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月31日）
自从提出对厂长（经理）进行国家考试以来，经过大家的努力，已经考了四批，共考了7.6万多名，这是个很大的成绩。再经过今年的两批统考，大中型企业厂长（经理）的统考基本上可以完成。基本完成后怎么办？我们认为，对厂长（经理）进行统考不是一时的权宜之计，需要建立个制度。要建立制度，就要总结过去的经验，进一步实践，加以修改、补充、完善。就像搞经济体制改革一样，要有一个巩固、消化、补充、完善的过程，存利去弊，解决工作中存在的突出问题。
第一，进一步认识对企业厂长（经理）进行国家统考的重要意义。统考是促进干部学习和考核干部的重要措施之一。企业要取得好的经济效益，关键看管理，看人的素质，特别是看领导干部的素质，即领导干部的政治水平、经营管理水平和决策水平。厂长（经理）有了真本事才能动员群众取得效益，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办好一个社会主义企业来说，我们有些企业领导干部还是不够格的。办社会主义企业和办资本主义企业有什么不同，有些同志头脑里还有糊涂观念。有些厂长（经理）甚至是按资本主义的方针、原则和方式、方法去办企业的。所以，一个企业能不能坚持企业的社会主义方向，能不能坚持贯彻党中央的方针政策，能不能调动广大干部职工的积极性、创造性，很值得我们注意。办好一个社会主义企业，就要抓好两个文明的建设，这是社会主义企业和资本主义企业的根本不同之点。最近，邓小平同志在一次会议上讲，如果不抓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党风和社会风气坏下去，就是把经济搞成功又有什么意义？会在另一方面变质，反过来影响整个经济变质。这些话语重心长。可是，我们有些厂长（经理）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社会主义企业和资本主义企业的根本区别就是我们有党的领导，我们企业里有党组织起作用，而有些厂长（经理）无视党组织的作用。还有，社会主义企业要依靠群众，实行民主管理，发扬职工的主人翁精神，提高职工主人翁的责任感。这也是和资本主义企业的不同之处。而有些厂长（经理）践踏民主，甚至可以发命令撤了工会主席的职。工会主席是全体职工选举出来的，厂长（经理）完全不顾全体职工的意见，把工会主席撤了。谁有权撤换工会主席呢？只有全体职工，或是他们的代表大会。经过四年企业整顿，企业领导班子调整了三次，年轻化、知识化基本做到了；专业化做到了一半，懂得技术的人多，懂得管理的人太少了；至于革命化，有些单位并没有重视。为什么1984年底出了那么多问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我看主要原因是干部的素质问题。所以，应该说，实行统考制度能够起促进领导干部学习、考核干部、提高干部素质的作用。
第二，建立国家统考和干部考核制度。长期以来，包括战争时期和进城以后，在干部考核使用上，我们积累了许多宝贵的经验，但也存在着一些必须改进的方面。我们一直没建立一个国家统考制度，就是一个缺陷。在这次改革中，国家机关的组织机构要改革，干部制度要改革，考核干部的方法也要改。厂长（经理）统考促进大家学习、提高，实际上带有一种补课性质，就像工人的“双补”一样，要补管理知识课，要补党的方针政策课，不然当不好厂长（经理）。从长远看，应该实行“先考试后任命”。法国国家行政学院、苏联国民经济学院都是培训领导干部的。美国公司的干部有了理工科的学位，还要进商学院学两年，拿到商学士学位，才有资格当经理。我们现在是先提上来，再补课。今后，在选拔、任命干部方面必须有一套考核制度和办法。
“七五”期间，除了搞好企业厂长（经理）统考外，还要抓好企业四个层次人员的培训任务。第一层次是企业领导干部，包括厂长、三总师和党委书记，党委书记也要有管理知识。第二层次是车间主任和科室领导干部。第三层次是各种专业管理人员，只有各类专业管理人员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大家共同努力，才能达到综合效果。第四层次是班组长和生产骨干，这是最基层，是生产第一线。“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计划任务能否完成，党的方针政策能否贯彻执行，就看工段长、班组长和生产骨干的作用发挥得如何。宝山钢铁公司开工搞得顺利，有一条经验就是充分发挥班组长的作用。班组长最熟悉工艺，熟悉设备，熟悉工人。他们是生产的直接指挥者。所有这些层次的培训，最终都要经过考核，都有个考核制度问题。
经济部门的领导同志，不仅要重视经济管理，还要重视行政管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改革、开放、搞活，促使大家重视管理，改进管理，大大改变了企业的面貌。但我们还只是重视经济管理，而轻视行政管理。至今，真正懂得行政管理的人很少，中央决定在人民大学办一个行政管理干部学院，就因为懂行的太少，使筹建工作遇到很大困难。我们工作效率低，一方面是一度放松了思想政治工作，另一方面就是缺乏行政管理经验。厂长（经理）不仅要懂经济管理，还要懂行政管理，工作才会有效率。
第三，要着手制定一系列政策，来巩固和提高厂长（经理）统考的成果，鼓励和促进厂长（经理）自觉参加统考。甘肃、福建、山东、江西四个省关于鼓励厂长（经理）参加统考的政策性规定，对我们很有启发，希望有更多的省、市作出这样的规定。同时，包括这四个省在内，还可以进一步加以补充和完善，比如严格考试纪律的问题，可以补充进去。各地区、各部门要在实践中总结经验，形成规定，在这个基础上，国家统考办搞出一个统一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