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中华国学句典全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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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语典故事(9)

入进士后的翰林大学士解缙,生性豪爽,敢于直言。所以,无论是朝中官员还是皇帝,他都毫无忌讳,利用吟诗作对,嘲笑怒骂,张口即成。于是朝中官员,无不视之为敌,常常发难。一次朝廷宴会上,有人拟出上联要谢缙对句:

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

谢缙反唇相讥对出下联:

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

两人互嘲,用的都是谐音双关法。那位权贵大人用“小猴子”喻指解缙,以“锯”谐“句”,出言不逊;解缙以牙还牙,拟权贵为“老畜生”,以“蹄”谐“题”,反唇相讥,针锋相对,锐不可当。

■巧妙的人名谐音巧联

四川内江市城郊有一座十层高塔,名叫三元塔,整座塔都是用青砖砌成。在这座塔上刻有一副三国人名的谐趣联:

身居宝塔,眼望孔明,怨江围实难旅步;鸟在笼中,心思槽巢,恨关羽不得张飞

此联以谐音法道出了包括诸葛亮(孔明)、姜维(江围)、吕布(旅步)、曹操(槽巢),以及关羽、张飞三国时的六位名人。孔明、关羽、张飞在联中都不作人名理解,分别表示“窗孔明亮”“闭合羽翼”“展翅腾飞”之意,切景切物,甚为巧妙。

■张弓手与李木匠

从前,有位叫张弓的弓手正在习射,连发十箭,箭箭命中靶心,围观的人齐声叫好。张弓十分得意,即出一上联云:

弓长张张弓张弓手张弓射箭箭箭皆中

大家看都看不懂,更不用说对得上了。这时,一位卖弓的人走过来,让张弓试一试他的弓,张弓拉了几张都拉不动。那木匠说:“这是我李木用李木做的弓,李木非良材,但到我李木手中就能做出良弓。”于是,对出下联云:

木子李李木李木匠李木雕弓弓弓难开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都称赞李木本事大,而张弓却羞得抬不起头来。

■狂秀才遭羞

一日一秀才经过一学堂门前,看到一群学童在兴致勃勃地交谈,便想在他们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才学。他一语双关地问:

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些是先生

众学童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学童走了出来,不慌不忙地答道:

诗书易,礼春秋,许多正经,何必问老子

众学童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狂秀才羞得满脸通红,灰溜溜地走开了。

■贪官对联里藏玄机

一位新任县官,为了表示清廉,在门上贴了一副对联:

若受暮夜钱财,天诛地灭;如听衙役说话,男盗女娼

百姓看了,以为他是清官,很是高兴。

谁知过了不久,这位“清官”就变着花样贪赃捞银子。老百姓犯嘀咕了:那对联不是说得好好的,怎么也贪起来了呢?

慢慢一琢磨,发现这对联只是表面清廉,实际是宣布:凡行贿的,都得在白天公开进行;钱财呢,要当事人自己亲送,不许衙役经手。

■公安怎样公

公安机关本应维护公众安宁,但旧社会的公安机关却假公济私,胡作非为,引起群众公愤。当时有一嘲公安分局联曰:

公安怎样公?猪公狗公乌龟公,公心何在?公理何存?每事假公图利禄

分局什么局,酒局肉局大烟局,局内者欢,局外者苦,几时结局得康宁

此联以自问自答的形式,在文中嵌入了“公安分局”四个字,揭露出当时伪公安分局的可憎面目。

■豆角与石头巧对

从前,有一位私塾先生,教课时因有急事,需要外出,但他怕学生在课堂上打闹,于是留下一条较难的上联,让学生对:

风吹豆角豆角与豆角斗角

先生走后,学生们怎么也想不出下联,于是跑到后山去玩,看到泉水冲石,忽有所悟,于是凑出下联:

水冲石头石头与石头实头

“实头”为北方方言,即以头撞地。

晚上,先生办完事归来,见学生的对句工整,大加夸奖,说对得好!

