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平大安阁前殿及广场上,察必皇后主持赏赐,阿合马、董文忠等参与。察必皇后宣布赏赐名单及赏赐数目,阿合马记账,董文忠负责颁赐物品。察必唱名道:“赐亲王木哥银二千五百两!”
木哥跪地:“谢大汗隆恩!”董文忠指挥卫士将银两赐给木哥,木哥的管家收起。
察必宣布道:“赐诸王塔察儿、也松哥、脫虎、合丹、合必赤、蒙哥都银各五千两,文绮、帛各300匹,金素各半!”
诸王道:“谢大汗隆恩!”诸王管家分别去领取赏赐。
察必宣布:“赐兀良合台、阿术、霸都鲁、伯颜、道尔达钞各59锭有奇,绵5098斤,绢5098匹,文绮300匹,金素各半!”
众将:“谢大汗隆恩!”
察必道:“赐诸王海都银833两,文绮50匹,金素各半。”
董文忠问:“海都未曾来朝见大汗,这些赏赐放在哪里?”
察必说:“海都虽然未曾至开平朝见大汗,但他毕竟是成吉思汗的孙子,黃金家族的后代。他应得的一份赏赐照样给他留着,等到将来朝见时再让他带走!”
一位王爷说:“大汗和皇后真是仁至义尽了!”
众人不住地感叹。
察必说:“赐察合台汗国兀鲁忽乃妃子银五千两!”
一位亲王站出来说:“正是这位兀鲁忽乃王妃,坚持要杀死察合台后王阿必失和纳邻合丹,她已经完全站到阿里不哥一边了,不仅不应赏赐她,还应将她捉拿治罪!”
察必说:“忽必烈大汗专门交代过,对支持阿里不哥的人也不要一律敌视,海都不是也支持阿里不哥吗?我们希望他们能夠幡然悔悟。如今阿里不哥不是已经表示愿意讲和、向汗廷投诚了吗?”
忽必烈将王文统、阿合马等人搜刮上来的金银财物拿来赏赐诸王贵族,不仅包括塔察儿、木哥、也松哥等自己的支持者,也包括旭烈兀、别儿哥、察合台后王,以及窝阔台系的一些亲王如海都,察合台系的兀鲁忽乃王妃等。在忽必烈的拉拢下,不仅旭烈兀对忽必烈表示支持,别儿哥也转而支持忽必烈。察合台后王阿鲁忽乃执政后,也转而站到忽必烈一边。
开平大安阁內,伯颜向忽必烈奏道:“大汗,臣打算即日就回伊儿汗国,向五王爷交令。”
忽必烈笑了笑,说:“不必了。我已经派人跟旭烈兀说好了,以后你就留在我这里,我派我们的副丞相孛罗与你交換。伊儿汗国初建,需要管理国事的文臣;我这里嘛,还会打不少仗,需要的是三军统帅!任重而道远,本汗拜托了。你的家眷很快就会到开平。现在就交给你一个差事,随同道尔达将军镇守和林!”
伯颜道:“末将遵令!”
刘秉忠、八思巴同伯颜、道尔达走在一起。刘秉忠对他们交代说:“二位将军都是老相识了,我说话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大汗把驻守和林的差事交给了你们,你们的肩膀上可担的是国家兴亡!”
伯颜和道尔达站住了脚,肃然地看着刘秉忠和八思巴。八思巴说:“我和刘先生研讨过了,料定阿里不哥必反无疑。你们驻守的和林首当其冲!可是,你们又不能主动进攻,只能等他把刀砍向你们的时候才能还手。所以这头一仗是非败不可。”
伯颜、道尔达问:“那我们怎么办?”
刘秉忠道:“我们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不要都驻在和林。而且在和林的兵马不要很多,主力要放在和林和燕京之间的冬营地。等和林一旦事发,马上退守冬营地,拦截阿里不哥,不让他长驱直入危及开平和燕京。能做到这样,你们就能给大汗争得调集兵马的时间,也就等于挽救了大汗。”
二人道:“我们记下了!”
开平大安阁內,忽必烈、察必汗妃、孔雀汗妃、八思巴坐在正位。文武群臣坐于两厢。
忽必烈开口说道:“我们自己人打了一年多的仗,把正事都误了。现在,阿里不哥投降了,该是我们同宋国算账的时候了。上一次蒙哥大汗伐宋,有人说名不正言不顺。不错,这是个教训。在我接替东路军指挥权的时候,采纳朵大人和八思巴国师建议,提出过‘救民、伐罪、不嗜杀’的7字方针。其实所谓‘伐罪’,当时也很牵强。这次不同了,他宋国丞相贾似道,在我撤军之前,曾经跟我们有过议和条约——双方以长江为界,宋国向蒙古称臣,并纳25万银绢作为岁币。我们按条约退回了江北,他们呢?直到现在不要说25万银子、绸绢没有给,还在我们的兵马撤退的时候,袭击了我们,杀死了我们100多人。这叫什么?背信弃义!”
众武将齐声道:“讨伐他!让他们付出代价!”
“还没有人敢这么戏弄蒙古人,我们让他们流血!”
“对,让他们记住,蒙古人是恩仇必报的!”
忽必烈站起来说:“对!如果我们说蒙古话他们听不懂,我们就用蒙古弯刀跟他们说话!不过,我们还是按中原人的传统,先礼后兵。我決定派一个使团前去宋国,找那位老皇上的小舅子,让他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谁愿意替我到宋国办这件差事?”
郝经道:“大汗,这差事交给我吧!”
忽必烈看看八思巴笑了,说:“还真有不少人推荐您呢,我同国师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就让董文炳跟你一起去吧!”
董文炳出列:“是。”
忽必烈说:“好,明天就请国师和刘大人代我为郝大人送行!”
八思巴、刘秉忠应道:“是。”
忽必烈说:“阿合马!”
阿合马:“在。”
忽必烈说:“你不是会理财么?现在我把全国的钱粮之事交给你——这是察必汗妃推荐的。可是你也知道,我没有钱交给你理,但还得跟你要钱。打阿里不哥花了不少钱,赏赐诸王大臣、修吐蕃庙宇、黃金塔要钱,我的国库快空了。打宋国更得花钱。让你理财,就是跟你要钱!”
阿合马笑了:“这……这……”
忽必烈问:“不好办是不是?好办我还用你?”
八思巴道:“我萨迦弟子桑哥也是理财好手,倒是可以帮阿合马一把。”
忽必烈说:“好。桑哥,就算你一个。”
桑哥答道:“是。”
阿合马问:“大汗,我有个要求能说吗?”
察必汗妃道:“你说吧!”
阿合马说:“大汗您只管到时候跟我要钱,至于我怎么把钱弄到手的,是不是让我和桑哥酌量着办?”
忽必烈说:“嗯……你可不许违反大扎撒令!”
阿合马说:“那当然,那当然。”
察必汗妃道:“大汗,就让他酌情办理吧。”
忽必烈笑了说:“好吧,既然有汗妃给你撑腰,我还能说什么呢!”
众人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