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十大文豪——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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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杜甫作品选(12)

莽莽天涯雨,江边独立时。不愁巴道路,恐湿汉旌旗。雪岭防秋急,绳桥战胜迟。西戎甥舅礼,未敢背恩私。警急

才名旧楚将,妙略拥兵机。玉垒虽传檄,松州会解围。和亲知拙计,公主漫无归。青海今谁得?西戎实饱飞。

王命

汉北豺狼满,巴西道路难。血埋诸将甲,骨断使臣鞍。牢落新烧栈,苍茫旧筑坛。深怀喻蜀意,恸哭望王官。

征夫

十室几人在?千山空自多。路衢唯见哭,城市不闻歌。漂梗无安地,衔枚有荷戈。官军未通蜀,吾道竟如何?

送元二适江左

乱后今相见,秋深复远行。风尘为客日,江海送君情。晋室丹阳尹,公孙白帝城。经过自爱惜,取次莫论兵。

章梓州水亭时汉中王兼道士席谦在会,同用荷字韵

城晚通云雾,亭深到芰荷。吏人桥外少,秋水席边多。近属淮王至,高门蓟子过。荆州爱山简,吾醉亦长歌。

九日

去年登高?县北,今日重在涪江滨。苦遭白发不相放,羞见黄花无数新。世乱郁郁久为客,路难悠悠常傍人。酒阑却忆十年事,肠断骊山清路尘。

遣愤

闻道花门将,论功未尽归。自从收帝里,谁复总戎机。蜂虿终怀毒,雷霆可振威。莫令鞭血地,再湿汉臣衣。

章梓州橘亭饯成都窦少尹得凉字

秋日野亭千橘香,玉杯锦席高云凉。主人送客何所作,行酒赋诗殊未央。衰老应为难离别,贤声此去有辉光。预传籍籍新京尹,青史无劳数赵张。

送陵州路使君赴任

王室比多难,高官皆武臣。豳燕通使者,岳牧用词人。国待贤良急,君当拔擢新。佩刀成气象,行盖出风尘。战伐乾坤破,疮痍府库贫。众寮宜洁白,万役但平均。霄汉瞻佳士,泥途任此身。秋天正摇落,回首大江滨。

薄暮

江水长流地,山云薄暮时。寒花隐乱草,宿鸟择深枝。旧国见何日,高秋心苦悲。人生不再好,鬓发白成丝。

西山三首

彝界荒山顶,蕃州积雪边。筑城依白帝,转粟上青天。蜀将分旗鼓,羌兵助井泉。西南背和好,杀气日相缠。

辛苦三城戊,长防万里秋。烟尘侵火井,雨雪闭松州。风动将军幕,天寒使者裘。漫山贼营垒,回首得无忧。

子弟犹深入,关城未解围。蚕崖铁马瘦,灌口米船稀。辩士安边策,元戎决胜威。今朝乌鹊喜,欲报凯歌归。

薄游

淅淅风生砌,团团日隐墙。遥空秋雁灭,半岭暮云长。病叶多先坠,寒花只暂香。巴城添泪眼,今夜复清光。

赠韦赞善别

扶病送君发,自怜犹不归。只应尽客泪,复作掩荆扉。江汉故人少,音书从此稀。往还二十载,岁晚寸心违。

送李卿晔

王子思归日,长安已乱兵。沾衣问行在,走马向承明。暮景巴蜀僻,春风江汉清。晋山虽自弃,魏阙尚含情。

绝句

江边踏青罢,回首见旌旗。风起春城暮,高楼鼓角悲。

放船

送客苍溪县,山寒雨不开。直愁骑马滑,故作泛舟回。青惜峰峦过,黄知橘柚来。江流大自在,坐稳兴悠哉。

奉待严大夫

殊方又喜故人来,重镇还须济世才。常怪偏裨终日待,不知旌节隔年回。欲辞巴徼啼莺合,远下荆门去硉催。身老时危思会面,一生襟抱向谁开?

