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元帝师八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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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微服私访的八思巴五人进了江淮城。卓旦噶瓦问一个路人:“行省衙门怎么走?”那人说:“一直往前就看见了。”

五人往前走,走到行省衙门前。八思巴上前说:“老弟,我们是从大都来的,想见见你们行省的崔大人。”

门上的衙役问:“有名刺么?”

八思巴说:“有。”真金太子从怀里掏出名刺。那差人看了一眼,问:“写的是八思巴文?我不认识,说吧,叫什么?干什么的?”

真金太子语气很冲地说:“把名刺交给你们崔大人,他就知道了。”

衙役愣了一下,看了看这五个人,态度软了下来,说:“那好,你们先到签押房里坐坐。我给你们回一声。”

五个人进了签押房的门。衙役进了二门急着去回报。有仆人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沏茶。这时,忽然听见外边一阵脚步响,吵吵嚷嚷进来了一大帮人。

真金太子问:“怎么这么吵?出了什么事?”

仆人往外看了一眼道:“哎哟!太岁来了!”

八思巴问:“什么人?”

仆人说:“你们都不认识?阿合马的大公子!”

五个人走出签押房门,来到行省衙院里,看见来的那一群人已经进了二门。不一会儿那个传事的衙役从里边抱着头跑了出来。卓旦噶瓦上前问:“怎么回事?”

衙役脸吓得煞白,说话也哆嗦了:“快,你们也快躲一躲吧!”

真金太子说:“我要见你们老爷!”

衙役说:“我们老爷让大太岁……”恰在这时,阿合马的大儿子忽辛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官员的衣领走出了二门——那人正是当年燕京行省的师爷——现任江淮行省左丞的崔斌。忽辛用力一甩把那崔斌摔倒。指着他骂道:“崔斌,是不是你给皇上写折子告了我父亲。”

崔斌站了起来,整整衣冠说:“不错。我是写了折子。”

忽辛说:“你好大的胆子!”

崔斌道:“给皇上上折子,揭露弊政是我为官的本分。胆子当然不小。”

忽辛上前就是一脚,把崔斌踢倒。一个官员上前指着崔斌的鼻子问:“姓崔的,你是不是说过我狗屁不是,不配当县令?”

崔斌站起来,又整整衣冠说:“我是说过你狗屁不是,你自己觉得你是狗屁么?”

那官员顺口说:“我当然是!”马上觉得不对,改口道,“你小子骂人?!”

崔斌哈哈大笑。忽辛对跟来的兵士们说:“把他的官服给我扒下来!”

崔斌一瞪眼睛:“谁敢!?”士兵被他震住了。崔斌说,“我这官职是皇上封的。你扒了我的官服,就是藐视皇上!”

又一个官员说:“哈,这小子还拿皇上来压人!”

忽辛冷笑一声说:“在这儿,山高皇帝远,我就是皇上!扒!”他一巴掌打掉崔斌的帽子。

几个随从上前抓住崔斌就往下扒官服。

真金太子气得直发抖:“你们,你们太不像话了!”

忽辛瞟了一眼真金太子等人,说:“哎呀,刚爬出来的小羊羔儿,你也张嘴叫唤了?滚开,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真金太子气极语塞,指着忽辛说:“你,你,你……”

忽辛看见了太子妃,说:“啊,这还有个女的。我说崔斌,你不是在折子上说我父亲好色、有人奉献女人就能封官么?你自己才这么干呢。来呀,把他们给我拿下,作为人证!”

众随从应了一声扑向太子和太子妃。

马可波罗用拳击的姿势打倒了最前边的一个,随从们愣了一下。马可波罗不断地移动着脚步,等着再敢上前的人。一个随从说:“哎,这色目人使的是什么拳法?”

另一个随从说:“有点儿像猴拳。”

忽辛说:“管他是什么猴拳、狗拳,打扁他!上!”

随从全上来了,马可波罗只能打倒前边的一个。其余的扑向真金太子夫妇,卓旦噶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们全都打倒在地上。八思巴站在一旁,不动声色。

忽辛大怒:“啊,反了你们了!”他自己脱掉罩衫,直取卓旦噶瓦。

真金太子对卓旦噶瓦说:“大师,打死他!”

忽辛的拳到了,卓旦噶瓦只一顺,忽辛便摔了一个狗吃屎。忽辛爬起来又冲上来,卓旦噶瓦一出手,忽辛又摔了个仰面朝天。忽辛还没有起来便大声命令:“弓箭手!射死他们!”

呼啦从大门外进来一排弓箭手,搭箭拉弓就要射。马可波罗大声喊道:“不许放箭,他是真金太子!”

忽辛和众官员一愣。忽辛问:“啊?你是太子?!”

一个官员在忽辛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忽辛立即变了态度:“他们是宋国来的奸细,把他们全给我射成刺猬!”

忽听大门外边一声断喝:“我看你们谁敢!”

在场的人全愣住了,只见董文忠领着侍卫冲进来,包围住忽辛的人。

真金太子走近忽辛,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