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阿里不哥的大帐內,阿里不哥一个耳光把跪在地上的牙剌打倒在地上:“我杀了你——”说着从架上抽出刀来要砍牙剌。
豁儿赤说:“慢!王爷,你想当大汗就不要杀他!”
阿里不哥停住了手,看着豁儿赤说:“他误了我的大事!”
豁儿赤说:“他那两下子不是忽必烈的对手。可是他在库里台大会上能最先提议你当大汗!”
牙剌跪好了,哽咽地说:“我是该死。你杀了我吧!七王爷对我恩重如山,可我,坏了您的大事。”
豁儿赤指着牙剌对阿里不哥说:“他是坏了您的大事。可公平地说,是忽必烈太狡猾。牙剌将军打打杀杀是个勇士,可肚子里的肠子是直的。”
牙剌说:“是,我的肠子跟狗一样,是直的,一张嘴都能看到屁股眼儿,我怎么也想不到忽必烈就带着不到一百人,偷偷地一下子就闯进了燕京城啊!”
阿里不哥说:“你给我滾起来!”
牙剌:“我有罪!”
阿里不哥命令道:“我让你滾起来!”
牙剌:“是是,我滾起来!”
豁儿赤说:“七王爷,大汗的灵柩已经到了和林。传国玉玺也安全地到了您的手里。耶律铸也沒有跑掉。这,您继承汗位的事,可就有了八成了。”
牙剌说:“是我派人盯住耶律铸的。”
阿里不哥白了他一眼,说:“在库里台大会召开以前,你给我盯住耶律铸,再让他也跑了,或者接触忽必烈的人,我决不饶你!”
牙剌道:“我派几个千戶长盯着他!我再办不好这件事,自己把脑袋割下来见你!”
豁儿赤道:“七王爷,您还要以汗廷名义继续派出几批金牌使者,催促忽必烈与各路亲王前来和林会丧并出席库里台选汗大会!”
阿里不哥道:“他们能听我的吗?”
豁儿赤说:“你是监国,你有权发布这样的命令,他们也应该执行!谁不听你的,就是不执行汗廷的命令!即使忽必烈不服从,能多来几位亲王也是您的胜利!”
阿里不哥问:“别的亲王好办,忽必烈那里,让谁当金牌使者呢?”
豁儿赤说:“原邢州达鲁花赤脫里赤可担当此任!”
阿里不哥以不信任的口气说:“他行吗?”
豁儿赤道:“七王爷手下还有比他更忠于您的人吗?让他试试吧!”
夜间,和林耶律铸府上,木哥与耶律铸研究形势,商量对策。
木哥说:“阿里不哥收买了蒙哥汗妃母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督促诸王驸马会丧和林,召开库里台选汗大会,无非是想早日推举阿里不哥继承汗位。真是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耶律铸说:“你也别说他们异想天开,和林的诸位王爷、贵族一直对忽必烈心存偏见。他们也许会真心诚意地拥护阿里不哥!所以我建议忽必烈提前在开平召开库里台大会。”
木哥说:“先发制人、出其不意,真是好主意!”
耶律铸说:“我蒙古汗国地域广大,没有一年、半年的时间,诸王、驸马不可能到齐。前两次选举大汗不是也拖了几年吗?你必须立即前往开平,告诉忽必烈不要一等再等了。东路军和南路军中就有几十位亲王,他们一旦到达开平,就可以举行选汗大会!”
木哥说:“我私自离开汗廷,一定会引起阿里不哥不满的!”
耶律铸说:“他想自称可汗,我们却支持忽必烈,这是各为其主。将来我们形同敌国,他何止是不满呢?”
木哥说:“好吧!我跟你一起走!”
耶律铸道:“不,我走不了。你没看见阿里不哥对我分外戒备么?你走。你虽然是他的异母兄弟,可是他并不怎么防备你。你要大大方方地找个借口,白天走!”
木哥说:“那好办,我去打猎就成了。”
和林郊外,木哥带着妻子儿女和侍从们骑着马、带着狗、架着鹰走出和林。
牙剌领着一小队人马斜着跑过来。
木哥看见了他,问:“牙剌?你做什么呢?练兵?”
牙剌道:“啊,是六王爷呀?在燕京椅子坐的时间长了,都忘了怎么骑马了,没事遛一遛。您这是……”
木哥说:“打打猎。蒙古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我带儿子们练练箭法。怎么样,一块儿去玩玩儿?”
牙剌说:“不了,我不是还管着和林的防务么?走远了不好。”
木哥说:“走吧!和林离宋国好几千里呢,有什么可防的。”
牙剌说:“不不不,您自己去吧。”
木哥说:“真不去?行,等我回来,给你几只黃羊、兔子。”
牙剌说:“那我可先谢谢六王爷了!”
木哥一行人走了。
牙剌领着他的人马又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