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察必王妃、子聪和尚和董氏兄弟骑在马上往金莲川走去,白驼车里坐着废太妃。她整饰一新,眼含热泪。他们来到金莲川。察必王妃陪着废太妃走近了大妃忽鲁黑臣的斡耳朵。废太妃叫了一声:“忽鲁黑臣!”
一个女亲兵从斡耳朵里出来,她看见了察必王妃,说:“啊,察必王妃,大妃去草场套马去了。”
察必王妃和废太妃朝营地外看去。
远远的草场上奔跑着放牧的马群,大妃忽鲁黑臣正拿着套马杆追得马群狂奔。忽鲁黑臣像个矫健的勇士般地出手套马,一匹银合马被套住了。那马还在奔跑,大妃用力拉着套马杆,被那马拖着往前跑了一段路,那马终于被驯服了。
大妃忽鲁黑臣给那匹被套住的马带上了笼头。女亲兵跑来说:“大妃,您的姑妈来了。”
大妃忽鲁黑臣一听,翻身上了光背马,朝斡耳朵奔驰而去。
在斡耳朵前,马还没有停下,忽鲁黑臣便纵身下了马。朝着废太妃跑过去说:“姑妈!你受苦了!”
废太妃看见忽鲁黑臣,泪水刷地涌出了眼眶:“忽鲁黑臣……”
大妃忽鲁黑臣道:“好姑妈!”她抱住废太妃,安慰地拍着她的背说:“不哭,不哭。不能让人家看了你的眼泪开心!有我在这儿,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废太妃哭声更大了,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大妃忽鲁黑臣瞪起眼睛看着察必王妃,质问道“察必,你对我姑妈做了什么?你打她了,骂她了?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让你欺负我的姑妈!”她朝察必王妃身上就是一鞭子。
察必王妃刚要解释,大妃忽鲁黑臣又一鞭子打来。随来的董文忠横在她们中间说:“王妃,你还不快跑!”
察必王妃真的拔腿就跑。废太妃制止地叫道:“忽鲁黑臣!忽鲁黑臣!”
大妃忽鲁黑臣打不着察必王妃,打了董文忠一鞭子,骂道:“董八,你这个狗奴才!”她回过身来,扶住废太妃说,“姑妈,我给你出气了!走,咱们进去!”
废太妃摇头叹息道:“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忽必烈不喜欢你,喜欢察必。”
大妃忽鲁黑臣不解地问:“您说什么?”
废太妃不住地摇头,跟着大妃忽鲁黑臣进了斡耳朵。董文忠离开了,远远地失烈门跑来,他看见逃走的察必王妃问:“婶婶,我奶奶来了么?她在哪儿?”
察必王妃惊魂未定地说:“她,她在你姑姑的斡耳朵。”
失烈门向大妃忽鲁黑臣的斡耳朵跑去。
在大妃忽鲁黑臣的斡耳朵内,失烈门走了进来,喊道:“奶奶!”
刚刚坐下的废太妃,看见了孙子,泪水又流出来了:“失烈门,我的好孙子!”
失烈门跑到废太妃面前,跪下:“奶奶!”
废太妃问:“好孙子,忽必烈待你还好么?”
失烈门道:“嗯,好。忽必烈叔叔还让我和他的王子们一起跟汉人师父读书。”
废太妃道:“啊,好好好!”
大妃忽鲁黑臣道:“有我在,他们敢对我的侄儿不好!”
废太妃道:“不过,读书没有用。你得多练练弯弓盘马。打天下得靠蒙古弯刀!”
失烈门道:“我也练骑马射箭。”
大妃忽鲁黑臣:“忽必烈是中了汉人的奸计了。整天让孩子们去读什么有空就做梦。”
废太妃问:“有空就做梦?读那个干什么?”
失烈门笑着解释说:“不是有空就做梦,是孔子和孟子。”
废太妃问:“孔子、孟子是啥?还不如做梦好懂呢!”
失烈门大笑起来。
废太妃也莫名其妙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