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青少年快读中华传统文化书系:笑林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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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附录(7)

孔融是东汉文学家,他幼时聪敏异常,十岁那年随父至京城洛阳。一日,小孔融登门求见司隶校尉李膺,对门上说与李家有亲,便让进去了。可李膺一见却不认得,奇怪地问两家有何亲?

孔融说:“我家先祖仲尼(孔子)曾向你家先祖老子(李耳)请教过礼,所以我跟你可算通家之好。”李膺与宾客大为惊叹,只有太中大夫陈炜说:“小时了了(聪明)大未必佳。”孔融立即回敬一句:“看来先生你一定小时了了!”李膺不由大笑。

岂有定哉

汉武帝游上林苑时,指着一棵树问东方朔叫什么名,东方朔告此树名叫“善哉”。武帝暗中叫人在此树上作了标记。几年后又问东方朔,却说此树又叫“瞿所”。武帝问他为何两次所说树名不同。东方朔并不惊慌,说:“大的叫马,小的叫驹;大的叫鸡,小的叫雏;大的叫牛,小的叫犊;人刚生下来叫幼儿,年纪大了叫老人。此树过去叫‘善哉’,现在叫‘瞿所’,老与少,死与生,万物毁与完成,哪有一定不变的呢?”武帝见难不住他,大笑。

不使毛驴增加负重

朱哈去市场买了点蔬菜,放在背囊里,把它搭在肩上,跨上了毛驴。路上碰到一个熟人。

那问他:

“你干吗不把背囊放在驴背上,这样你骑起来不就轻松了吗?”

“我说你呀,”朱哈忿忿不平地说,“总得讲点天理吧?

这头毛驴让我们骑在它身上,使我们免除举步之劳,难道我们还好意思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加到它背上?这种缺德事,我至今不曾做过。”

像与不像

桓温是东晋将领,长期握重兵专擅朝政,自视为可与西晋名将刘琨相比的人物。攻撸前秦时,他新得一老婢女,原为刘琨的歌妓,便问:“我和刘将军像不像?”回答说:“像”。

又问:“哪些地方像?”答道:“脸像,就是薄了点;眼像,就是小了点;胡须像,就是红了点;身材像,就是短了点;声音也像,就是有点女人腔。”众人听了,掩口偷笑。原本十分高兴的桓温,听了婢女这番话,扫兴至极,蒙头便睡,一连几日不快活。

何敢望回

封抱一做益州的九陇尉时,他和同僚们玩耍赌钱。他所带的几百钱已经输光了,就想收盘。旁边有人对封说:“为什么不再找些本钱,把输的捞回来呢?”封抱一就抬手摸摸空的钱口袋说:“赐也,何敢望回。”(《论语》中语,赐,指孔子弟子端木赐即子贡,回指孔子弟子颜回。原意是:“孔子问子贡,‘你与颜回哪个更聪敏’,子贡说,他不敢和颜回相比。”)山东人把“尽”读成“赐”音,所以,这句话中的“赐”与“回”就具有了新的含意。

超过古代圣贤

李世民未坐皇帝之前在并州时,张后裔曾给他讲过《春秋左氏传》。唐太宗即位后,曾请他入宫赴宴。在宴席上,李世民慢悠悠地说:“你看,你这弟子今天怎么样?”后裔回答:“从前,孔子有弟子三千人,可他的弟子没有一个人能成为子爵、男爵,我只辅佐过一个人,这个人便做了皇上。我合计,我的这份功勋,已经超过了古代圣贤。”太宗十分高兴,立即赐他五匹马。后来又让他做了礼部尚书,死后陪葬在唐高祖献陵的旁边。

萧寺

南齐的仆射徐孝嗣捐资修缮了高座寺,他常在该寺宴请宾客,过往休息。法云禅师在萧寺经常游憩。这两座寺庙相邻,但两人很少往来。孝嗣曾对法云师傅说:“法师经常坐在宣示佛法的高座上,但却不到高座寺来游玩。”回答说:“施主既然在萧氏王朝里(南齐君主姓萧)做官,为什么不到萧寺来呢?”

