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新君再次睁开眼,看见身边熟睡的千夜,心里滑过一丝温暖的情愫,原来自己已是这样的深爱着她了,以至于在神智不清醒的时候还想着这张深深刻在心里的容颜,一想到她那美丽的笑靥只属于自己,他的心里就感到被一种东西填满,不再容纳其他的东西……
新君艰难的转过身,抬起手臂为千夜掖了掖被子,然后整晚都静静的看着千夜沉静的睡颜,千夜,你知道吗?当你在我和千陌之间选择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幸福,有多开心,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在想就算那全世界和我和我交换,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我要永远保护你,爱护你……
“不要再离开我……”新君在千夜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直到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千夜这才睁开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眉眼清晰的新君,她发现现在的他没有了以前的冷冽,没有了那让人畏惧的暴戾之气,或许在不经意间,他已经慢慢改变……
“不要怪我……”千夜吸了一口,转过身去,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外面依旧是天寒地冻,这个冬天异常的漫长,南方的风里总夹着一股湿气,让人觉得周身上下都是无法抵御的寒气。此刻,新君的帐篷里似乎比这外面的天气还要让人觉得冷,因为他冷峻且苍白的脸上,现在看起来像多了一层霜。
军师颤抖的跪在地上,他的心里一直在打鼓,被王叫进来已经半个时辰了,新君居然只字未说,只是一直用一种几乎可以刺穿他身体的冷冽眼神盯着他看着他。眼前的新君虽然还很虚弱,但是王者之气依旧,那股威严足以让军师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是你送她走的?”新君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正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的助手,早就一刀挥下去要了他的命了。
“……不,是,是她自己要去的!她不是留下了书信吗?”
“书信?你是说她自己决定要去的?”新君眯着眼,犀利的看着眼前的军师,心底闪过一丝厌恶。
“难道王上没有看到她写的书信吗?”军师脸色有些惨白,如果王上要是怪罪下来,他的小命可能不保啊……
“不要骗我了!!上次就是你把千夜半夜从牢里带走的不是吗?哼!想不到这次你又将她送给郑王那个老狐狸,难道你真的相信郑王会为了一个女人帮我们吗?枉你是军师,为何会这样的愚笨?”新君怒吼道,心里的火焰快要喷出。
“大王,微臣不敢啊……”军师下的簌簌发抖,他没想到那件事居然让新君知道了,没想到那个女人骗自己,她没有留下书信,这不等于是陷自己于不忠吗?莫非……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军饷为何发放不及时?军粮为何不够?这些你都不敢吗?”新君步步逼近跪在脸色白的吓人的军师。
“我,我……”军师半天说不出话来。
“哼!来人啊!拖出去仗毙!!”新君一声大吼,由于过度激动,牵动了伤口,他的脸色又是一白。
军师彻底的跌坐在了地上,他过去都很好的隐藏这些事,应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啊,可是……军师双眼无神的让人脱出帐篷,他虽不想死,但是既然新君能说出来,必定已经掌握了实证,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谁,是谁可以这样的暴露出他的丑陋行为,只是他已经没有命知道了……
军师被绑在凳上,两个士兵举起军棍一下一下的击打着,军师嘴里就不停的吐出鲜血,军棍的力量打在身上不只皮开肉绽,甚至还能伤及五脏六腑,一般人受罚只得十仗便一个月下不了床,二十仗便终身瘫痪,再也不能行走,仗毙则是打到五脏具裂,吐血而死为止。
军师终于坚持不住,虚弱的看了一眼新君,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王上,不要太相信那个女人……”说完便断了气,那双眼还突出来,似乎想看清那个站在不远处那个黑色身影的人的脸,只是他的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王上,已断气……”侍卫上前禀报。
“找个地方埋了吧。”新君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军师血肉模糊的身体,用手抱住伤口,缓慢的走进了帐篷,心里一直在想着如何去和郑王要人。
当破颜赶到的时候,军师的尸体刚刚被抬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急急的走进了帐篷。
“王上,我昨日快马加鞭,到了这附近的边陲小国,竟然得到了一些援助,只是……人数太少……”破颜看着满头冒着冷汗的新君说道。
“不要小看了他们,这里的地形他们相当的熟悉,打仗不在人多,而在策略的精。”新君看着破颜说道。
“那,属下知道了,只是还有一问,那军师是犯何罪?”破颜上前问道。
“他竟然私自将千夜送到了郑营,还有私扣军饷军粮,这样的军师,留有何用?”新君气愤的说道。
“……”破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告退。
……
“不要一直看着我……”千夜一脸不悦的说。
“美人,没想到你会来找我……”齐王子脸上堆满笑容,只是那笑容少了一点温度。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千夜定定的看着齐王子说道。
“好,美人你说,只要本王做得到,但是,我要报酬哦……”齐王子戏谑的说道。
千夜弯起嘴角,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芒。
…………
“郑王,咱们又见面了……”新君举起酒杯,冷笑着看着郑王。
“是啊……不知新君找本王有何事啊?”郑王挑了挑眉说道。
“把她还给我!”新君语气有些沉重,他没有一点耐性和这个老家伙浪费时间。
“她,你指的是谁?”郑王一脸疑问的说。
“千夜!我要你把千夜还给我!!”新君彻底的失去耐性,一下从座位上腾起,腰间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管不了那么多。
“她,不在我这里……我还以为你近日将她送来……哼!”郑王端着酒杯,猛的一口灌下。
“什么?不在?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新君的眼里冒着两,团火苗,脸上也充满怒气,他抽出腰间的宝刀驾到了郑王的脖子上,两边的士兵也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呵呵,不要生气嘛,不就是一个女人,你要是杀了我,这事可就不好收场了啊!”郑王毫无畏惧的看着新君,满脸的笑容。
啪啪……郑王拍了两下手,“我现在还给你便是!!”
马上就有人将帐帘撩开,一个雪白的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是——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