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炸药大王——诺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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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情感经历(7)

他最仰慕的是和平和理想主义作家维克多·雨果。在1885年雨果83岁生日时,诺贝尔发去贺信:

“伟大的大师,祝你长寿,用你的博爱思想使全世界更灿烂美好!”

他心爱的作家还有法国作家莫泊桑。他极力反对左拉和一般写实派作家,他对左拉评价不好,认为他是“一个肮脏的作家”。对于俄国文学,他喜欢阅读果戈里、陀斯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等人的作品。对于包括他的祖国瑞典在内的斯堪的纳维亚各国的文学,他阅读过易卜生、比昂逊、吕德贝和拉格勒夫等人的作品,对这些作品他都有过独特的评价。

诺贝尔不仅喜欢阅读文学作品,而且也尝试过进行文学创作。那首他在十八岁时写的题为《谜》的长诗始终被认为是脱胎于雪莱的诗而成的。这首诗采用诗文的形式,真实地展现了他的文学天才。这首诗是自传式陈述,表明了诺贝尔早年对于人生的态度。

1868年,诺贝尔在英国旅行时,在德凤郡遇见一位英国牧师莱辛汉·史密斯,他们很快成为忘年之交。诺贝尔把自己这首诗抄给老人看,老人回复了他一封长信。说他已很快乐地读了那首诗,望他领悟耶稣教的真理。

在他的遗稿内,还有同样的一首诗,由笔迹看来,是属于同时期所作,大意也相同。在这首诗内,诺贝尔又想到人生之谜、上帝和永恒,又像雪莱一样,有热烈而神秘的宗教意识,显然又带有反宗教的态度。这首诗与别的不同,因为这是押韵的:

夜半万籁俱静,

爱缚精神得解脱,

理解的力量如幻影一般飞逝。

寻常的目力不能侦视。

这目力简直漫无顾忌,野性难驯。

欺骗我们并引诱我们的灵魂:

我们与神秘奋斗,

我们寻觅上帝,专注凝神,

这神秘紧紧地包围着,

宇宙的主宰,神光闪烁。

在诺贝尔的稿件内,还有一篇未写完的故事,名为《最快乐的非洲》,表现出诺贝尔生平的思想,可算是他的政治意见的喉舌。

在诺贝尔的心里,并不相信群众能了解政治,他不赞成普选,更不相信议会制,他宁愿政府有独裁的力量。他借书中人阿文尼发泄他的思想,阿文尼代表激进派,书中所谓的“我”是极端保守派,主张绝对服从传统的国王。

阿文尼以轻蔑的态度问:“哪怕他们是近乎软弱的人,或是罪人呢?”

“那他们很少是这样的,”我答,“因为上帝所立的王,自有他天赋的才能,不至于有心灵的欠缺或犯罪的倾向。但是,你既然这样苛刻地批评并毁骂神圣而尊严的国王,你到底想用什么较好的统治者替代他?”

“你的问题的确使我为难,”阿文尼说,“我一定承认这个和那个一样坏。现今所流行的三种政体差不多是同样毫无价值。”

我旁边的人问:“这三种政体是什么?”

“君主专制、君主立宪和民主共和。”阿文尼答。

“但这是现今世界上所有的政体,”我惊呼着,“你的意思是说它们都坏吗?”

阿文尼答:“结果证明是这样的。”为维护他的论点,他开始批评传统的君主专制政体,这批评是很痛快的;他反对君主立宪的意思,却更有趣……

中年时期,诺贝尔专心发明工作,基本上抛开了写作,直到晚年,尤其是抱病卧床的那段岁月,他重拾文学旧好,尝试着写了不少作品。他在1895年曾用英文试写了讽刺喜剧《专利细菌》。诺贝尔并不见得熟悉阿里斯托芬的喜剧,但在风格上,他有倾向于那方面的意味。然而诺贝尔自己也觉得完全缺乏阿里斯托芬喜剧里的那种丰富而深刻的幽默。所以在写完几张经过许多涂抹和修改的稿纸后,就搁在了一边,不曾写完。

诺贝尔唯一完成的戏剧是《复仇女神》。戏剧的情节脱胎于他青年时代偶像雪莱的诗剧《钦契》。

1896年3月,他在写给贝莎·苏特勒夫人的信中写道:

“我近来因病不能担任较繁重的工作,只写好一本悲剧。除有几处还要润色外,我算是完稿了。这剧本的题旨是关于比阿特丽丝·钦契动人的故事,不过我的叙述方法与雪莱完全不同。我将乱伦的动机说得不惹人厌恶,就是最好责难的群众也不致注目及此;但是那父亲方面的卑贱已完全暴露,所以报复虽近凶残,却是完全自然的。实际上是一种义务。我想看看这小小剧本是否有人排演,我觉得它在舞台上应有十分好的效果。这是用散文写成的:我不爱听对话里的诗--那好像很不自然。”

