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边,木哥、耶律铸护着灵柩渡过黄河。
道尔达领着一支兵马迎面开来。
耶律铸问:“什么人的兵马?”
木哥命令道:“散开!保护好灵柩,准备迎战!”
道尔达滚鞍下马,跑到蒙哥大汗灵前大哭起来。诸将士哭声连成一片。
耶律铸领着道尔达走到一边,问:“道尔达?你不是与忽必烈王爷在长江前线吗?怎么突然出现在黄河岸边?”
道尔达说:“忽必烈王爷已经率部回军开平,特命末将前来保护大汗灵柩!”
耶律铸说:“有六王爷和我保护灵柩,四王爷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道尔达看了看左右无人,小声说:“四王爷让我来取传国玉玺!”
耶律铸说:“不好。保护灵枢和玉玺回到和林,是可汗临终前交待给六王爷的。假如中途丢掉了玉玺,六王爷怎么办?”
道尔达说:“耶律先生的意思是?”
耶律铸问:“你们听说过三国时孙坚因为玉玺丧命的事吗?”
木哥、道尔达说:“燕京的勾栏里有人说《三国》,好像有这么个情节。”
耶律铸说:“你回去对四王爷说:传国玉玺自然是汗权的象征,但一个人能否被推举为大汗,关键在于民心的向背,在于诸王和军队是否支持。眼下抢夺玉玺,对于库里台大会选汗并不会起到好作用。目前的关键是让四王爷提前召集选汗大会!”
道尔达说:“提前召集?”
耶律铸说:“蒙哥汗妃和阿里不哥已经派出十几批急使,通知诸位亲王驸马会丧和林,举行库里台大会。目的自然是推举阿里不哥为汗。听说忽必烈王爷也通知大家前往和林会丧,参加库里台,这岂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吗?”
道尔达说:“噢?”
耶律铸说:“阿里不哥留守和林,那里的诸位王爷多数是他的支持者,忽必烈到了那里等于是虎落平川,除了任人宰割之外,还能有什么作为吗?请你立即前往开平,转告忽必烈王爷,赶快通知诸王、众将,前往开平举行库里台选汗大会!我与六王爷将大汗灵柩护送到和林,也立即前往开平。”
道尔达说:“好,我这就回去!”
耶律铸说:“此事十万火急,你一刻也不能耽搁!”
道尔达的人马像来时一样飞快地走了。
忽必烈在北归途中,率轻骑精锐,昼夜兼程,飞速前进。每人有三匹战马,换乘飞驰。刘秉忠、卓旦噶瓦与诸谋士在董文忠兄弟等人的保护下,一个个汗流浃背。忽必烈一行乘船渡过黄河。
数十匹马出现在前边的路上。为首一个手里拿着一枚金牌,忽必烈一行来到近前。
金牌使者道:“忽必烈王爷,我奉监国阿里不哥亲王之命,请王爷迅速与诸王驸马会丧和林,参加库里台选汗大会。”
忽必烈看了看金牌使者。刘秉忠说:“王爷知道了!”
金牌使者说:“那,我们就在和林恭候王爷了!”使者们兜马走了。
卓旦噶瓦对忽必烈说:“就在这里宿营吧?”
忽必烈点点头。
夜间,在忽必烈北归途中营地,忽必烈与刘秉忠等一起坐在篝火旁研究对策。
真金、忽哥赤兄弟率一支百人怯薛军突然来到忽必烈营地。
忽必烈问:“你们兄弟为何突然前来?”
真金道:“母妃离开开平后,我们兄弟陪同失吉忽秃忽爷爷一起到了燕京,指责牙剌瓦赤为何无故征兵征粮?他说是奉了阿里不哥和蒙哥汗妃之命,并有蒙哥大汗遗嘱。八思巴大师说,阿里不哥以汗廷留守监国的身份通知诸王、驸马会丧和林,召集库里台选汗大会。看来他们已经是胸有成竹。他们可以用传国玉玺或大汗遗嘱等名义欺骗或压服别人。我们如果也按他们的要求前往和林,那就正中了他的圈套!”
忽必烈急切地问:“大师的意思是?”
真金道:“立即改派使者,通知诸王、众将前往开平举行库里台选汗大会。目前东道诸王、西道诸王几乎都在东路军与南路军中,只要他们同意到开平参加选汗大会,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郝经说:“对,是我考虑不周,看来和林是去不得。要另作打算!”
董文忠上前报告说:“道尔达将军回来了!”
刘秉忠说:“玉玺!”
道尔达大步走到他们面前,说:“四王爷,事情我没有办好。”
众人吃惊。刘秉忠问:“玉玺你没有抢到手?”
道尔达说:“不是。耶律铸先生说,玉玺在木哥亲王手里,如果他丢了玉玺,回去不好交代。劝我不要抢了。”
忽必烈说:“啊,不错,是不能让木哥为难。”
卓旦噶瓦问:“耶律铸先生还有话让你转告四王爷吧?”
道尔达说:“耶律铸先生让我告诉四王爷,传国玉玺自然是汗权的象征,但一个人能否被推举为大汗,关键在于民心的向背,在于诸王和军队是否支持。眼下抢夺玉玺,对于库里台大会选汗并不会起到好作用。目前的关键是让四王爷提前召集选汗大会!”
忽必烈问:“提前召集?”
道尔达说:“耶律铸说阿里不哥派出十几余批急使,通知诸位亲王驸马会丧和林,举行库里台大会。目的自然是推举阿里不哥为汗。四王爷也通知大家前往和林会丧,参加库里台,这岂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吗?”
忽必烈与刘秉忠等对视一眼。
道尔达说:“那里的诸位王爷多数是他的支持者,王爷到了那里等于是虎落平川,除了任人宰割之外,还能有什么作为吗?他让我转告王爷,赶快通知诸王、众将,前往开平举行库里台选汗大会!他和六王爷将大汗灵柩护送到和林,也立即前往开平。”
忽必烈高兴地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董八,你马上组织几批使者,连夜出发,通知诸王驸马前往开平,出席库里台选汗大会!”
黄河岸边,夜色中数匹快马离开忽必烈的宿营地,向多个方向奔去。忽必烈、刘秉忠、真金等站在篝火旁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