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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国、两晋、南北朝(3)

当时,曹军大将曹仁正在樊城,手下只有数千人马。曹仁知道难以战胜关羽大军,就紧守城池,并向曹操求援。曹操怕樊城失守,就让汝南太守满宠赶往樊城相助,再派左将军于禁、立义将军庞德率大军救援。

于禁到了樊城,就将大军分为七支人马,驻扎在樊城之北的平地,号为“七军”。一旦关羽发动攻击,曹仁就与“七军”互相支援。关羽命士兵向于禁、曹仁挑战。于禁派董超、董衡率领小股部队试探关羽的虚实,结果被关羽杀退,死伤者足有三分之一。于禁见关羽的战斗力这样强,就紧守营垒,暂不与关羽交战。

到了八月,老天连降大雨,汉水猛涨,山洪暴发。不但樊城被洪水包围,“七军”的坚固营垒也被洪水破坏,于禁急忙带兵移到高处扎营。

关羽大喜,趁于禁、庞德立足未稳之时,指挥水军乘大船猛攻。于禁无力抵抗,只好弃械投降。庞德带领士兵在一处河堤上驻守,关羽带兵将他包围。有一员部将劝庞德投降,庞德大怒,骂道:“你既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般没志气?”

说着,庞德拔出宝剑,将那员部将斩首,带领士兵继续抵抗。庞德从早晨战到中午,所带的箭用光了,就率士兵与关羽大军肉搏。士兵们死的死,降的降。庞德无奈,夺了关羽大军一只船,杀出重围逃走。

可是庞德的命运不济,他的船在大水中翻了。庞德抱着船木,虽没淹死,却被关羽大军所擒。关羽对他说:“曹操是汉室奸贼,一心要篡夺帝位,你尽心辅佐他,真是瞎了眼睛。如果投降我军,可以得到任用。”

庞德怒气不息,说道:“魏王有雄兵百万,天下人都惧怕他。你的主子刘备,本来是个织席贩履之徒,妄称皇叔,全无德能。我宁愿一死,不愿投降你们!”关羽大怒,命人将他斩首示众。

曹操得知前线惨败的消息,流着眼泪说:“我和于禁有30年的交情,对他充分信任。没想到处于危难之时,他竟不如一个新归顺我的庞德!”那时候,从樊城到许昌以南,到处是响应关羽的义军。关羽的声望与日俱增,威震华夏。

白衣渡江

关羽水淹七军后,又带兵攻打樊城。樊城军心动摇,有人主张弃城逃走。满宠气坏了,说道:“洪水来得快也退得快,如果我们带兵退却,黄河以南的地方将会被关羽占领。如果那样,咱们有什么脸去见魏王啊!”

说着,满宠将自己的白马沉入水中,与众将士对天发下守城誓言,樊城军心才重新安定下来。

曹操惧怕关羽,想放弃许昌,将汉献帝迁到别处,以避关羽的兵威。曹操的谋士司马懿劝阻道:“关羽大智大勇,很难抵挡,可是他与孙权的关系不好。咱们可以请孙权袭取南郡,并答应事成之后将江南封给他。如此一来,不但樊城之围可解,大王也不必迁到别处去了。”曹操觉得司马懿说得很对,就依计而行。

此时东吴都督鲁肃已死,吕蒙担任都督,镇守陆口(今湖北嘉鱼西南)。他给孙权写信说:“关羽敌视东吴。为我们的利益打算,南郡不可不取。”

孙权拿不定主意,就找人向关羽说亲,希望关羽将女儿嫁给他儿子。关羽不答应,还对媒人说道:“吾虎女岂配犬子!”孙权听了,非常生气,越发觉得关羽不可信赖。此时,曹操的使者来了,孙权对曹操的要求一口答应,可是没有进兵之策。

吕蒙又写信给孙权说:“关羽的毛病是轻敌。如果将我调离陆口,关羽必然抽调南郡部队去樊城作战。那时东吴将士就能建立功业。”

孙权一向信任吕蒙,就以安排吕蒙养病为名,将他调到东吴都城建业(今江苏南京)。吕蒙到了建业,年轻将领陆逊来看望他,对他说:“此时您正在养病,关羽必不设防。您若带一支军队偷袭南郡,定能成功。”

吕蒙见陆逊年纪轻轻,居然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十分惊讶。吕蒙拜见孙权后,对他说:“陆逊思虑周详,应当重用。如果用他为将,关羽会因为他年纪轻而轻视我军,对我袭取南郡更为有利。”孙权同意,封陆逊为偏将军、右部督,让他管理陆口吴军。

