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光荣”退学
那天放学，江小莫擦了黑板后就哼着歌离开了教室，此时学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江小莫走到了停车棚的时候突然看到几个人在砸自己的车，她几乎是飞过去的，愤怒地大叫：“你们干什么？”
一个脸上纹着一只狼的青年拽拽地说：“砸车啊。”在他身后站着另外两个青年，他们都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江小莫露出得意的笑。
这三个人，江小莫认识，他们偷过张大婶家的东西，其中一个被江小莫用拖把打晕，在看守所里蹲了一个星期。
江小莫咬紧下唇，什么都没说，把书包扔在了地上，上前去对着那青年的鼻子就是一拳，那青年被打得措手不及，流了一大滩鼻血出来。
江小莫在他们还愣在那里的时候，拳头像雨点一样已经纷纷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鼻青脸肿了起来。
“江小莫。”有人在身后大叫，江小莫才不去理会他，她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她要替她的车报仇，那是她和卡奇走了多少路换回来的车啊，那是她从小到大梦了多少回才终于拥有了的车啊，那是她每天都会擦一遍，宝贝得不得了的车啊，他们，居然把它杀了，弄到这么面目全非，连给她送去抢救的机会都不给。
“江小莫。”背后的人提高音量再次大叫了起来，江小莫看了看那几个躺在地上呻吟的人，再看看已经是一团废铁的车，才缓缓地转过身去。
“你真厉害。”那人边说边竖起大拇指头。
“……校……长。”江小莫一脸的愤怒换上了一脸的惊讶。
“老李，去叫校医来。”校长对着跑到面前来的门卫说完后，才对江小莫说：“叫你妈妈来。”然后看都不看江小莫一眼就转身走了。
“是他们先砸我的车。”在校长室里，江小莫站在江妈妈的左边，那三个青年一脸跩跩的表情斜靠在校长那张大大的办公桌边。
“你可以跟老师说。”校长坐在那张大大的真皮沙发上说道。
“跟老师说了我的自行车就可以复原吗？”江小莫翻着白眼说道。
“当然不会，但是学校会叫他们赔你一辆。”校长说道。
“是的，不要说一辆，我们赔你十辆都可以。”脸上纹着狼的那个青年满不在乎地说着。
“嗯，江小莫你要学学人家，凡事都好好讲，不要动不动就出拳头，我们……”校长还没说完，江小莫已经大叫：“那我掐死你的儿子，然后我再找一个差不多的赔你怎么样。”
“江小莫……”校长一下子豁地就站了起来，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校长大人就是校长大人，他一下子就按捺住了那份怒气，重新坐了下来，转而对江妈妈说道：“您也看到了，您的女儿学校实在是无法教育了，请您领回家去自己教育吧。”
“校长，如果我给您跪下……”江妈妈还没说完，江小莫就大叫：“老妈，没什么大不了的……”
校长一脸的神气，三个青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我真的很想给您跪下企求您不要赶我女儿走。”江妈妈说道，校长点了一跟烟，烟雾朦胧中的那张脸现出更加神气的表情来。
“可是你不配。”江妈妈一字一字继续说着。
校长的烟掉了下来，把那条名牌西装裤烧破了一个洞，那三个青年微微愣了一下，江小莫则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你们马上给我……走。”校长其实本来是要说“滚”的，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校长，才赶忙改了个词。
“我们会走。”江小莫说着在书包里拿出一枝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地址，递给那个青年，说道：“自行车麻烦送到这里来，还有，我不介意你赔我十辆。”然后和江妈妈走出了校长室。
青年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地上去，转过头对校长说：“别跟我爸说。”
“好的好的。”校长哈着腰笑着说，“我儿子升官的事就拜托你爸了。”
青年看都没看他一眼，带着那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校长室。
“老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拉，我可以自习，然后我可以去参加高考，再然后我还是可以去上大学的。其实前程还是很光明的拉。”江小莫看着一脸铁青的江妈妈说道。
