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医学儿童自闭症康复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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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认识篇(4)

我说:人是从动物进化而来的,当孩子的大脑还没有成长发育到具有人的灵性的时候,一些动物的举动就出现了。从生理代谢的角度来看,这些行为都是一种消化代谢现象。丰丰在接受我的调治之前,饮食非常不合理,几乎不吃素,高脂肪、高蛋白、高热量的食物让他的能量无法消耗代谢。而且几乎没有喂过清水,食物在体内更加难以消化流动和吸收。世界上有许多动物,大体分为三类:肉食动物,素食动物,杂食动物。肉食动物都具有攻击性,性情暴烈,本性凶残。比如老虎、狮子、狼都是如此。而食草动物就温和多了,像大象这样的庞然大物也是非常温和的。人是杂食动物,虽然可以吃肉,但其量不能太多,否则就会出现问题。丰丰的情况正是如此。

兵兵的妈妈说:夏老师,兵兵有两个最坏的举动,一是拍手,二是尖叫。请你帮我分析分析。

我说:尖叫容易理解,虽然也是为了代谢,但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不会说话,通过尖叫来锻炼发音系统,提高肺活量,还能使头部的肌肉得到锻炼。实际上是一种在目前身体状况下的特殊的自我成长和发育行为。至于拍手,是因为你儿子和其他孩子比较,他的肌肉非常僵硬,我在按摩的时候早就发现这个问题。兵兵的肌肉僵硬可以和年龄大的老人相比。兵兵的手部动作不灵活,不能做很细致的事情。作为妈妈你早就发现了这个现象,正因为这样,兵兵的身体需要通过拍手来获得身体特别是手部供血量,激活气血,从而获得能量而完成新陈代谢。

为为的妈妈说:为为的问题与他们又不同,最重要的是两个方面:一是多动,二是重复刻板的行为。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为行为的刻板性,非常严重,让我无法见人。请问夏老师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多动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身体代谢不了而产生的一种生命活动,不足为怪,只要充分的运动就会消失。现在重点说说刻板的行为。

自闭症儿童的典型症状之一是言词和行为刻板,呆板,一成不变,不知变通,按照固有的方式说话和行动。常用同一种方式做事或玩玩具,要求物品放在固定位置,出门非要走同一条路线,长时间内只吃少数几种食物等。并常会出现刻板重复的动作和奇特怪异的行为,如:重复蹦跳、将手放在眼前凝视、扑动或用脚尖走路等。

自闭症儿童的种种刻板行为其实都是一种自我保护和安全的需要。按照马斯络的需求理论,人有五种层次的需求,从低到高分别为:生理上的需求,安全上的需求,情感和归属的需求,尊重的需求,自我实现的需求。安全需要是人的最低层的需要,是人类生存首先需要满足的。人的行为是否具有自我认为的安全性,一方面是靠大脑的发育水平,一方面是靠经验的积累。人对于熟悉的东西总是觉得安全,对陌生的东西感觉恐惧。自闭症儿童因为大脑发育达不到正常的水平,智力低于正常儿童,对世界的认识无法把控,因此总是做那些曾经无数次做过的事情,只有这样他们才觉得是安全的。而对于那些需要根据环境而做出灵活应变事情,他们总是能力有限。其实成人的智力水平也是有差别的,那些智力超强的人创造能力强,敢于做创新的事情,而智力一般的人总是墨守成规。