千万不要给他

刘攽曾说过:开玩笑、说幽默话,很能让人获得美的享受。杨大年与梁周翰、朱昂三人一起在宫中当差。大年还不满三七岁,而梁、朱二位都已高龄了。大年叫二位为朱翁、梁翁,但却常常用话调侃他们。有一天,梁开玩笑地对大年说:“这个‘老’字也该留给你了。”朱在后面摇着手说:

“千万不要给他!”众人都笑赞朱老的才思敏捷。(梁说的“老”,系尊称的“老”;朱说的“不要与”,是说不要让杨“衰老”,是调侃杨。)

两猪共一槽

刘道真自己拉纤行船,看见采莲姑娘,他就嘲讽说:“女子为什么不在家登机织布而来采莲?”那女子答道:“大丈夫为什么不去跨马挥鞭而来牵船?”

道真又曾和别人共用一个盘子吃饭,有个穿青衣的妇人带着两个孩子经过,他嘲弄人家说:“青羊牵二羔。”那妇人立即回答:“两猪共一槽。”

两个第一

王僧虔是南朝齐书法家,晋王羲之四世族孙。当时齐高帝萧道成也擅长书法。有一天,他非要与王僧虔比个高低。君臣写毕,高帝傲然问道:“谁第一,谁第二?”王僧虔既不愿抑低自己,又不敢得罪皇帝。他眉头一皱,从容答道:

“臣的书法,人臣中第一;陛下的书法皇帝中第一。”将两人分在不同的比较范围内,既满足了皇帝的欲望,又维护了自己的尊严,而实际上还是暗贬了皇帝。王僧虔的回答可谓巧妙。

河中无水

南朝宋王身体不适,夜梦河水干枯,醒来后愁容满面。他认为:“皇帝皆以龙为象征,如果河中无水,龙就自然失去了处所,可见此梦乃不祥之兆。想到此,他愈发愁眉不展。这可急坏了殿前的左右大臣,一一前来探视,但皆不知如何才能使皇上得到宽慰。后来还是一位宰相想到了拆字宽心的妙法,笑对皇上说:“此梦主吉,你看‘河’字去了三点水,便成了一个‘可’字,可者,病愈也。”宋王听了很高兴,心情一舒畅,身体也就渐渐好起来。

申许互诮

许国,字维桢,明嘉靖进士。神宗时累官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申行时,字汝默,嘉靖进士第一,授修撰。万历中累官吏部尚书。

据《世说补编》载,这日,许国和申时行相约到一处议事。两人相见,许国开玩笑说:“现在才午时,未及申时,行乎?”将对方姓名趣解作“到申时才出行”。申时行巧妙地回答说:“既以身许国,不得不尔。”

将对方的姓名嵌入成语,言毕,两人大笑。

陆远阿叔

陆远,字楚生,是进士陆大成的从堂叔。大成后来去南京参加考试,以优异成绩得中举人,声誉大著,远近闻名。陆远一向贪图虚名,见堂侄如今为人所看重,便想借他的声望沾点光,于是经常在大厅广众前高喊“大成舍侄”。“舍”是对自己家的谦称,“舍侄”则是指亲侄子。人们对陆远的做法极为讨厌,在一起时常议论嘲笑。王世贞有一次听了说:

“陆远实是‘远阿叔’。”谐指血亲关系较远的叔叔,巧用陆远之“远”字,闻者拍手称妙。

已觉空喉

唐代卢肇与姚岩杰友善,一日两人在江边亭内饮酒,行令助兴。要求以眼前事物说两句话,结语要落在一种乐器名上。卢肇先说:“远望渔舟,不阔尺八。”“尺八”为古代乐器,也称箫管,姚岩杰举杯尽饮,不料因喝得过猛而呛着,忙走到亭子边上,扶栏而咳吐,本来他一时未想得对句,这么一咳,思路大开,忙回到座位上说:“凭栏一吐,已觉空喉。”

字面意思是说吐之后喉咙空了,谐音指古代乐器“箜篌”,符合酒令。

天下江山图

明太祖朱元璋叫画工周玄素在皇宫殿壁上画一幅《天下江山图》。周说:“我并未走遍九州,不敢受命,请皇上起个草稿,臣才敢润色加工。”皇上就拿起笔,勾出一个大的轮廓,让玄素润色。玄素又说:“皇上的江山已经定下来了,还怎么能动摇呢?”皇上笑了笑,就依了他。

瞎编着回答

齐景公问晏子:“东海的枣树为什么只开花不结枣?”晏子回答说:“当年秦穆公用黄布包着枣来到海上,吃完了枣,便将黄布包扔到海里去,由于这个缘故,东海便只见黄花不见果了。”齐景公笑着说:“我是瞎编着问你的!”晏子回答:“你是瞎编着问我的,我自然也要瞎编着回答你了!”