奉寄高常侍(一作寄高三十五大夫)

汶上相逢年颇多,飞腾无那故人何。总戎楚蜀应全未,方驾曹刘不啻过。今日朝廷须汲黯,中原将帅忆廉颇。天涯春色催迟暮,别泪遥添锦水波。

奉寄章十侍御时初罢梓州刺史,东川留后,将赴朝廷

淮海维扬一俊人,金章紫绶照青春。指麾能事回天地,训练强兵动鬼神。湘西不得归关羽,河内犹宜惜寇恂。朝觐从容问幽仄,勿云江汉有垂纶。

将赴荆南寄别李剑州

使君高义驱今古,寥落三年坐剑州。但见文翁能化俗,焉知李广未封侯。路经滟?双蓬鬓,天入沧浪一钓舟。戎马相逢更何日?春风回首仲宣楼。

奉寄别马巴州时甫除京功曹,在东川

勋业终归马伏波,功曹非复汉萧何。扁舟系缆沙边久,南国浮云水上多。独把鱼竿终远去,难随鸟翼一相过。知君未爱春湖色,兴在骊驹白玉珂。

泛江

方舟不用楫,极目总无波。长日容杯酒,深江净绮罗。乱离还奏乐,飘泊且听歌。故国流清渭,如今花正多。

陪王使君晦日泛江就黄家亭子二首

山豁何时断,江平不肯流。稍知花改岸,始验鸟随舟。结束多红粉,欢娱恨白头。非君爱人客,晦日更添愁。

有径金沙软,无人碧草芳。野畦连蛱蝶,江槛俯鸳鸯。日晚烟花乱,风生锦绣香。不须吹急管,衰老易悲伤。

南征

春岸桃花水,云帆枫树林。偷生长避地,适远更沾襟。老病南征日,君恩北望心。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

久客

羁旅知交态,淹留见俗情。衰颜聊自哂,小吏最相轻。去国哀王粲,伤时哭贾生。狐狸何足道,豺虎正纵横。

春远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日长唯鸟雀,春远独柴荆。数有关中乱,何曾剑外清。故乡归不得,地入亚夫营。

暮寒

雾隐平郊树,风含广岸波。沉沉春色静,惨惨暮寒多。戍鼓犹长击,林莺遂不歌。忽思高宴会,朱袖拂云和。

双燕

旅食惊双燕,衔泥入此堂。应同避燥湿,且复过炎凉。养子风尘际,来时道路长。今秋天地在,吾亦离殊方。

百舌

百舌来何处?重重报春。知音兼众语,整翮岂多身。花密藏难见,枝高听转新。过时如发口,君侧有谗人。

滕王亭子在玉台观内。王调露年中在阆州刺史

君王台榭枕巴山,万丈丹梯尚可攀。春日莺啼修竹里,仙家犬吠白云间。清江锦石伤心丽,嫩蕊浓花满目斑。人到于今歌出牧,来游此地不知还。

玉台观滕王造

中天积翠玉台遥,上帝高居绛节朝。遂有冯夷来击鼓,始知嬴女善吹箫。江光隐见鼋鼍窟,石势参差乌鹊桥。更肯红颜生羽翼,便应黄发老渔樵。

滕王亭子

寂寞春山路,君王不复行。古墙犹竹色,虚阁自松声。鸟雀荒村暮,云霞过客情。尚思歌吹入,千骑拥霓旌。

玉台观滕王造

浩劫因王造,平台访古游。彩云萧史驻,文字鲁恭留。宫阙通群帝,乾坤到十洲。人传有笙鹤,时过此山头。

渡江

春江不可渡,二月已风涛。舟楫欹斜疾,鱼龙偃卧高。渚花兼素锦,汀草乱青袍。戏问垂纶客,悠悠见汝曹。

喜雨

南国旱无雨,今朝江出云。入空才漠漠,洒迥已纷纷。巢燕高飞尽,林花润色分。晚来声不绝,应得夜深闻。

别房太尉墓(阆州)

