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要缩在一起抱着个暖炉,可怜兮兮地制造”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悲惨气氛,可是,不可否认,他们貌似蛮享受的,搞出一副相依为命的造型,闹腾了一个晚上,呃…补充清白的说明,是她咋咋呼呼闹了一个晚上,他睡得飘逸无比,她就不明白了,他为啥一见自己,就变成瞌睡虫,走清纯路线是很好啦,但是太清纯了,就让人鄙视了!
第二天早上,她在那张久违了几年的床上醒来,却对上他正在打量自己的诡异的目光,盯着她瞧了好一阵子,好似在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说什么?呃…早上好?呃…对于大家昨天晚上理智的表现,高度赞扬?呃…不要再拿那双诱惑兮兮的眸子看着她了,不是只有雄性动物才有在早上犯罪的理由的…
结果,她正在被那双勾魂眼电得心痒难耐,越来越同意强奸犯那句”是她勾引我的”永远的借口,内心天人交战之中,突然传来外面小厮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八八八爷…时辰…时辰不早了…早早早早朝…”
一句话,打消了她脑子里所有的风花雪月,看了一眼天色,倒抽一口气,对于她面前的大人还在这里悠哉的造型捏了一把冷汗,一个滚爬从床上跳起来,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一把拽下挂在一边的朝服,往回奔…
“快点快点快点,你上班要迟到啦!”她看着他那副在床上明显半死不活的德行,第一次明白”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是个什么鸟状态…
他侧着身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一个优雅兮兮的哈欠,靠…有些人就是这样,连打个哈欠都能引起犯罪率的节节攀升,不过,强奸罪和欺君罪,她还晓得孰轻孰重,强奸嘛,关个几年放出来,她照样祸害众生,欺君的话,阿门,会让她彻底丧失强奸功能的…
她在这边急得左蹦蹦,右跳跳,他却长辫一甩,华丽起身,老爷似得朝她张开手,一副摆明了就是要阶级压迫她这个小丫头的德行,她也没时间和这个封建思想落后几百年的男人计较这个三座大山的重量,立刻拽着朝服就往他身上套,一套完,就准备闪身去出去端水给他洗漱,却被他猛得拉回身…
“做完再去。”
……做完……她脑袋一个想歪,却被他猛得一拍脑袋,打掉了黄色废料,只剩下他身上还敞开着前襟的朝服,看着他一副”哼,我看你怎么躲”的欠揍表情,还志高气昂地指了指自己朝服的扣子…
她憋屈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摆明地挣扎了一阵…不要吧…大家还是保持一定安全距离,对花花草草啦,生态平衡啦,环境卫生啦都有好处耶…
他也不罗嗦,耸了耸肩,丢给她一个”保持距离是吧,我无所谓啊”绝对虚假的皇阿哥表情,手还色情兮兮地在她脖子上画圈圈…看着她一抖再抖地摆出标准被调戏的良家妇女,孤苦无依,等待英雄救美的侠客飘然出现的造型…哼,她在等待侠客出现是吧…很好!
“哇,你干吗突然往下面摸!”她看着刚刚还在挑逗范围内的手,突然飞上她胸前的两只小笼包,大清早,不要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啦,清淡点好…
为了避免接下来一连窜的十八禁画面,更为了避免为外面的小厮带来不必要的心理阴影,更更为了她这颗还想多晃两年的脑袋,她只能心一横,牺牲了自己被他蹂躏得正在兴头上的小笼包,手开始憋屈地向上伸,伸向他的脖口,捏住一颗布扣,扯着扣眼,眼神里充满了对地主阶级的高度抗议,使劲一塞,扣上第一颗扣子…
“恩。”他竟然还配合地给她发出一声,不该在系扣子这样清纯的举动里出现的满足的哼哼声,搞得她突然从头麻到脚地跟着轻颤一记…
她突然在想,那天的春药的后坐力是不是来报道了,要不,为啥扣个扣子,竟然会扣出一个呻吟,一个打抖的局面,不行,再这样下去,十八禁镜头又要无马赛克上演了,她深吸一口气,秉住呼吸,从第二颗扣子,开始飞快地向下扣,一气呵成,破了上次最快的记录,然后,狗喘气地爬到一边…对自己高难度地完成动作表示自豪…
一把将门打开,将小厮手里端着的水盆给夺了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拧干了帕子就往他脸上拍,毫不怜香惜玉地搓揉了一阵,搓得他嫩白的小脸白里透红,一副”被人吃干摸净后,娇艳欲滴”的死模样,她连口水都来不及流,又赶紧把漱口水往他嘴里灌,终于洗漱完毕,剥夺他吃早饭的时间,一脚将他踢出家门,她也赶着回府解释自己一夜未归,但仍是处女这让人鄙视的事件第N次发生…悲剧啊…
