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驿馆里,郝经在看书。听见外面董文炳的喊声:“啊,大雁?好,好,谢谢你!郝大人,快出来看看,大师傅给我们送来了一只大雁!”
郝经向窗外看去,看守的士兵、大师傅、董文炳在一起,拿米喂一只大雁。他拿着书便跑了出去。
郝经来到临安驿馆外,高兴地从大师傅手里要过一把米,说:“我来我来!”
郝经喂大雁。兵士对大师傅说:“大师傅,晚上把大雁杀了,给郝大人和董大人下酒吧。”
郝经连连摆手,说:“不不不,多可爱的大雁哪,不能杀,我们养着它!”
大师傅说:“行,我每天给它预备一份吃的。”
郝经对大雁说:“你怎么就离了群了呢?像我一样,关在这院子里,没有了自由。”
一兵士道:“郝大人,现在能让你们到院子里随便走动,已经比原来好多了嘛!”
郝经说:“大概你们的贾丞相让我们的人打得顾不上我们了吧?”
兵士说:“他还顾你们?他连嫖妓的工夫都没有了。太后看前边吃紧,就让我们这位朝廷柱石领着13万水陆大军到芜湖去阻挡伯颜去了。”
郝经问:“伯颜?”
士兵说:“是忽必烈新任命的兵马大元帅。哎,你们可别出二门,我去方便方便。”兵士捂着肚子跑开了。
郝经对大师傅说:“伯颜,好,这名字可以做点文章。‘江南若破,百雁来过’你就这么教给小孩儿唱。”
大师傅点头。
郝经说:“还有,就说是一个算命半仙说的,除了一个长一百只眼睛的人之外,谁也不能灭掉我们大宋!”
董文炳笑了:“郝大人,你可是真会造谣!”
郝经也笑笑说:“这是老办法了。一千多年前,陈胜、吴广在起义之前就让人在半夜里喊‘大楚兴啊,陈胜王’。”
在临安后宫里,贾太妃对太后说:“太后,你听没听说临安城里流传出一首童谣,说:‘江南若破,百雁来过。’?”
太后问:“‘江南若破,百雁来过’?这是什么意思?”
贾太妃说:“我听有个算命特准的半仙说,‘除了一个长一百只眼睛的人之外,谁也不能灭掉我们大宋!’”
太后高兴了,说:“是么?这就不怕了,哪里会有长一百只眼睛的人呢?看起来,还真是天不灭宋。”
一个宫女不知趣地说道:“可我听说元朝南征统帅名字就叫‘伯颜’。街上孩子们唱的‘百雁’和算命先生说的‘百眼’,都是说的这个伯颜呢!”
贾太妃惊呆了。太后愣了一下:“胡说,我看你就是盼望大宋灭亡,来呀,拖下去,打他一顿荆条!”
太监过来架起那宫女就走,宫女大声求饶。
贾太妃叹息道:“我看咱们的兵马打不过忽必烈。要不,太后传个旨,让贾似道跟蒙古人议和试试?”
太后道:“唉,那你就替我办吧。”
宋京领着两个盛装美女来到伯颜大帐见伯颜。宋京说:“元帅,这是我们相爷特意从赵氏宗室里边选出的最好的美女。”
伯颜问:“干什么?”
宋京说:“我们相爷知道元帅离开草原几年了,一定寂寞难耐。所以……”
伯颜十分生气,说:“贾似道是不是以为他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呀?可恶!我奉天子命,兴仗义问罪之师,难道他想用女色动摇我的志向吗?来呀,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亲兵们上前。宋京说:“元帅,你不要误会……”
道尔达说:“宋京,你快走吧。让兵士们架出去,就不好看了。”
宋京说:“啊,我走,我走!”他领着两个美女走了出去。
道尔达说:“这个贾似道,他领的兵马停在芜湖不动,倒派两个女人来退兵。这种人在草原上连放羊都不是好手,倒当了丞相!”
伯颜笑笑说:“我们的女人,让草原上的风吹得脸皮又黑又粗,送给贾似道,他也一定不会喜欢,所以我们只好让弯刀跟他说话了。”
伯颜和道尔达坐在马上,指挥着兵士们沿长江水陆并进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