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八思巴对刘秉忠说:“刘大人,他们放了我,我得马上回金莲川,禀报四王爷。”
刘秉忠说:“好,我可以通过崔师爷派几个可靠的人跟随你,要小心提防有人陷害!”
八思巴道:“这倒用不着,有卓旦噶瓦大师和燕京的萨迦弟子就足够了!”
失烈门说:“大师,您回去后请顺便看看我的奶奶。”
阿合马说:“请您告诉察必王妃,我阿合马就是死了也不会连累王妃和王爷!”
八思巴道:“好,好。我记住了。”
在燕京行省,牙剌瓦赤气呼呼地坐在行省衙门,不知如何是好。崔师爷说:“王爷在后堂吧?”
牙剌瓦赤往后堂走。一衙役从后边出来,看见牙剌瓦赤说:“牙大人,王爷去瓦子看传奇去了。”
牙剌瓦赤问:“王爷看戏去了?什么戏?”
衙役说:“好像是关汉卿编的《包公错勘蝴蝶梦》。”
崔师爷:“大人,您也够累的了。有屁股不愁打,钩考的事,慢慢考。您该歇着也得歇着。”
牙剌瓦赤说:“崔师爷说得对,我也看戏去!”
牙剌瓦赤大步走了出去。
大牢里,崔师爷提着食盒走进大牢,狱卒见了都跟他打招呼。崔师爷问:“刘大人关在哪儿了?”
狱卒说:“里边呢,我领您去。”
狱卒领着崔师爷走到刘秉忠的监号,狱卒指着里边说:“刘大人正用饭呢。”
刘秉忠听见声音,扭过头来,看见崔师爷,说:“啊,是崔师爷?”
师爷:“哎呀,我这饭还送晚了。刘大人,您慢用,我这儿带来了好酒好菜。”
狱卒打开号门,崔师爷走了进去。崔师爷看一眼地上摆着的饭菜——有酒有肉。奇怪地问:“哟,这是什么人送来的?”
狱卒说:“是我。”
崔师爷说:“你?你也挺有良心嘛!”
狱卒说:“我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什么礼。可我还能分出好官坏官儿来。刘大人是包公再世,咱燕京的人们都叫他刘青天!他这是落难了,我别的帮不了他,孝敬他老人家点儿好吃好喝总还成。”
崔师爷说:“好了,你去忙你的吧。”狱卒走了。崔师爷坐下,把食盒里边的酒肉取出来说,“我怕刘大人寂寞,来陪陪您。跟您一起喝两盅。”
刘秉忠问:“你不怕阿里不哥和牙剌瓦赤?”
崔师爷道:“怕!我不怕你这样的清官,怕他们那些浑官。不过,他们都去瓦子找乐子去了,没工夫管我们了。来来来,满上满上!”
阿合马从斜对面的号子里朝这边喊道:“崔师爷,有什么好吃的,怎么不给我一点儿!”
崔师爷说:“猪头肉,猪膀蹄。你来点儿?”
阿合马问:“有羊肉牛肉没有?”
崔师爷说:“猪肉香!”
阿合马说:“去你的!”
崔师爷不明白为什么阿合马生气,问:“怎么了?”
刘秉忠道:“他是穆斯林。”
崔师爷一拍脑门,说:“对对对!阿大人,下回,下回我给你带只羊头来!”说着他笑了起来。
刘秉忠问:“你笑什么?”
崔师爷说:“你们那个叫八思巴的喇嘛,在大堂上把那两个浑官给顶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秉忠问:“是么?”
崔师爷道:“人家说的句句在理,不愧为佛教大师呀!”
刘秉忠压低声音说:“大师马上要回金莲川了,崔师爷要暗中保护一下!”
崔师爷说:“这事我立刻去办。让他们等着吧,只要四王爷知道了,说句话,您就没事了。”
刘秉忠问:“你怎么知道?”
崔师爷说:“这不明摆着么。阿里不哥是七王爷,忽必烈是四王爷,四王爷不比七王爷大?”
刘秉忠笑了:“啊,有你这么一说!”
师爷说:“来,干一个?”
刘秉忠说:“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