■方小泉改联

寿州咸丰状元一代帝师孙家鼐,有五个儿子,其中有四个登科(老四未能登科),三个进士(老三不是进士),于是,在某年春节,孙家鼐决定写一副对联来显示荣耀。这副对联是:

一门三进士,五子四登科

此联一出,引来不少人投以敬慕的眼光。而被誉为“神童”的寿州著名诗人方小泉,以为孙老没有将事实讲清楚,于是在此联上添了几个,变成了:

一门三进士三不进士,五子四登科四未登科

老三、老四看后火冒三丈,这不是在轻视自己吗?要找方小泉问罪。然而,孙家鼐却不动声色地来到门前,边看边夸:“改得好,改得对!方小泉真寿州才子也!”然后转身向兄弟们说:“此乃事实,方小泉何罪之有?”从此,孙家鼐再也没有在自家的大门上贴这样的对联。

■郑板桥借住持的话讽住持

有一次郑板桥到一间寺庙游览,临走时前去拜访住持。寺庙住持并不认识郑板桥,见他相貌平常,因此随意说了句:“坐。”对侍者说:“茶。”郑板桥便随便坐下,跟住持说了几句。住持见郑板桥谈吐优雅,很有气质,因而心生敬意,便说:“咱们换个地方谈吧。”

于是,住持把郑板桥让到一个非常干净的雅室,说“请坐”,又嘱咐打杂的小和尚“敬茶”。

品茶谈话之中,住持得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郑板桥时,态度大变,毕恭毕敬地说:“请上坐。”连忙叫侍者:“敬香茶。”

两个人聊完天,当郑板桥欲离去时,住持请郑板桥题字留念,当侍者奉上笔砚,只见郑板桥不假思索地写下了:

坐,请坐,请上坐。茶,敬茶,敬香茶。

住持原先还满心欢喜,但仔细一看,这联正是刚才他说过的那几句话,才知被板桥戏弄了。

■星夜换联气县官

清朝末年,山东莱阳有位县官贪婪无比,过春节时还大言不惭地自撰一联贴在门上:

爱民如子

执法如山

老百姓见他这样厚颜无耻,个个心里愤愤不平。于是,有人也写了一副对联,趁着夜色偷偷地将县官门上的对联换了,于是便成为:

爱民如子,金子银子皆吾子也

执法如山,钱山靠山岂为山乎

老百姓看了这副对联,无不拍手称快,可县官的鼻子却气歪了。

■英语字母与汉字交辉

作家杨世光的草原牧场联,堪称一副奇特的对联,原联是:

骑M马,挥L鞭,放开O口唱春色;过H桥,走S路,登上T台迎未来

联语中的英文字母不取其义取其形,“M”如马背之鞍,“L”像赶马之鞭,“O”若张开之口,“H”似横架之桥,“S”状弯曲之路,“T”如高起之台。想得新奇,喻得形象,英文字母与汉字交辉,良多趣味。

■秀才作联嘲官场

清朝的官吏分“正途”和“异途”:通过科举考取举人、进士而做官的称为“正途”,花钱买官做的称为“异途”。起初对“异途”的晋升、任职有不少限制,后来限制越来越少,再以后几乎各种限制全为金钱所打破,与“正途”无异。

当时广州知府管某和番禺知县张某,朋比为奸,大肆收受贿赂,竞相搜刮民财。士子纷纷走后门,连衙中差役,受贿亦相效尤。某秀才特将这种科举怪状缀成一联:

头场刘,二场宋,宋进去,刘出来,彼此同乐

知府管,知县张,张得开,管不紧,上下皆松

官场腐败,舞弊营私,令人憎恶。此联借用谐音法与借义法,巧妙双关,对这种腐败现象进行了讽刺。

■巴县走狗

从前,四川巴县有个衙吏,仗着和县官有点关系,到处敲诈勒索,搜刮民财,弄得百姓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有一次,这位衙吏新盖了一所豪华住所。落成之日,请来了很多名流乡绅前来捧场。其中有一个秀才,极不情愿来,但又不敢不来,于是决定写一副对联嘲讽下这位衙吏。这副对联是:

