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看着窗外的明月,心里一阵一阵的波涛涌来,自从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新君,虽然总是感觉他在某个地方,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可是,千夜却无法找到究竟是哪个方向,这样的炙热的眼神让她心里很是不安,难道他就不怕心痛吗?
千夜正在沉思着,一阵吵闹声打破了她的思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儿,怎么了?”千夜唤道。
“回娘娘,奴婢也不知,只是那扇莲宫的方向人影攒动,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清儿找来一件披风,披在千夜的身上。
“咱们过去看看……”千夜系好披风,便起身下床。
这大半夜的,竟是这样喧哗,千夜心里一紧,到底怎么回事?越是往那扇莲宫去,她的心里就越是心惊,一路上凉风习习,千夜一身雪白的袍子,披散的长发,在这月色下如同鬼魅一般。
一进扇莲宫,竟是满屋子的人都到齐了,床上是有些憔悴,却又用一双怨毒的眼神看着她的焰妃,坐在一遍怡然自得,眉心却又微微蹙起的雪妃,再是坐在一旁垂首,又不时用眼神睥睨她的吟妃,这三个女人像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场,恨不得将千夜困在其中,窒息而死。
新君一脸铁青的站在窗户边,他的表情没有人看见,只是那深深的寒意竟是要将殿上的人都冻住。
“发生什么事了?”千夜有些疑惑的问道。
“哼!你还有脸问发生什么事?没想到你这样的恶毒,居然作出这样的事情还不承认!真是不要脸!”焰妃虽然虚弱,但是一字一句也是相当有力,在座的其他夫人嫔妃一个个都是心惊胆战。
“我做过什么事了?”千夜镇定自如,只莞尔一笑。
“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竟敢弑杀皇嗣,真是胆大包天阿!”焰妃狠狠的瞪着千夜说道。
“噢?我,弑杀皇嗣?呵呵……”千夜竟是笑了出来,她依旧一副泰然的样子,让焰妃气的快要跳起来去撕破她那张娇媚的脸。
“看来你是不会承认了!来人,把证据拿来!”雪妃抓着焰妃的手,吩咐道。
一会儿,就有侍女端上了一个盘子,大家定睛一看,竟是上次千夜送来的发钗,光彩夺目,那一颗明珠更是圆润美丽。
“这个不是娘娘送的……”清儿脱口而出,众人马上听出了其中的蹊跷,一个个神色诡异的看着千夜。
“是我送的,那又如何?”千夜挺直了细腰,一股浑然天成的凛然之气,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焰妃姐姐今日带着你这发钗,不料,傍晚的时候就觉得头晕,躺在床上休息没多久,便浑身发冷,腹绞难忍,太医看了后,开了一副药,姐姐喝了也就睡了,谁知,半夜的时候,还是……流产了……”雪妃声泪俱下,俨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新君的身子微微有些颤动,千夜只瞥了一眼,便直直的看向雪妃,还有那个羸弱的焰妃。
“刚才太医找人验过了,这发钗上竟是粹了剧毒,少量的不会要人命,可是,那腹中的胎儿可是承受不了!哼,你这一招可真是太毒了!”雪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我只是觉得,雪妃就凭一只发钗就断定是我害的,这未免太过草率?不说这钗子了,经过那么多人的手,你怎么确定上面的毒是我萃的?还有,即使是再蠢的人也不会把所有的疑点都往自己身上推吧,是要我说雪妃太聪明还是太愚蠢呢?”千夜有些调笑的说道。
“你!!”雪妃一时无语,这样看来她不是没怀疑,只是她急切的想要除掉这个女人,以至于根本没有想过千夜也是如此聪明的女人。
“证据在此你还要狡辩吗?”焰妃很是不耐,又转向新君悲戚的说道,“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阿……”
“况且,这么多的礼物中,焰妃娘娘也不一定只带了我那一种吧……这要是其他的也有毒,那日后还归道我头上吗?”千夜眸光一转,冷漠的说道。
“好了,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去验一验!”新君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依旧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双手背在身后。
新君一开口,马上就有人搬来礼物,然后便是太医院的人检验,大家一个个都是屏息静气,千夜瞄了一眼周围的人,清儿搬来了椅子,她斜靠在椅子上个,凝视着有些人脸上的不自然,还有坐立不安。
半个时辰后,每个人都丝毫没有睡意,那太医院的人将几样东西奉上,分别是吟妃的珍珠琵琶膏,礼夫人的碧玉冷凝丸,还有一些竟是一般的珠宝首饰。
“皇上,这些东西里都含了毒,但是,其中这几样首饰的毒性好像不强,而这个碧玉冷凝丸和珍珠枇杷膏里面含有麝香等对胎儿很不利的药物。”那侍者禀报道。
新君转过身来,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吟妃,李夫人!”
“皇上饶命,臣妾,冤枉呐……”那李夫人跪在地上哭喊道。
“皇上,臣妾绝对没有做过此事!而且,我送的根本不是这个枇杷膏!”吟妃脸色苍白的说道,她没有想到,这件事还会把她拉下水。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交给刑司查办吧!”新君眼里满是疲惫的说道。
“慢着!!”千夜一声喝道,竟是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是阿,皇上还没有说,这帝妃娘娘到底有罪还是无罪?这刑司究竟要不要将帝妃娘娘也带入牢中?”雪妃赶紧补充道。
“呵呵呵……真是……呵呵……”千夜突然掩住嘴唇笑道,那满面的红晕竟是迷煞了人。
“你笑什么?”雪妃有些诧异。
“我笑,雪妃和焰妃姐姐两个人真是无聊,竟拉着我们一大帮人陪你凑热闹,这好戏全让你们看了,不觉得无趣吗?”千夜冰冷的眸子看向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