陆逊到了陆口之后,写信给关羽,言辞非常谦卑。关羽以为陆逊不过是个书生,就抽调部分南郡守军到樊城听用。

公元219年10月,吕蒙偷偷赶到寻阳(今湖北黄梅西南)。他让右护军蒋钦带领一支军队,从夏口渡汉水而上,与关羽水军交战。而吕蒙则将战船装扮成商船,让摇橹的士兵穿上商人的白衣,自己则与部分精兵藏在船内。吕蒙的“商船”沿江西进,与陆逊的军队会合,进入南郡境内。

见到吕蒙军队突然出现在南郡境内,关羽的守军惊慌失措。吕蒙迅速地解除了他们的武装,使他们不能点燃边境的烽火台。接着,吕蒙又派人劝降公安守将傅士仁,又让傅士仁劝降了江陵守将糜芳。

吕蒙驻扎江陵后,不许士兵骚扰百姓,并安慰关羽北伐军将士的家属,表示绝不伤害他们。吕蒙拉拢人心的措施,使江陵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安定。

此时,驻扎在宛城的徐晃已带兵赶到樊城,但不知关羽虚实,只是观望动静。后来,曹操来到洛阳,写信让徐晃进攻。徐晃带兵冲入关羽的围城部队,与关羽交战。战斗的结果是徐晃小胜一场。这时,曹操给徐晃的第二封书信到了,书信的内容是说曹操已到洛阳接应,要把孙权袭击南郡的消息泄露出去。

徐晃命人将孙权袭击南郡的消息写在纸上,绑在箭上,然后分别射入樊城和关羽军营。关羽大吃一惊,只得撤了围城之兵,回江陵去援救。曹仁、徐晃也不追击。

关羽撤退的路上,得知南郡失守的消息,只得退至麦城(今湖北当阳东南)。孙权亲率大军与吕蒙会合,来到麦城城外,派人劝关羽投降。关羽假意投降,在城头安排旌旗和草人,然后撤出城去。

可是,孙权不肯放过关羽,率军追击。关羽的军队越打越少,只剩下十余人。孙权令朱然、潘璋堵住关羽的去路,不让他到西川去。12月,关羽逃至章乡(今湖北荆门市西),潘璋部下的司马马忠设下伏兵,擒获关羽与其子关平。孙权传旨,将他父子一并斩首。可怜一代名将,落得个城陷身死的结局!

曹植七步成诗

孙权处死关羽后,回转建业。谋臣张昭对他说:“您闯下大祸了!刘备对关羽非常器重,如果知道关羽殉难,必定率领大军报仇。”孙权为了嫁祸给曹操,就将关羽的人头送到洛阳,献给曹操。曹操猜出孙权的企图,就以诸侯之礼安葬关羽首级,又将兵祸转移到东吴。

公元220年正月,曹操在洛阳病逝,终年六十六岁。魏太子曹丕继位为魏王、丞相。这时,有人向曹丕报告,说他弟弟临淄侯曹植终日饮酒泄愤,并将他派去的使者扣押起来。曹丕大怒,派人杀死曹植的党羽丁仪、丁廙,将曹植押到邺城。

原来,曹操生前很喜欢曹丕和曹植兄弟,想在这两个爱子中选择一位做太子。曹丕和曹植都想当太子,就经常在父王面前表现自己。曹操知道曹植聪明伶俐,才华横溢,更看重他。

一天,曹操带兵到外地巡视,曹丕、曹植都来送行。曹植作了一首诗,颂扬父王的功德。曹操听了很惬意。有人对曹丕说:“您的才华不如临淄侯,不必吟诗作赋,只要表示伤心就可以了。”曹丕听从了他的意见,装出一副舍不得父亲的样子,还哭了一场。曹操很受感动。

曹植喜欢喝酒,做事不拘小节,不能约束自己。一次,曹操命曹植到外地作战。曹丕知道了,就请曹植喝酒,把他灌得大醉。结果,曹植喝醉了,把出征的事耽误了。曹操大怒,取消了让曹植出征的安排。后来,曹植渐渐失宠,而曹丕则被立为太子。