后来,他忙着良妃的丧事,她虽然没啥别的文化,也知道良妃那句话,估计把他那个皇阿玛给彻底得罪了,于是,下葬良妃的消息始终没有传来,其实,她是觉得啦,被压迫了一辈子,最后一声的吼声,不叫出来,不是太憋屈了,对于这位婆婆大人最后的表现,她其实觉得蛮华丽的,就不知道那位皇阿玛大人做何感想…不过,皇帝嘛,始终是不讲道理的,说不定还莫名其妙地眨着眼睛,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哩…
灵柩停在宫里的时间很长,他一直在宫里陪着,经常一跪就是老长时间,后来,她看着他上下轿都得让人扶一把,那抹心痛刺得她麻麻的,就只好一有时间就自己跑得里他近一点,虽然感觉蛮倒贴啦,不过,反正她在他面前,也没啥所谓的形象了…
等到丧事彻底告一段落,也已经是康熙五十一年的事情了,二月初十那天一大早,她连外套都没穿,先从被窝里滚了出去,鬼鬼祟祟地打开门口,想着又会有啥惊天地,泣鬼神的礼物降落到她的门口,结果,那个曾经总在这个日子里,多少会被点东西塞满的角落里,楞是啥也没有,她呆了呆,有点不太相信,蹲在地上搜寻了半天…还是啥也没有…
她皱了皱眉头,一边考虑要不要挖地三尺地毯搜索,一边开始回想他最近的表情,说诡异嘛,貌似他一直都这么诡异兮兮的,习惯了也就知道他就那副德行,说正常嘛,貌似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美人,老是对你行勾引之实后,又装出一幅无辜的德行,也着实不能说是正常,而且,最近他尤其喜欢没事就研究她这张没啥变化的脸,老是她一开口,他就开始诱导她往不正常的方向发展…
比如…
“我朋友要结婚了,你说我送点啥比较好哩?”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同他找共同话题,只能对着他,把春桃的八卦拿出来讲…
“哦?”他应了一声,”同你一般岁数?”
“不晓得,差不多吧,不,我看起来比她年轻,哇哈哈哈,我是永远的十八岁!”
“你那是什么表情…”她白了他一眼,继续她的八卦,”不过,她蛮无聊的,本来女孩子嘛,结婚是大事的,她竟然嫌请客花银子太多,说找几个认识的拜个天地就完事了!什么人嘛,还警告我们,礼节可以少,红包不能少!”
“倒是实在。”他一边啃着他的书,一边答她的话,大有漫不经心的趋势,”那你呢?”
“我?我就送个红包好了,顶多再加个华丽小肚兜,嘿嘿嘿嘿…”
“……我是问你打算何时成亲。”
“哎呀,天气蛮好的,出去散步啦…”
“呃,不要用那种眼神瞪我嘛,我只是…”
“只是什么?”
“……你不觉得我现在这个发型蛮好看的么?她们嫁人以后,都要统一换发型耶,梳个瘤在脑袋后面,那不是头重脚轻?”
“……呃…天气真的蛮好的…”
“哼!”
她是不太了解他最后那声“哼哼”是什么意思啦,只是看他继续研究他的书,后来,叫他,他也不理人,喊他喝她炖的排骨汤,补他的可怜的小膝盖,他还故意把他讨厌但是每次也将就喝下的骨髓给她剩下,她跟他拍桌子叫板,他也一副”我才懒得理你”的模样,还手一撑,给她去神游太虚,她板过他的脑袋,哪知一对上他的视线,那里面明显写着几个大字”有本事你就看着我,心不要虚,头不要低”。
……阿门,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押韵,她什么都不明白啦,松了他的脑袋,自己的视线立刻低下,紧接着,飞飘出去,结果,换来他更沉的一声”哼”…
哼上瘾了啊,哼哼哼,就他会哼哼是吧,她也会哼,于是,她就哼着高调,挥着衣袖,华丽闪人了,临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话:”哼!”
但是,哼完就算了,冷战这样的事,交给美国那边就好了,实在不好烦劳他们两个不存在国际交流的人来实施嘛,可是…
看着空荡荡的角落,她再次肯定,男人小心眼起来真不是一般的恐怖,不过,既然她都”哼”出去了,没道理,连一点威力都没发挥出来,就收回来吧?那以后她的”哼”不就乱没威力了?不行,为了以后的”哼”都很有存在感,她忍!忍住几天没有蹂躏佳人脸的快感,忍住几天没有咬他嘴巴的舒畅,忍住啊…
“都是你!没事结什么婚嘛!”她一反头,对着春桃鄙视了一句,”单身才是王道!单身才有前途,单身才…”
“你又吃多了!我不成亲,你让我肚子里的娃娃叫你爹爹啊!”春桃反给她一个更正宗的白眼。
“……都是年轻犯的错…呜呜呜…”
“要不是我家男人不让我做了他的种,我早就…成亲,麻烦死了!”
“就是嘛,成亲麻烦死了!”反正这里连张结婚证书也没有,结不结实在没差,好不好,况且,她一风华正茂的二十几岁小女娃,要她这么快步入婚姻的坟墓,坟墓啊!
“还要浪费银子,请你们这些白吃客来白吃!”
