,这里身处荒山野岭的,闹累了有可没人给你送饭。”大背头阴险地冷笑道,“你和姓宋的现在都在我们手上,但愿你不会傻到想法子去报警,如果那样的话,相信第一个遭殃的人肯定不会是我。我可以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不过我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你可不要逼我们干出原本不想对你干的事啊。”

听大背头说了这话,我一下子泄了气,心说坏了,这一定是遇上以前在港台警匪片上才能见到的台湾黑帮了!他们是“竹联帮”还是“黑龙会”呢?不管是谁吧,反正都是些要命的狠角色。谁能想到,在电话里听起来彬彬有礼的宋国兴,居然会沾染上赌博的恶习,自己让人给捉住了逼债不算,还让我平白也跟着倒了霉!

我脑中急速思考了一下自己所面临的险恶处境,慢慢冷静了下来,于是停止了踢打,试探着问:“先生,你可能是弄误会找错人了,其实我在大陆并非大款,只是一个靠工资吃饭的小记者,没有钱可以帮宋先生还债。”

“是姓宋的亲口告诉我们去车站找你要钱的,那还会有错儿?”大背头听后不加思索说,“你身上没钱不要紧,谁有钱可以帮到你,你现在马上就给谁打个电话。”

这不是赤裸裸地绑架和敲诈嘛!我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暗骂起来,骂过大背头无耻之后又开始骂宋国兴无义——真没想到呀,我千里迢迢跑来台湾跟你见面,你居然把我给供出来抵债?可骂归骂,眼前的困境总还是要面对的,于是我用心想了好一阵,可惜怎么也没想出目前状况下谁能来帮我解这个围。

唉,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看来只能以拖待变了。想到这里,我换了一种腔调开口告饶道:“先生,求求你们还是放了我吧!我一个小女子孤身一人刚到台湾来,人生地不熟的,谁肯帮我筹钱呀?”

“没说非让你找我们本地人,你的手机不是可以打长途吗?”大背头提醒了我一句,见我没有马上搭腔,他便以退为进地说,“兰小姐,你包里的手机我先替你暂时保管着,你什么时候想好要给谁打电话了,就敲敲门通知我好了。”说完这话,一阵脚步声由近而远,接着旁边又传来一阵门的响动,听那意思,大背头应该是去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我站在门前呆呆地愣了片刻,终于长叹一声,回到床前无力地瘫坐了下去。这种代人受过的倒霉事儿怎么总是让我碰上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坐在床边犯了半天愁,直到察觉到一束阳光透过身旁拉着厚窗帘的窗户缝隙透射进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既然没有被人捆住手脚,就应该想办法自救才对。

想到这里,我急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仔细观察一下别墅四周的情形,可探出头去一看,我不由大失所望——

只见窗子迎面正对这我们刚才进门时的那个小院,窗外虽然没有设铁栏杆、防盗网什么的障碍物,但从我站的这个地方距离地面,直上直下的至少有七、八米高,直接跳下去的后果可想而知;至于窗户旁边,显然也没有什么探出来的屋檐和贴墙设置的下水管道之类的东西可以借力攀爬;而且按照当下的情景,就算我能从这个窗口跳下去、而且毫发无损的话还是白搭,因为大背头的那个司机同伙儿,这会儿正站在大门口优哉游哉地擦车呢!看来此路不通啊。

我又抬眼向远处望去,只见别墅四周都被浓密的树丛遮住了,左右没见到其他相邻的建筑物;再看远处我们来时路过的那条主路,不仅距这里尚在百米开外,而且此时往来的车辆稀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辆旅游大巴通过。估计现在要是我竭尽全力喊上一嗓子“救命”的话,没等路上的人听到,隔壁那个大背头肯定就会立马冲过来对我下毒手了。

这可怎么办呢?我正思无良策,忽听身边有人说话:“兰小姐,你现在想清楚要给谁打电话了吗?”我闻言吓了一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一看,这才发现那个大背头不知什么时候在我隔壁房间也打开了窗,这会儿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看呢——肯定是我刚才开窗的声音被他听到了!

看来这次是难逃一劫了,我心中渐渐抱定与他们拼死一搏的信念,于是把心一横,咬着牙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算我这次交错了朋友,一切你们看着办吧。”

“嗬,嘴还挺硬的呢!”大背头冷笑着说完这话,接着向楼下那司机喊了一嗓子,“小张,你去把老大接过来吧,看来我们现在可以把兰小姐交给他了!”楼下小张听了点头答应,接着钻进轿车一溜烟开走了。

听了这话,我不由一阵紧张——什么?他们还要去接“老大“过来?

眼见小张的车不见了踪影,我脑中不由急速地盘算起来:刚才别墅中有两个人看押我,而过一会儿就会有三个、四个甚至一群黑帮中人过来对付我,到那时候我岂不真的只剩死路一条了?而现在呢——整个别墅中看押我的只有大背头一个人!我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寻机逃脱才行!

