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南征大理,必须借路吐蕃;谁在吐蕃最有威望,谁才能成为忽必烈的心腹即军师。以后的事实证明,不是吐蕃的黑帽二世活佛,而是萨迦法王八里巴。
黑教重修的吐蕃杰拉康寺依然辉煌。
住持、贡噶桑布陪同达海站在高高的寺墙上,望着远处的原野。桑哥在他们后边几步,紧紧地跟随着。原野上,几个吐蕃人和一个蒙古兵士在丈量土地。一匹快马跑来。贡噶桑布说:“达海将军,好像是找您的。”
达海道:“我们下去吧。”
三个人往下走。达海说:“因为你们的支持,这里丈量土地和清查户籍的事都很顺利,只是热振寺那边的黑教教主,还是不肯配合。”
住持说:“要不要我再去热振寺一趟,让黑教教主早一点儿有个回复?”
达海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那传令的士兵朝他喊道:“达海将军,七王爷有书信给你。”
达海下了寺墙,接过书信,打开看。
贡噶桑布问:“七王爷有什么新的宪命么?”
达海收起书信,说:“啊,跟你们没有关系。对了,方才住持说要去一趟热振寺?我看可以再缓上几天。也许黑教教主正在为迎接我做准备呢。”
住持道:“那也不妨我先去沟通一下。”
达海说:“不用。”
贡噶桑布道:“我们还是听达海将军的。”
达海问贡噶桑布:“哎,贡噶桑布首领,这里什么地方可以打猎呀?”
贡噶桑布道:“从这里往东有一片树林。将军要打猎?”
达海道:“是啊,我的手都闲得发痒了。”
住持道:“我们是出家人,有不杀生的戒条,就不好陪您去了。”
达海道:“不用你们陪。各地征收的贡赋情形可是不大好。”
住持道:“今年的青稞歉收,有的百姓真是交不起贡赋。”
贡噶桑布问:“达海将军不是说过,贡赋的事可以从缓么?”
达海说:“我改主意了:凡是不交或少交的,给我抓几个来。我看他们是不见点儿血就不知道什么是汗廷的王法!”
住持担心地说:“这……不大好吧?”
达海问:“怎么不好?”
住持道:“我是怕官逼民反。”
达海反问道:“是么?百姓的手里头不就是捻着念珠,常常转个法轮么?还能抵得过我的蒙古弯刀?”
达海大步走去。住持愕然,对贡噶桑布说:“贡噶桑布,你可是八思巴派来协助达海将军推行凉州会盟条款的。达海这样干,一定会欲速则不达,把事情弄坏的。”
桑哥看着贡噶桑布。贡噶桑布苦笑着说:“你也知道,我只是协助。”
在达海的帐篷内,达海对那个传令的士兵说:“你马上去传达我的命令,让我带来的两个千夫长,今天夜间,把兵马偷偷地带上来。就在东边的树林里藏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那传令士兵应道:“是!”走出大帐。
达海对自己的亲兵们说:“听着,这些日子光听喇嘛们念经,我都听烦了。你们烦不烦?”
亲兵们笑道:“烦。”
“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达海说:“那好,我明天就让你们换个动静听一听。”
达海来到帐篷外,坐在一块毛皮上一边喝着青稞酒,吃着手把肉;一边看着亲兵在吊打一个吐蕃中年百姓。
那中年人一边随着鞭子落在背上惨叫,一边申辩着:“别打啦,我不是不交租赋,确实是家里没有啊——”
达海道:“啊,那就是鞭子抽得不重。给我狠狠地打!”
行刑的兵士更起劲地抡起了鞭子,吓得旁边围观的人不敢正视。有几个被捆着的人吓得直哆嗦。
亲兵喊道:“将军,这个人昏过去了。”
达海咽下一口酒,说:“再换一个!”
亲兵们解下昏过去的中年人,过去抓过另一个有胡子的百姓,往树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