他乡复行役,驻马别孤坟。近泪无干土,低空有断云。对棋陪谢傅,把剑觅徐君。唯见林花落,莺啼送客闻。

自阆州领妻子却赴蜀山行三首

汨汨避群盗,悠悠经十年。不成向南国,复作游西川。物役水虚照,魂伤山寂然。我生无倚着,尽室畏途边。

长林偃风色,回复意犹迷。衫砶翠微润,马衔青草嘶。栈悬斜避石,桥断却寻溪。何日干戈尽,飘飘愧老妻。

行色递隐见,人烟时有无,仆夫穿竹语,稚子入云呼。转石惊魑魅,抨弓落鼯。真供一笑乐,似欲慰穷途。

山馆(一作移居公安山馆)

南国昼多雾,北风天正寒。路危行木杪,身远宿云端。山鬼吹灯灭,厨人语夜阑。鸡鸣问前馆,世乱敢求安。

寄董卿嘉荣十韵

闻道君牙帐,防秋近赤霄。下临千雪岭,却背五绳桥。海内久戎服,京师今晏朝。犬羊曾烂熳,宫阙尚萧条。猛将宜尝胆,龙泉必在腰。黄图遭污辱,月窟可焚烧。会取干戈利,无令斥候骄。居然双捕虏,自是一嫖姚。落日思轻骑,高天忆射雕。云台画形象,皆为扫氛妖。

寄司马山人十二韵

关内昔分袂,天边今转蓬。驱驰不可说,谈笑偶然同。道术曾留意,先生早击蒙。家家迎蓟子,处处识壶公。长啸峨眉北,潜行玉垒东。有时骑猛虎,虚室使仙童。发少何劳白,颜衰肯更红。望云悲坎坷,毕景羡冲融。丧乱形仍役,凄凉信不通。悬旌要路口,倚剑短亭中,永作殊方客,残生一老翁。相哀骨可换,亦遣驭清风。

院中晚晴怀西郭茅舍

幕府秋风日夜清,淡云疏雨过高城。叶心朱实看时落,阶面青苔先自生。复有楼台衔暮景,不劳钟鼓报新晴。浣花溪里花饶笑,肯信吾兼吏隐名。到村

碧涧虽多雨,秋沙先少泥。蛟龙引子过,荷芰逐花低。老去参戎幕,归来散马蹄。稻梁须就列,榛草即相迷。蓄积思江汉,疏顽惑町畦。稍酬知己分,还入故林栖。

宿府

清秋幕府井梧寒,独宿江城蜡炬残。永夜角声悲自语,中天月色好谁看。风尘荏苒音书绝,关塞萧条行路难。已忍伶俜十年事,强移栖息一枝安。

遣闷奉呈严公二十韵

白水鱼竿客,清秋鹤发翁。胡为来幕下,只合在舟中。黄卷真如律,青袍也自公。老妻忧坐,幼女问头风。平地专欹倒,分曹失异同。礼甘衰力就,义忝上官通。畴昔论诗早,光辉仗钺雄。宽容存性拙,剪拂念途穷。露砶思藤架,烟霏想桂丛。信然龟触网,直作鸟窥笼。西岭纡村北,南江绕舍东。竹皮寒旧翠,椒实雨新红。浪簸船应坼,杯干瓮即空。藩篱生野径,斤斧任樵童。束缚酬知己,蹉跎效小忠。周防期稍稍,太简遂匆匆。晓入朱扉启,昏归画角终。不成寻别业,未敢息微躬。乌鹊愁银汉,弩骀怕锦硓。会希全物色,时放倚梧桐。

送舍弟频赴齐州三首

岷岭南蛮北,徐关东海西。此行何日到?送汝万行啼。绝域惟高枕,清风独杖藜。危时暂相见,衰白意都迷。

风尘暗不开,汝去几时来?兄弟分离苦,形容老病催。江通一柱观,日落望乡台。客意长东北,齐州安在哉?