剧中的乱伦情节虽然加重了老钦契卑鄙无耻的罪孽,并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他女儿的罪行,诺贝尔却宁可把有关的情节删去。为了使这出戏得到观众的支持,他还打算修改或删去另一段情节。

《复仇女神》虽于1896年在巴黎出版,但诺贝尔却没有亲眼看到它的问世就去世了。他的朋友们认为“这样拙劣的作品有损于回忆这样的伟人”,所以只留下三部,其余则全予毁弃。有人认为:

“这样做非常妥当,因为如果不这么做,人们便可能会对他存有错误的观念。诺贝尔确是一位诗人,他有诗人的人生观。在他年轻时,可用诗来表现他的思想。但这种能力却随其年龄的增长而消逝了。”

尽管他肩负巨大的工作负担,他却保持了自己对诗的喜爱。他注意跟随包括斯堪的纳维亚在内的文学潮流。并且从中看到了它在他所梦想的人类向更好的生活发展中,能够成为一种使人精神振奋的源泉。他的遗嘱的条款告诉了我们这一点。

在一些传记文学里。常常说诺贝尔把他大部分青年时代的诗寄给情人。然而,在档案材料里,除了那首重要的、引起很多讨论的《谜》之外,还有一些关于他嗜好写诗的宝贵例证。此外,最近几年人们还在实验室的记录簿等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了他所写的一些笔记和未完成的诗稿。其中包括《我打算用哲学说明什么》的提纲和在那些年代里他写的一些诗篇。

在1880年写的题为《拟论述的哲学反映》这份目录中,他用十二个标题涉猎天下万物,体现了非常深远的思想。其中部分如下:

互相作用的原子

大脑思维和记忆的功能

以太和可衡量的物质

各种宗教的渗透

经济和税收研究

新的化学简化体系

以新思想为基础的政府组织

爆炸学科的工作

细胞与宇宙的哲学

另外一份目录的题目是《已经写完的文学与诗歌》:

1.三姐妹

2.背负死亡

3.疾病与医疗

4.她

5.谜

6.我是否曾经爱过

7.赋与梦

8.森西

9.精神抚育

10.训诫

11.相信与不相信

12.被两者所系

13.惊奇

14.我看到两朵玫瑰蓓蕾

在这些诗作中,现在保存下来的有第一、第五、第六、第七、第八首。从这几首诗中,可以看出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具有相当多诗人的灵感,虽然在晚年由于他遭受了沉重打击,这种灵感变得迟钝,但它却伴随了他的整个一生。下面是迄今尚不为众人所知的第六首诗的一段摘录:

我是否爱过?

啊,你的质问,

我记忆的漩涡。

唤醒了一幅甜蜜的轮廓,

那梦寐以求的幸福啊,

生活不肯将它赐给我;

那满腔热忱的爱情啊,

不待成长就已经凋落。

你不会懂得,

一个年轻心灵的理想世界,

是怎样遭到现实的折磨,

挫折、幻灭与忧思,

是怎样捉弄那欢乐的生活,

使一切都丧失灿烂的光泽。

你那年轻的灵魂,

在如意宝鉴中,

只看到世界纯洁无浊。

啊,但愿你永远不要看到它的面目赤裸。

诺贝尔没有继承他父亲或其他父辈那种用铅笔画图的灵巧本领,事实上,他画的画很难看。但他对写作有着天生的爱好,在语言方面也十分有天分。很幸运的是,在诺贝尔基金会的档案室里,几乎收藏着他全部的数千封书信和草稿的副本。它们跨越的时间达四十年之久,从他25岁开始从事技术和商业活动起,直到他去世的时候为止。诺贝尔基金会后来还取得了几百件书信和作品的原稿。它们都是用小字、以刚健和清楚的笔迹写的,而且达到工整美观的程度。它们总是用收信人的母语,包括瑞典文或其他主要欧洲语言写成的。在这些信件中,还夹杂着少量的外语,用来表达有着细微差别的感情。甚至哥特文和俄文也出现在某些信件里。

诺贝尔去世后,除了留给世人巨额的财富以外。还留下一个私人图书馆,藏书逾一千五百卷,内容涉及文学、哲学、历史、科学等领域,尤其是19世纪经久不衰的经典作品,大部分为原著作者的第一语言文字,除此以外,还留有大量的信件和他早期手写的诗歌和小说。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在遗嘱中设立文学奖与他对文学的兴趣是分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