“……我们有送红包……”
“我呸,那点钱,给我家娃娃买尿布都不够!别人我不管,叫你家男人也送份大礼给我!”
“……我是单身……”
“哼!”冷哼一声…
“……为啥每个人都哼我…”
没研究透为啥每个人都哼她,她尽量晃荡在能够制造”偶遇”的各条大街上,结果从上班时间逛到下班时间,从日上三竿,逛到夕阳西下,硬是没瞧见任何可疑踪迹,完了完了,事情大条了,估计他是抱着要和她长期抗战的心理要同她斗争到底了…用得还是欲擒故纵的老戏码,这样早八百年的战略方针,他还拿出来用,超级没有流行意识的,等等,他都那么老土了,那她这个,名知道是老手段还上当的人,不是彻底越活越回去了…呜…
什么都是废话了,人都已经欲哭无泪地站他家门口,再说啥也是越描越黑…她真的不是想解释,她只是不想和他一般见识而已,她…她胸襟开阔…小笼包茁壮成长…
人是在门口了,只是现在有个更大条的问题,那扇门闭得死死的,她要怎么进去,除却那天被他拖着进府后,他后来也没特别逼她来这儿,都还是在饭庄里解决相思之苦,搞得店小二现在又对她刮目相看,崇拜不已,从一脚踏两船发展到光天化日在饭庄偷情约会,这都不是一般良家闺女能干出来的事儿…嘿嘿,还好啦…呃…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
去借用四爷家的墙壁么?不不不不要吧…上次是有”正经事”要做,这次,就为了解决恋爱冷战,去借用雍正大人的墙壁…弘晖是肯定会赞成她啦,但是,四爷估计就…阿门…
那么…现在就只有……后门…?
这摆明了是计谋,是欲擒故纵,是逼上梁山!不上当,坚决不上当,太阴险了,竟然对她使用此等卑鄙的招数,啊啊啊啊啊啊,那个混蛋皇阿哥!他绝对是算计好的,从跟她冷战开始的那一天,到今天的特殊日子,都是他算计好的,几天下来,他晓得她本来就稀薄的忍耐力已经弹尽粮绝了,他现在绝对在阴笑,而且这几天肯定每天晚上都笑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外加捶床,这不摆明了是阴她嘛…要是她还上当,那她简直就是…
“想我没?”一声上扬而熟悉的音调在她耳边跳起来,她怔了怔,咽下一口唾沫,有点不太相信她脚步不听使唤的残酷现实,认命地叹了口气,接受了自己彻底丢人的事实,微微抬起脑袋,看着面前那个坐在后门台阶上的身影,手撑着下巴,微微挑着眉头,还朝她眨了眨眼,一副早有所料,见怪不怪的模样…她杵在那里,看着他背后那扇打开的后门,她甚至感觉那年她印在上面的脚印还清晰可见,那把被他隔在后门的伞,不会再探出头来嘲弄她的奶娃娃,还有他略带调侃的声音,一瞬间都离她不远,她一直不敢站在这个地方,只是怕他的门忘记了开…
她有些虚软地蹲下了身子,把头埋进膝盖里,感到膝盖微微的湿凉,再把头往里低了低,手使劲圈住她的膝盖,不好意思抬起哭得乱七八糟的脸…
“要哭也先过来我身边。”他的声音淡柔得可以,听得她更是鼻头酸不溜丢的…
“不要!”她的声音从自己怀里跳出来,带着一点哭腔,”这么多路,我都跑过来,剩下这么一点点,你自己靠过来!”他低笑了一声,手一撑台阶,起了身,走到她身边,将她人一拉,扛起来就往后门走…
她被一下悬空地挂在他的肩膀上,眼泪还没流干净,结果被他一闹腾,全部倒流回她眼睛里:”干…干吗啦!我还没哭完啦!我情绪都酝酿出来了,你先让我哭完啦!”
“我有份大礼准备送你,你不想要?”他向后侧目,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身上的人…
“什么东西?”她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全部擦在他衣服上。
他将她从肩膀上放下来一些,看着她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扬唇靠在她耳边喃喃地丢出一个字:”我。”
“咻”她倒抽了一口气,结果把还没流干净的鼻涕给抽了回去,呛得她那个翻江倒海,他还挑逗兮兮地朝她眨眼放电,不不不不不好吧…他们好象刚刚才进入比藕断丝连高那么一层的关系,应该更重视培养精神层面的高度结合才对,马上就进入不纯洁的状态,这这这…
算了,精神上慢慢再说,先把肉体上的高度结合,解决一下先…
她趴在他肩膀上,看着他正要跨过门槛去的脚,顿了一顿,然后轻笑着,动了动肩膀,拉起还在发愣的她的注意:”说话。”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先把肉体解决一下啦!
“不说?”他挑了挑眉头,收了收手里的力道…
“……好…好啦…”她爬上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轻轻嘟囔了一句,他一直在问她要的话,”…呃…我,我回来了…唔…你小心门槛啦,等下再亲…会摔成猪头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