诸姑今海畔,两弟亦山东。去傍干戈觅,来看道路通。短衣防战地,匹马逐秋风。莫作俱流落,长瞻碣石鸿。

奉观严郑公厅事岷山沱江画图十韵得忘字

沱水流中座,岷山到此堂。白波吹粉壁,青幛插雕梁。直讶杉松冷,兼疑菱荇香。雪云虚点缀,沙草得微茫。岭雁随毫末,川霓饮练光。霏红洲蕊乱,拂黛石萝长。暗谷非关雨,丹枫不为霜。秋成元圃外,景物洞庭旁。绘事功殊绝,幽襟兴激昂。从来谢太傅,丘壑道难忘。

敝庐遣兴奉寄严公

野水平桥路,春沙映竹村。风轻粉蝶喜,花暖蜜蜂喧。把酒且深酌,题诗好细论。府中瞻暇日,江上忆词源。迹忝朝廷旧,情依节制尊。还思长者辙,恐避席为门。

春日江村五首

农务村村急,春流岸岸深。乾坤万里眼,时序百年心。茅屋还堪赋,桃源自可寻。艰难贱生理,飘泊到如今。

迢递来三蜀,蹉跎有六年。客身逢故旧,发兴自林泉。过懒从衣结,频游任履穿。藩篱无限景,恣意买江天。

种竹交加翠,栽桃烂漫红。经心石镜月,到面雪山风。赤管随王命,银章付老翁。岂知牙齿落,名玷荐贤中。

扶病垂朱绂,归休步紫苔。郊扉存晚计,幕府愧群材。燕外晴丝卷,鸥边水叶开。邻家送鱼鳖,问我数能来。

群盗哀王粲,中年召贾生。登楼初有作,前席竟为荣。宅入先贤传,才高处士名。异时怀二子,春日复含情。

绝句六首

日出篱东水,云生舍北泥。竹高鸣翡翠,沙僻舞硔鸡。

蔼蔼花蕊乱,飞飞蜂蝶多。幽栖身懒动,客至欲如何。

凿井交棕叶,开渠断竹根。扁舟轻袅缆,小径曲通村。

急雨捎溪足,斜晖转树腰。隔巢黄鸟并,翻藻白鱼跳。

舍下笋穿壁,庭中藤刺檐。地晴丝冉冉,江白草纤纤。

江动月移石,溪虚云傍花。鸟栖知故道,帆过宿谁家。

绝句四首

堂西长笋别开门,堑北行椒却背村。梅熟许同朱老吃,松高拟对阮生论。

欲作鱼梁云复湍,因惊四月雨声寒。青溪先有蛟龙窟,竹石如山不敢安。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药条药甲润青青,色过棕亭入草亭。苗满空山惭取誉,根居隙地怯成形。

哭严仆射归榇

素幔随流水,归舟返旧京。老亲如宿昔,部曲异平生。风送蛟龙雨,天长骠骑营。一哀三峡暮,遗后见君情。

宴戎州杨使君东楼

胜绝惊身老,情忘发兴奇。座从歌妓密,乐任主人为。重碧拈春酒,轻红擘荔枝。楼高欲愁思,横笛未休吹。

渝州候严六侍御不到先下峡

闻道乘骢发,沙边待至今。不知云雨散,虚费短长吟。山带乌蛮阔,江连白帝深。船经一柱观,留眼共登临。

拨闷(一云赠严二别驾)

闻道云安曲米春,才倾一盏即醺人。乘舟取醉非难事,下峡消愁定几巡。长年三老遥怜汝,硘舵开头捷有神。已办青钱防雇直,当令美味入吾唇。

闻高常侍亡(忠州作)