谜语

甲说谜给乙猜。

甲说:“上拄天,下拄地,塞的乾坤不透气。”

乙说:“我也有个谜,尾朝东,头朝西,塞的乾坤不透气。”

甲说不知道是啥。

乙说:“就是你那个谜,我只不过把它放倒了而已。”

三百九十九斤九(酒)

从前,有一个地主对新雇的长工说:“一月工钱我给你银子一两九。”等到长工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向地主要工钱时,地主递给他的却是一杯酒。

长工一看便说:“我不会喝酒,你给工钱吧!”地主说:“咱俩说定的一个月一两酒,这杯酒足有一两啊!”长工一听,知道受了暗算,心想:“老狗,你等着吧!”

过了几个月,到了种麦季节,长工对地主说:“我去撒一两麦种吧。”地主说:“几十亩地撒一两怎么够?”长工说:“那么就撒三百九十九斤九吧。”“行!行!”地主满意地回答。

又过了两个月。一天,地主经过自己家的麦地,看见麦地里半根麦苗也没有长出来,就怒气冲冲地去找长工。长工捧出空酒坛说:“咱俩说定的,要撒三百九十九斤酒的,这酒窖里的酒正好撒完!”

酒没了,地荒了,地主气得抽风了。

有多少子日

毕沅作陕西巡抚时,路过某寺,停下来看看寺院,一位老和尚迎接他人寺。毕问:“你也念经吗?”僧说曾经读过。毕:“念一部《法华经》,得念多少阿弥陀佛?”僧:“我是偏远寺庙里的一个老僧,生性迟钝,很感惭愧,数不清楚。大人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为全陕造福的人,自然很有颖悟,不知道一部《四书》中,能有多少个‘子曰’?”毕被问得愣住了,十分赏识此僧,就捐出自己的俸禄买了地,送给庙里作香火之用,还重修了寺庙。

不是考出来的

兵部尚书徐晞是行伍出身,由小吏一步步升上来的。

他和状元某人一块走进国子监。这位状元指着孔子像说:

“你认得这位老先生吗?”晞说:“认得!这位老先生不是从科举考试的考场上考出来的。”

祭妻文

纪昀的夫人去世了,清高宗乾隆让侍卫去祭奠。这是皇上对纪晓岚的特殊恩典。纪向乾隆谢恩时,皇上问他:

“你负有海内文豪的声望,再说你们夫妻感情又一贯很好,你悼亡妻子的祭文,必定是篇佳作。”纪说:“臣我年岁老了,又常常生病,文字也就荒疏了,算不得是作者了。但是我与妻子是结发夫妻,共度了六十多年,丧妻的痛苦,怎能没有呢?我就抄袭古人的一段文字,来唐塞唐塞。”于是他便朗颂起《兰亭集序》中“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

到“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一段。乾隆听得大笑起来,说:“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只被你把发语词‘夫’(fú)字,读作夫人的‘夫’(fū)字,就成了一篇哭妻祭文了。你真算是抄袭古人作品的老手了!”

(为便于读者欣赏,摘《兰亭集序》中该段文字如下:“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已,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成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契纟戾秃

唐时,京城有个和尚,十分机敏聪明,但脚有病。有人在路上见到他,嘲弄他说:“法师是云中郡人吧?”和尚说:“我同你素不相识,你为何用契纟戾秃来羞辱我呢?”那人谎称:“云中郡是说法师品行高尚,为什么说是羞辱?”和尚说:“云中郡是指天州,将两字的反切前后交换,便读作‘偷毡’。‘偷毡’是‘毛贼’的意思。再将‘毛贼’两字的反切前后互换,读起来又成了‘墨槽’。墨槽旁边一定有曲录铁,再将曲录铁的反切前后互换,读起来便是契纟戾秃(契纟戾,病足行走时的拖沓样子。契纟戾秃即跛脚秃和尚)。你为什么这样拐弯抹角地骂我呢?”那人愧服。(反切是中国传统的一种注音方法,如“天”的注音是“梯烟切”,“州”的注音是“支优切”。翻是将前后的反切交错互换。如将天州两字的反切前后互换,便成了“梯优切”和“支烟切”,急读便是“偷毡”。)