我晚上照顾为为睡觉,为为有一个非常刻板的行为,就是不盖被子,不但自己不盖,也不准睡在旁边的人盖。为为从小饮食不正确,吃肉类食品很严重,又不喝水,体内积存了大量的能量。因此每天晚上都很燥热,盖被子感觉更加燥热,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种刻板的行为。即使在很冷的天气也不准盖被子,因而导致经常感冒。冷需要盖被子的时候不盖,这种刻板是因为在他的意识里面形成了一种安全保护的措施防止燥热。他的大脑没有发育到该辨别环境需要变化调整的程度。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清楚的明白,自闭症儿童的刻板行为,其实是他们在目前自己大脑发育水平下的一种最佳选择。只有保持已有的刻板的不变的行为,他们才具有安全感。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怎样来治疗和改变自闭症儿童的刻板行为了。治标的办法是强制性的改变,比如偏食只吃几种单调食品的儿童可以让他很饥饿的时候,只提供他不喜欢吃的食物,甚至强迫他吃下去,或者把多吃食物切碎,和米饭搅拌在一起,挑也无法挑选。多次反复就会形成条件反射,形成习惯。反复几次后他发现这种食物也是好吃的,也是安全的,慢慢的就接受了。治本的办法需要系统的改变生活,加上使用传统的中医办法进行治疗,使其大脑快速的修复,发育,当大脑功能恢复到正常的程度时,各种刻板行为就自然没有了。

妈妈们听了我的分析,都明白了许多。我知道,这种培训式康复方法,将极大的提高孩子们康复的速度。因为家长理解了各种自闭症症状的来龙去脉,会配合我的康复治疗。

九 为什么自闭症儿童大多是男孩?

有一天,丰丰妈妈兴奋的对我说起一件事情。她说:我到北海的一个自闭症学校去玩,那个校长接待了我,聊了许多自闭症方面的问题。我最后问了一个校长很难堪的问题:为什么自闭症儿童是男孩占多数。校长说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脸胀得通红。夏老师,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很久了。你一定能说清楚,请给我说说吧。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看来你也是想让我难堪吧!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算是默许。

我说:好,我就来说说这个问题。要回答好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只要沿着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去思考,问题就清楚了。当然这种区别的思考需要有大视野,要从人类进化的角度来看问题。我问你,男人和女人的生理不同是什么?

丰丰妈妈脱口而出:男人长胡子,女人没有。

我说:也对,而且也确实是生理方面的区别。如果你回答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是性器官的不同,我也认同。但这些都得不出自闭症为什么是男孩居多的原因。其实我这里讲的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应该体现在这些方面:第一是男人体型比女人高大;第二是男人肌肉和筋骨比女人要发达、强劲;所以男人的力量比女人要大很多。不仅仅人是如此,自然界大多数动物中,雄性都要比雌性体型高大,肌肉、骨骼要发达强劲,力量也要大很多。为什么这样呢?这是因为雄性在生存中要承担的责任不同,任务不同。比如自古就有男主外女主内的区别,中国社会男耕女织的区别生动的描绘了男女社会分工的不同。男人要在野外劳作,付出的体力要大很多;女人虽然也是劳作,但织布的劳动强度相对要小很多。在雌性求偶中,什么样的雄性最能赢得她们青睐?当然是男人高大的身躯,强悍的体魄和力量的显示了。过去两个男人同时追求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是角斗,谁赢了谁就可以获得爱情,从而获得生育后代的资格。这是自然界的规律,也是物种不断进化的奥秘。

丰丰妈妈说:你说的当然是对的,但与自闭症儿童大多是男孩联系不起来。

我说:马上就联系起来了。男人的力量强大是以生理发展为基础的。男人要比女人的体型、器官、肌肉、骨骼更强大,需要什么生活、生存条件呢?

丰丰妈妈说:那不简单,多吃点就行了。

我笑了起来,说:你说得很对,也很简单。其实也是这样,男人比女人的胃口要好,吃得也多些。但是,你想啊,今天我们的物质生活越来越提高了,吃自然不成问题。问题是,你给你的儿子吃,他未必吃得下。打个比方,如果把人的肠胃比作一个杯子,男人是大杯子,女人是小杯子。但这个杯子是动态的,当它们装满食物后,还要代谢,或者就叫排泄吧。如果排泄量相当,大杯子和小杯子再装进食物的量是不是相同。

丰丰妈妈说:是的,那又怎么样呢?