归朝不相见,蜀使忽传亡。虚历金华省,何殊地下郎。致君丹槛折,哭友白云长。独步诗名在,令故旧伤。

宴忠州使君侄宅

出守吾家侄,殊方此日欢。自须游阮巷,不是怕湖滩。乐助长歌逸,杯饶旅思宽。昔曾如意舞,牵率强为看。

禹庙

禹庙空山里,秋风落日斜。荒庭垂橘柚,古屋画龙蛇。云气生虚壁,江声走白沙。早知乘四载,疏凿控三巴。

题忠州龙兴寺所居院壁

忠州三峡内,井邑聚云根。小市常争米,孤城早闭门。空看过客泪,莫觅主人恩。淹泊仍愁虎,深居赖独园。

旅夜书怀

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别常征君

儿扶犹杖策,卧病一秋强。白发少新洗,寒衣宽总长。故人忧见及,此别泪相忘。各逐萍流转,来书细作行。

十二月一日三首

今朝腊月春意动,云安县前江可怜。一声何处送书雁,百丈谁家上水船。未将梅蕊惊愁眼,要取楸花媚远天。明光起草人所羡,肺病几时朝日边。

寒轻市上山烟碧,日满楼前江雾黄。负盐出井此溪女,打鼓发船何郡郎。新亭举目风景切,茂陵著书消渴长。春花不愁不烂熳,楚客唯听棹相将。

即看燕子入山扉,岂有黄鹂历翠微。短短桃花临水岸,轻轻柳絮点人衣。春来准拟开怀久,老去亲知见面稀。他日一杯难强进,重嗟筋力故山违。

又雪

南雪不到地,青崖沾未消。微微向日薄,脉脉去人遥。冬热鸳鸯病,峡深豺虎骄。愁边有江水,焉得北之朝。

奉汉中王手札

国有乾坤大,王今叔父尊。剖符来蜀道,归盖取荆门。峡险通舟过,江长注海奔。主人留上客,避暑得名园。前后缄书报,分明馔玉恩。天云浮绝壁,风竹在华轩。已觉良宵永,何看骇浪翻。入期朱邸雪,朝傍紫微垣。枚乘文章老,河间礼乐存。悲秋宋玉宅,失路武陵源。淹薄俱崖口,东西异石根。夷音迷咫尺,鬼物傍黄昏。犬马诚为恋,狐狸不足论。从容草奏罢,宿昔奉清樽。

赠崔十三评事公辅

飘飘西极马,来自渥洼池。飒硙定山桂,低徊风雨枝。我闻龙正直,道屈尔何为。且有元戎命,悲歌识者谁。官联辞冗长,行路洗欹危。脱剑主人赠,去帆春色随。阴沉铁凤阙,教练羽林儿。天子朝侵早,云台仗数移。分军应供给,百姓日支离。黠吏因封己,公才或守雌。燕王买骏骨,渭老得熊罴。活国名公在,拜坛群寇疑。冰壶动瑶碧,野水失蛟螭。入幕诸彦集,渴贤高选宜。骞腾坐可致,九万起于斯。复进出矛戟,昭然开鼎彝。会看之子贵,叹及老夫衰。岂但江曾决,还思雾一披。暗尘生古镜,拂匣照西施。舅氏多人物,无惭困翮垂。

长江二首

众水会涪万,瞿塘争一门。朝宗人共挹,盗贼尔谁尊。孤石隐如马,高萝垂饮猿。归心异波浪,何事即飞翻。

浩浩终不息,乃知东极临。众流归海意,万国奉君心。色借潇湘阔,声驱滟?深。未辞添雾雨,接上遇衣襟。

承闻故房相公灵榇自阆州启殡归葬东都有作二首

远闻房太守,归葬陆浑山。一德兴王后,孤魂久客间。孔明多故事,安石竟崇班。他日嘉陵涕,仍沾楚水还。

丹睴飞飞日,初传发阆州。风尘终不解,江汉忽同流。剑动新身匣,书归故国楼。尽哀知有处,为客恐长休。

云安九日郑十八携酒陪诸公宴

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地偏初衣夹,山拥更登危。万国皆戎马,酣歌泪欲垂。

寄岑嘉州州据蜀江外

不见故人十年馀,不道故人无素书。愿逢颜色关塞远,岂意出守江城居。外江三峡且相接,斗酒新诗终日疏。谢硚每篇堪讽诵,冯唐已老听吹嘘。泊船秋夜经春草,伏枕青枫限玉除。眼前所寄选何物,赠子云安双鲤鱼。

移居夔州郭

伏枕云安县,迁居白帝城。春知催柳别,江与放船清。农事闻人说,山光见鸟情。禹功饶断石,且就土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