“我这张脸都叫你丢光了。”江妈妈像一条喷火龙一样喷着火说道。
“怕什么老妈，又没人认识你。”江小莫说道。
“没人？校长不是人啊。”江妈妈大吼。
“他只是像人而已。”江小莫说着露出惊讶的表情出来，“难道他认识你？”
“他曾经追了我三年，你说认识不。你叫我这老脸往哪里搁？”江妈妈说着怒火冲天。
“不是吧。”江小莫很是怀疑，那个校长怎么看都不像那种毅力很好的人啊，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间。江小莫看到江妈妈脸色很难看，很是识相地说，“老妈您就别生气了。”
“别气？生气就跟生孩子一样，你以为你不想生就可以不生啊。”江妈妈继续大吼。
“你这比喻句搬到作业上是要被扣分的。”江小莫笑着说道。
“收拾好东西，过几天回你奶奶家住去，算了，也刚好陪陪她老人家。”江妈妈瞪了江小莫一眼，没心情和她开玩笑。
“把太多事往心里放，只会挤得心碎。”这是江爸爸曾经跟她说过的，所以江小莫甩了甩头，决定不去想那么多了，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学习，然后参加高考。
第二天一大早，江小莫还赖在床上，就被江妈妈给叫了起来。在这关键时刻她可不敢再惹老妈生气了，于是很乖地爬起来刷牙洗脸，卡奇现在睡在她们家的一间放杂物的房间里，他一大早就起来了，此刻他们三个人正在吃早餐。
“到卓凡家去一趟，他上次特地叫我带你去，一直没去呢。”吃完早餐后，江妈妈边换上黑色的皮鞋边对江小莫说道。
“老妈我不去。”江小莫皱着眉头说道。
“江小莫我告诉你，你再惹我生气，我非灭了你不可。”江妈妈黑着一张脸说道。
江小莫皱眉，撅嘴，咬牙，跺脚，乖乖地跟在江妈妈身后出了门。
“江寂，你来怎么也不先说一声，我好到门口欢迎你们啊。”在客厅里卓凡笑着说。
“都老同学了，那么客气干什么？”江妈妈也是笑着说道。
“你女儿真漂亮，和上去我看到的简直判若两人。”卓凡看着江小莫说道。
“谢谢叔叔夸奖。”江小莫笑着说，她知道再不好好表现给她老妈长点脸的话，她真的有可能被老妈灭掉。
“老爷，医生来了。”一个仆人走了过来，在他的后面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哦，你带他上去吧。”卓凡说道。
“是谁生病了呢？”江妈妈关心地问。
“我儿子。”卓凡说道。
“卓邵圣？”江妈妈惊讶地问，卓凡点了点头。
“小莫你上去看看吧，是你同学呢。”江妈妈转过头对江小莫说道。
江小莫乖乖地站起来，跟着医生和仆人上了二楼，来到一个房间前。
仆人开了门，江小莫站在门外看，正对着门是一张席梦思床，床上一席柔软的棉被中露出一个蓝色头发来。
“我看看。”医生把药箱放到附近的桌子上，卓邵圣的脸从被子里露了出来，他的脸色很苍白，一脸很是痛苦的表情，在看到江小莫后加多了一点惊讶。
“你好。”江小莫走了进去打了个招呼，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你没看到我很不好吗？”卓邵圣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江小莫没去理会他，打量起了房间。越打量是越惭愧，瞧瞧人家一男生的房间比自己的要干净上一万倍。
更让她惭愧的是，卓邵圣的房间不仅干净，房里的摆设也很是井井有条，床的对面摆着的是一台液晶电脑，电脑的上面有一个木架，架子上摆了一个好大的星星形状的鱼缸，鱼缸里有好几条可爱的小鱼在水草之间游玩着。电脑过去的一面墙摆着一个书架，书架上满满的全是书。
“每天吃三次，记得在饭后吃。”医生说了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哇，你也有武侠小说。”江小莫看到书架最上层的一本《侠骨丹心》说道，然后搬了一张椅子就要伸手去取来看。
“喂。”卓邵圣靠在枕头上叫了起来，说道：“你妈没告诉你不能随便动人家的东西吗？”
“没有。”江小莫很是厚颜无耻地回答着，继续掂着脚尖取那本书。
“没教养，那……”卓邵圣接下来的话硬是被哽在喉咙中。因为这边的江小莫实在是太厉害了。她把书取出来也就算了，可是书一取，附近几本齐刷刷地就往下跳，这也还可以原谅，可是该死的是其中一本很厚重的书不偏不倚地就砸中了那个漂亮的星形鱼缸，那鱼缸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质量实在是很不敢恭维，马上就裂了开了，水倾泻而下，正中摆在下面的电脑。几条小鱼落在了键盘上，在上面跳着舞。水草也挂在了架子边摇摇欲坠，随风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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