一钱不值

陈朝曾派使臣出使隋朝,隋不了解陈派来的这位使者机智敏辩能力到底如何,就让候白穿一身破旧衣服,装扮成一个做杂活的佣人去侍候他。这位使者真的以为候白是个地位卑贱的仆人,十分轻视他,侧卧在床上一边放屁一边同他说话。侯白心中十分气愤。来使问侯白:“你们国家马的价钱如何?”侯白回答说:“马有几等,贵贱各不相同。如果马的筋骨好,有伎俩,毛色外表都好看,值得乘坐的,值二十吊钱以上;如要体形粗壮,没有什么伎俩,能驮东西的,值四五吊钱以上;如果整着尾巴蹄子干巴没有光泽,一点本领也没有,只会侧躺着放屁的,一个钱也不值。”那位来使一听,十分吃惊,问对方姓名,才知道是大名鼎鼎的侯白,很感惭愧,急忙谢罪。

大龟小儿

倪子木曾对蔡补亭说:“朱熹注《四书》时,为什么说:‘蔡是大龟’呢?”蔡回答说:“他不是也注:‘倪是小儿’吗?”(按:朱熹在《论语·公冶长》“藏文仲居蔡”句下,注云:“蔡,大龟也。”又在《孟子·梁惠王下》:“王速出令,反其旄倪”句下注:

“倪,小儿也。”)

一位山东人娶了一个蒲州的姑娘。蒲州的人患瘿的多。他岳母脖子上的瘿就很大。结婚几月之后,女家疑心女婿不聪明,于是其岳父备了酒席,将亲戚都请了来,想当面试试女婿。问:“你在山东读书,应该明白事理,你知道大雁白鹤为什么能叫吗?”回答:“它天生本性这样。”又问:“松柏树冬天还是绿的,为什么?”回答:“天性如此。”又问:“路边上的树常长骨骨出,这是什么原因?”回答:“天性如此。”岳父说:

“你这孩子完全不懂道理,可见在山东不好好读书,而在鬼混!”

就笑着说:“雁鹤能叫是因为颈项长,松柏长青是因为心中结实,道边树有骨骨出是被来往的车辆撞伤的缘故,怎么能说是天性如此呢?”女婿回答说:“请求用我看到的来对答,可以吗?”岳父说:“可以。”女婿说:“蛤蟆能叫,难道是颈项长吗?竹子冬天也是青的,难道是心中结实吗?老夫人颈项下瘿这么大,难道也是车撞伤的吗?”岳父羞愧得无法回答。

张裔

蜀国张裔曾任益州太守,被雍闽绑着送给孙权。诸葛亮知道他很有才能,便派邓芝出使吴国,向孙权求个情,让他将张裔放回来。张裔自从落入雍闽圈套,被送到吴国,便到处流亡藏匿,所以孙权还不知道这个人,就答应了邓芝的要求。临行时,孙权才接见了张裔。孙权问张裔:“蜀从前有个卓文君,私奔司马相如,你现在又跑到我们吴国来,贵地风俗怎么这样喜欢私奔呀?”张裔回答:“我认为私奔的卓文君比吴地那个嫌贫爱富的朱买臣的妻子要强多了。”

照样算命

一个算命先生的儿子不学习算命。算命先生责备儿子不学习这套知识,将来怎么活命。

其子回答说:“这容易得很,我不学习,照样可以算命。”

第二天,天下起了雨。一个人来算命。算命先生让儿子为那人算。

其子问:“你是东北方向来的吧。”

那人回答:“是。”

其人又问:“你姓张。”

那人说:“是。”

其子又问:“你是为你老婆来算命的。”

那人说:“正是。”

其子给那人算完后,那人高兴地走了。

算命先生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人的来历呢?”

其子回答说:“这人面朝西来,肩背都湿了,所以知道他是从东北来;至于怎么知道他姓张,他的伞把上刻着呢;今天风雨交加,这人还来算命,不是为老婆来,难道还肯是为父母来吗?”

智救自命

一人献长生不死之药给楚王,楚王令一臣仆试吃。仆人吃后,楚王想杀他来验证一下。

仆人对楚王说:“我现在尝吃了不死药,而大王却要杀我,看来这是杀人药了。”

楚王听了,大笑,就赦免了仆人。

神童

明代嘉靖五年,刑部的赵尚书是费阁老的同科进士。

他每次给费阁老写信,都自称“年晚生。”陆延枝的父亲当时是庶吉士,他的同僚屠应竣对他说:“赵尚书真是个神童!”

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解释说:“费阁老二十岁中了状元,在那一届,数他年龄最小,现在这位赵尚书自称同科的晚辈,自然小于二十岁,不是神童是什么?”大家相对鼓掌。

蟹与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