我说:既然相同,吃进去的食物不就一样了吗?男孩哪能比女孩长得更强大呢?因此要想让男孩长得比女孩更强大,只从吃这个进口来思考是不行了,还必须联系出口,也就是代谢的速度来考虑。怎样让男孩代谢更快呢?那就是增加运动的强度和运动的时间。一个人运动量大了,自然会吃得更多,你看体力劳动者是不是比脑力劳动者吃得更多?今天的慢性病那么多,都是因为我们人类的物质文明程度提高,没有了运动量,吃也吃不下了,水也喝不进了,睡觉也睡不好了。还是聊孩子吧。如果没有运动量,孩子的胃口就打折扣,妈妈们最烦恼的问题之一就是孩子胃口不好,不吃东西。就是勉强吃了也消化不了,万病都从肠胃起。你想想,在自然状态下,男孩是不是比女孩更好动,胆量更大,活动范围更广,更调皮?其实如果今天我们人类的文明没有这样高,男孩的生长发育会遵行自然的法则。我前面说过,自闭症孩子的家里经济条件普遍较好。我们今天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我们有更多的人力物力来养育照顾孩子。可是事情坏就坏在过分的享受,精致的照顾。比如今天有小推车,孩子该走路的时候不走,怎么有运动量?比如孩子得到更多的呵护,这种精致照顾限制了孩子的自由玩耍和充分活动。因为每一个时间,每一个行为都会有成人干预,生怕弄脏了,生怕摔坏了,怕出危险,这样运动量和运动强度自然就下来了。孩子得不到锻炼,怎样会长出强壮的身体?女孩相对来说受的影响要小一些,因为历史的原因,物种在进化过程中,遗传对女孩的运动强度没有男孩要求那么高。

丰丰妈妈说:真是开了眼界,我如果生个女孩就好了。但我又有疑问了,为什么男孩不先长头脑,只要不是自闭症,身体差些我也能接受。

我笑笑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生男生女是自然决定的,而且许多女人一辈子想生男孩都做不到。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真是有什么烦什么,缺什么想什么。不过你提的问题很好的。为什么不先长头脑呢?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那些身体不好的男孩,有的确实是大脑发育没有问题,把病生在其他地方了。比如白血病,心脏病,肾病,肝炎就是如此。

丰丰妈妈赶紧说:不要,不要,还是自闭症好。

我接着说:生这些病的男孩是因为生理特性决定的,是遗传因素决定的。因为生命开始的时候,身体的器官的质量不在同一水平。质量差的就先发育不起来,容易犯这方面的疾病。第二个原因,为什么不先长头脑这也是由进化决定的。人是由低等动物进化而来的,低等动物最初是没有大脑的,大脑是动物进化到一定的程度才出现的。从生物生理角度来说,当一个孩子气血能量不足时,他必须先保证一些器官发育起来。比如心脏是胎儿最先发育长成的部分,其次是肺。男孩的个子,体型,骨骼,肌肉,从生物成长的角度来看,都必须优先保证。因为生命的发育,首先必须有形有血有肉有骨骼等,只有低等动物所具备的东西具备了,才有可能发展高级动物所需要的器官。因此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当身体气血能量不足时,大脑发育慢一些是有道理的。打个比方,一个家庭收入有限时,首先要保证吃饭问题的解决,然后才解决更高级的享受。

丰丰妈妈说:夏老师,谢谢你,我听懂了。为什么自闭症男孩居多,是因为运动量和运动强度不够,吃不了多的东西,自然就不长脑子。

我对她竖起了大拇子。

十 怎样简单判断自闭症儿童的严重程度?

几个孩子在一起做康复,家长们经常比较进步的快慢,说来说去不得要领。她们就问:夏老师,你看我们这几个孩子谁更严重?因为我们听有些专家说过,自闭症无所谓严重不严重,大家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