曹丕当了魏王后,曹植心生怨恨,终日饮酒,因此被曹丕召入邺城。曹丕的母亲卞太后听说曹丕要处置曹植,就哭着对曹丕说:“曹植平时喜欢喝酒,并且出言狂妄。这是因为他仗着才能出众,所以才任性而为。你既然和他是骨肉至亲,就得多加宽容,饶他一命。这样,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曹丕对母亲说:“我也爱弟弟才华出众,怎么忍心伤害他呢?只是因为他恃才自傲,不管束不行,所以我才教训他一顿。母亲请放心吧。”

可是,曹丕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他在大殿接见曹植,怒气不息地说道:“我和你虽是兄弟,可也有君臣的名分,你竟敢倚仗才能,蔑视我的法度!人们都说你才思敏捷,你也多次在公开场合即兴赋诗。我却怀疑你事先完成诗作,然后在别人的面前背诵。现在我限你在七步以内作出一首诗来,如果做不出来,就治你的罪。”

曹植说:“请大王出个题目吧!”曹丕说:“我和你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就以这个为题,作诗一首。可是在诗中不许提‘兄弟’二字。”曹植走完七步,吟诗一首:“煮豆燃豆萁(音qí),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身为魏王,需要建立威信,因此不好反悔。他见曹植果然七步成诗,只得饶了他的罪过。

此后,曹丕派人监视曹植,对他进行迫害。曹植名为诸侯,实际上和囚徒没有什么分别,后来郁郁而终。曹植屡受压抑,心中异常痛苦,就寄情于诗章,写出了很多动人的作品。他的诗歌,既有慷慨的骨气,又有艳丽的文采,格外引人注目。

后人既同情曹植屡遭坎坷的命运,又赞赏他杰出的文学成就,对他进行了充分的肯定。南北朝时诗人谢灵运说:“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曹植字子建。)因为谢灵运的这句话,后世都称曹植为“八斗之才”。

夷陵之战

公元220年10月,曹丕篡夺皇帝之位,建国号为魏,定都洛阳,曹丕就是魏文帝。汉献帝被曹丕封为山阳公,可是西川境内却流传着献帝被曹丕所害的消息。

公元221年4月,汉中王刘备受众臣拥戴,在成都继承了汉朝的帝位,并封诸葛亮为丞相,张飞为车骑将军、司隶校尉。后人把刘备建立的政权称为“蜀汉”,称刘备为汉昭烈帝。这一年,孙权被曹丕封为吴王。

刘备为了夺回荆州、为关羽报仇,想讨伐东吴。这时,张飞部将范强、张达叛变,将张飞害死,带着他的首级投奔东吴。刘备对孙权的仇恨更大了。

蜀汉大将赵云对刘备说:“您是汉朝的继承人,而汉室的大敌是曹丕,不是孙权。咱们应该先对付魏国,不要急于讨伐东吴。”可是刘备不听,率七万军队伐吴。当大军来到蜀吴边境时,诸葛亮之兄、东吴南郡太守诸葛瑾给刘备写信,劝刘备与东吴和平相处。刘备对他的提议不加理睬。

蜀军先锋吴班、冯习与东吴军队相遇,将吴将李异、刘阿杀得大败,夺取了巫县和秭(音zǐ)归。

公元222年,刘备命吴班、陈式带领水军,在夷陵(今湖北宜昌,位于长江南岸)小心把守,自己则率领陆军在猇亭(今湖北宜昌市东南,位于长江北岸,猇音xiāo)驻扎。孙权见刘备进军速度很快,就封陆逊为大都督,让他率领朱然、潘璋、宋谦、韩当等将领及五万军队抵御刘备。

刘备在巫峡到猇亭的七百里山地上,驻扎了四十多处营寨。然后带兵去攻打陆逊的营盘。

东吴众将都要出战。陆逊却对他们说:“蜀军士气旺盛,又占据了有利地形,不可轻视。如果咱们贸然迎战,可能会吃败仗。不如坚守不出,等敌人疲惫了再打他们。”东吴众将见陆逊只知坚守,不知迎敌,都觉得他胆小畏敌,不是统帅之才。

蜀、吴两支军队从正月一直相持到六月,刘备着急了,就派军队在平地扎营,在周围的山谷中设下伏兵。众将都要求出战,陆逊却说:“刘备老奸巨猾,他一定在山谷两边安排了埋伏。”众将都不相信。