想到这里,我急忙回身环顾屋内,一阵搜寻之后,我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放置的一个琉璃大花瓶上,于是计上心来。我赶紧回身探出窗外对隔壁喊道:“先生,我想起来要给谁打电话了!我现在就要打电话!”

一阵脚步声过后,房门上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开锁声。我急忙跑到茶几旁抄起那个大花瓶,又躲到房门一侧把它高高举了起来。房门终于被打开了,只见大背头走进屋,嘴里嘟囔着说:“到底还是有个同伙儿的,非得要拖到现在才肯承认……”

我没有等大背头说完这句话,“呀”的一声大叫之后,两只手举着的大花瓶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他的脑袋直劈了下去!大背头毕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电光火石之间,他见到眼前寒光一闪,居然下意识地把身子往旁边闪了一下,于是,那个本来要直接招呼到他脑门上去的大花瓶重重地打到了他的左侧肩膀上!饶是如此,大背头还是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负痛跌倒在地,大花瓶也应声摔了个粉碎。

我见一击得手,急忙一个跳步跨出了屋门,越过走廊飞也似地向楼下跑去!可刚刚跑下了几级楼梯,我忽然想到自己的旅行包还在大背头的手里,于是又反身跑回到大背头刚才呆过的那个房间内,抄起被他放在沙发上的旅行包又重新跑了出来。

可就在这短短一个顿挫的功夫,形势却立时逆转,这次还没等我跑出去几步远,旅行包就被人一把扯住了,接着从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喊声:“给我站住!”我急忙回头一看,只见大背头已经摇摇晃晃从刚才受袭的屋中追了出来!

我见他喘着粗气,涨红而扭曲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神色,不由浑身战栗起来,勉强跟他拉扯了几下见没占到便宜,便准备放弃旅行包不要了。可惜此时为时已晚,大背头一个健步迈将过来,一把拧住了我的胳膊,咬牙切齿地喊道:“看你还往哪儿跑!”

大背头一边喊、一边怒火中烧地挥起了另一只滴着血的手,手中一大块尖利的花瓶残片正在闪着凛冽的寒光!我见状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心想这家伙要是结结实实地划下来,非得让我的小脸整个破相开了油酱铺不可!

“救命呀!”一声惊恐的尖叫从我口中不由自主地呼啸而出,接着我只觉脑中忽然变得一片空白,身子也慢慢瘫软了下来。就在我完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似乎听到有人在身边喊了一声:“快住手……”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重新躺回到了刚才屋中的那张床上,身上还不知被谁盖了一张薄毯。我眨着眼睛缓醒了片刻,急忙伸出手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和脸——还好,一切如初,既没有流血也没有什么伤痛,看来大背头那致命的一击并没有真正落到实处。

我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缓缓坐起身来想要探寻个究竟,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兰小姐,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我急忙循声扭头望去,就见一位须发灰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从屋角的沙发上站起身慢慢向我走来,脸上满是关切的神色。

“请问您是……”我察觉到那位老者并没有恶意,反倒像是一位未曾谋面的熟人一般,便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哦,我是宋国兴。”老者自我介绍道。

果然是电话里那个经常听到的熟悉声音!“啊,什么?原来您就是……可您怎么会……”我手指着宋国兴先生,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这么说,您也被黑帮押过来了?”

“黑帮?什么黑帮?”宋国兴脸上似乎有些疑惑。

“您不是欠了黑帮的债被他们给绑架了吗?”我心中的疑惑更甚,接着左顾右盼道,“对了,刚才那个大背头不是还要害我吗,现在他人到哪里去了?”

“他已经去医院包扎伤口了。”宋国兴先生说这话时,脸上浮现出一丝深深的愧意,“对不起兰小姐,刚才让你受惊了,这都怪我。”

“算了,你毕竟也是个受害者嘛。只是您不该……”我正想怎么说出“你不该在黑帮逼供时出卖我”这句话才合适时,接下来的话就被宋国兴先生给打断了。

“对,我的确是不该。”宋国兴先生诚心实意地致歉道,“我不该导演了这一幕来考察你,我不该不信任一位本应值得我好好信任的人。”

闻听此言我不由目瞪口呆,愣了片刻才醒悟过来,忍不住大叫一声:“什么?!这一切原来都是因为你……”

十五分钟后,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我,紧蹙双眉端坐在沙发上,从宋国兴先生那有些不自然的陈述中,得知了这听起来略显荒唐一幕的始末——

原来,从我起初拒绝、到我最终决定接受宋国兴先生的邀请来台湾采访之前,尽管我们先后通过数十次电话、彼此之间也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但宋国兴先生还是多少有些心怀疑虑——他毕竟不知道我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会不会是他口中那位多年来一直在阻碍他认亲的“知情人”派来的探子呢?

于是,在我即将抵达嘉义车站的前一刻,宋国兴先生临时改了主意,他没有马上露面,而是派他的孙子宋根生(大背头)和他孙子的朋友小张去打了个前站,想要先对我进行一下考察再说。

没想到这一考察还真就发现问题了!说巧不巧的是,我下了高铁还真没一个人出站,而是和马晨一起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