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都大明殿朝会上,文臣武将齐集一堂。伯颜朝见忽必烈,主动请战,说:“宋朝的太后、国主虽然投降了,而文天祥之辈南逃,立赵氏后裔赵昺为皇帝,活动于东南沿海,臣愿领兵再去征讨。请皇上恩准!”
八思巴道:“其实,我军一直没有停止讨伐南宋残部,只是用人不专,兵力分散,才使战事拖延下来了。臣以为选将用人才是胜负的关键。”
忽必烈想了想说:“伯颜,你已经辛苦几年了,功劳和赏赐也不少了嘛!就让别人去吧,朕看张弘范就不错嘛!”
张弘范应声道:“臣在!”
忽必烈说:“还有董文炳。”
董文炳应道:“臣在!”
忽必烈说:“你在临安关押了这么多年,也该让你多骑马射箭,活动活动筋骨了。”
刘秉忠道:“他们都是汉人,难以节度吧?我看还是伯颜将军合适,轻车熟路。”
忽必烈说:“不必,朕要让天下的人们都知道,天下一统了,蒙、汉、吐蕃、大理,各族各部都是一家。大家不是都拥戴我这个皇上吗?那我的意志就是至高无上的吧!张弘范,朕要赐给你锦衣、玉带和尚方宝剑,如有不听命者,你可以代朕先斩后奏,便宜处置!”
张弘范道:“臣遵旨!”
道尔达说:“皇上,要不让臣也跟随张元帅一起南下吧。”
忽必烈说:“不,你替朕去北方平定海都的诸王之乱吧!”
道尔达:“臣遵旨!”
伯颜道:“皇上,臣愿意辅佐道尔达将军北征海都叛王!”
忽必烈说:“啊,先让道尔达将军去吧。朕估计要彻底消灭海都和北方叛王,没准儿还要你们几员老将随朕御驾亲征呢!你们先养养锐气吧!”
伯颜应道:“是。”
东宫里,太子真金在东宫召集中书省老臣及东宫旧臣议事。八思巴、郝经、刘秉忠、伯颜、耶律铸、董文忠等在场。
真金说:“我见识不多,历练尚少,不熟悉朝廷典则。可是,我总觉得阿合马是个奸臣,可是他的官却越做越大,现在又当了副宰相。父皇让我历练政务,我竟然对这种人束手无策!我真是没用!”
耶律铸说:“殿下,这事不用你担心。有我们这些老臣在,还怕他造反么?”
伯颜说:“殿下,朝廷内外都对您寄托着无限希望。我们当然会尽力襄助您的。”
郝经说:“许衡曾说过,‘人心如印版,惟版本不差,则虽摹千万纸皆不差;版本既差,则摹之于纸,无不差者。’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此乃大义所在。然而我从临安回来,就觉得不少人已经是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了!”
耶律铸说:“治理天下,难则难于登天,易则易如反掌。盖有法度则治,控名责实则治,进君子退小人则治。如此而治天下,岂不易如反掌乎。无法度则乱,有名无实则乱,进小人退君子则乱。如此而治天下,岂不难于登天?故为治之道,不过立法度、正纪纲而已。纪纲者,上下相维持;法度者,赏罚示惩劝。如今大官小吏,下至编民,不少人以私害公,就是无法度。有功者未必得赏,有罪者未必被罚,甚则有功者反受辱,有罪者反获宠,就是无法度。法度废,纪纲坏,天下不变乱,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真金道:“是啊,我曾经同帝师一起到下边看过,确实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了!”
八思巴说:“廉希宪大人病危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他说:治理天下在用人,用君子则治,用小人则乱。他最担心的就是大奸专政,群小阿附,误国害民。现在没有天下大乱确实是万幸,可是也得早一点儿革除弊端。不然,日就沉疴,就不可药了!”
董文忠面对真金说:“阿合马蒙蔽圣聪,为所欲为,朝廷上下,也就只怕太子您一人了。若不及时处置,后果的确不堪设想。廉公临终建言,实际上是建议您尽量说服陛下,务必除掉阿合马!这可是件不可小视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