可是过了几天,刘备见陆逊不上当,就把伏兵从山谷里撤了出来。东吴众将才佩服陆逊的判断。

当时正是夏季,暑热难当。刘备见士兵们非常疲劳,就让大家在密林处扎营。陆逊大喜,决定用火攻之计对付蜀汉大军。他派出少量人马攻打蜀军一座营寨,结果吃了败仗。众将埋怨陆逊,陆逊却高兴地说:“这次攻击的胜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将敌人的部署摸清了。”

陆逊命令士兵各拿一把茅草,跟随自己进攻。由于蜀军的营寨彼此相连,所以前面的营寨着火,后面的营寨也遭了殃。顿时,七百里连营一片混乱。陆逊乘胜追击,一连攻破蜀军四十多座营寨,杀死蜀将张南、冯习。这时,蜀军江南水营也被吴军杀败。

刘备带着残兵败将逃到马鞍山。陆逊率领军队追到,将刘备四面围住,杀死蜀军一万多人。刘备在山上遥望,见火光冲天,死尸遍野,非常难过,说道:“想不到我竟被陆逊这小子打败,这难道不是天意吗?”

刘备带领军队,乘夜晚杀出重重包围。吴军在后面紧紧追赶,刘备就命令士兵丢弃辎重、盔甲,堵塞在山口上,才阻挡住东吴的追兵。刘备一直逃到白帝城(今重庆奉节东),蜀汉七万军队差不多全军覆没。这场仗史称“夷陵之战”,也有人称做“猇亭之战”。

七擒孟获

刘备打了败仗后,退至白帝城永安宫,身染重病。公元223年2月,刘备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就把丞相诸葛亮召来。他请诸葛亮坐在龙床上,拍着他的背说:“当年我请丞相出山,才有幸成了帝业。现在我活不长了,请丞相尽心辅佐我的儿子。”

诸葛亮哭着跪在地上说:“陛下一定要保重龙体,咱们齐心协力,还能重整旗鼓,振兴汉室。”刘备让诸葛亮站起来,握着他的手说:“你的才能比曹丕高十倍,必定能使西川富强。我的儿子刘禅如果可以辅佐,就辅佐他,如果他不行,您就取代他做一国之主。”

诸葛亮听完汗流浃背,又跪倒在地,说:“我一定尽我的全力,忠心辅佐幼主。”说完,他不停地磕头,把头都磕出血来了。4月,刘备死于永安宫,终年63岁。

诸葛亮回转成都后,立刘禅为帝,刘禅就是蜀汉后主。后主封诸葛亮为武乡侯、益州牧,命他管理一切政务。当时,蜀国南部的南中(今四川省大渡河以南和云南、贵州一带)有不少人叛乱,这样蜀汉就失去了一半领土。诸葛亮知道不能急于平乱,就先与吴王孙权修好,又发展生产,稳定局势。

公元225年,诸葛亮见南征的条件成熟,就率领大军向南中进军。临走的时候,参军马谡为诸葛亮送行。诸葛亮很器重马谡,握着他的手说:“这次我对南中用兵,不知道能不能取胜。你有什么破敌的好办法吗?”

马谡说:“南中地势险要,离成都又很远。您虽然能一时取胜,等到大军走后,南人又会发动叛乱。依我看来,应以攻城为下策,以攻心为上策。您应该让他们真心归顺丞相。这样的办法难道不能令大军一劳永逸吗?”诸葛亮高兴地说道:“你说得对。”

诸葛亮带领大军进入南中,将叛军打得大败,斩杀叛将高定。叛军的首领本是雍闿,此时已为高定部下所杀,少数民族首领孟获当了叛军的首领。孟获得知蜀军南下,就带领军队迎战。他看到蜀军的旗帜很杂乱,就驱兵攻击。

蜀将王平故意打败,向后退却。孟获在后面紧紧追赶,当他追到二十里路时,蜀将张嶷、张翼从左右两路杀来,截断孟获退路,王平也掉头冲杀。孟获抵挡不住三路大军,被蜀军活捉。

诸葛亮听说孟获被擒,就命人将他押来,问道:“先帝待南人甚厚,为何起兵谋反?”孟获说道:“我们南人世代居于此地,不过是起兵守土而已,为何硬说我们谋反?”诸葛亮说道:“你这话真是无理狡辩?我且问你,你今日被擒,心里服是不服?”孟获说:“你用诡计擒我,我心中并不服气!”

诸葛亮说:“既然你并不服我,我就放了你,改日再与你交战。看你是不是服气?”说着,诸葛亮就命人给孟获解开绳索,放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