邑悬起敬,口心己文

送上对联后,秀才立马就走了。客人们对这副对联赞赏不已,都说是县民对衙吏肃然起敬,秀才心服口服,赶来送联表示心意。

其实他们都没有看出秀才这副对联的妙处。这是一副对联谜,上联“邑悬起敬”四字倒没问题,但联系下联,如果把上联各字的部首“口心己文”去掉,就成了“巴县走苟(狗)”。这也难怪,秀才送上对联就走了。

■父子戊子,师徒司徒

纪晓岚是清朝的第一大才子,博学多才,思维敏捷,擅长对对子。一天,他去老师家拜访,遇到一对父子,这对父子是在戊子年(1768)科举考试时同榜举人。

客人来访,自然少不了设宴款待。席间,老师一时高兴,便想借这对同榜举人父子,出一对联考考纪晓岚。老师说:“晓岚,你很会对对子,现在我出上联,如果你能即席对出下联,我将以一方百金古砚相赠,要是对不上来,就罚酒三大杯!”纪昀微笑点头答应。

于是,老师说:

父戊子,子戊子,父子戊子

老师刚说完,纪晓岚就知道这是个极其难对的上联。因为“父子”和“戊子”,下字相同,上字一为“父”一为“戊”,虽非同字,却是谐音。全句两“父”三“戊”五个“子”字,要对得字字工稳,实在不易!

可纪晓岚“清朝第一大才子”的头衔,也不是浪得虚名。只见他沉思了片刻,便吟出下联:

师司徒,徒司徒,师徒司徒

纪晓岚说完,全堂掌声雷动,满面春风的老师亲自把价值百金的古砚送到了纪昀的手上。

原来,纪晓岚的老师现任户部尚书,自己现任户部侍郎,是一正一副的户部长官。而古代管领全国户口簿籍的长官叫司徒,因此,后世也将户部尚书和侍郎俗称为司徒。纪晓岚就是借此,对出了一句妙不可言的下联。

■妈骂出下联

黄照临,清中叶湖南澧县人,字启东、碧川,取祥云照临,开启东方之意。黄照临从小聪颖绝伦,书过目即晓大义,刚进二十岁(1854年)即中秀才(附县学生)不久即成廪生。

一次,黄照临看见几个小孩子用锄头在一堆乱瓦中挖青蛙,忽得一上联:

娃挖蛙出瓦

久思无对,只好作罢。20年后,他担任陕西某县知县,一天骑马不小心踏进了路边的麻田。麻田主人是一个老妈子,狠狠骂了他一顿。这一骂,倒把他20年没有对出的下联“骂”出来了:

妈骂马吃麻

这是一副很有生活气息的对联。它的特别之处是上下联各有四字声韵完全相同,仅仅是声调有所不同。而且,上联四字与下联四字也是同韵!

■老私塾以对赢官司

据说,郑板桥在淮县任县官时,一位白发苍苍的私塾先生前来告状,状告一位财主。据说财主请他教学,许诺一年酬金为八吊钱,但到结账时财主却分文不给。

郑板桥听了半信半疑,同时又怀疑这位塾师无能,误人子弟,导致主人不给酬金。于是说:“你口说无凭,我不能相信你一面之词,这样吧,我当面试你一试,你看可好?”

私塾先生说:“请大人出题了。”

郑板桥略一沉思,说:“就以‘塾师’为题目,你自撰一副对联吧。”私塾先生拿过纸笔,写下一副自道苦衷的联句:

伤心夜雨打蕉窗,点半盏残灯,替众生改之乎者也

回首秋风扫梧院,剩一支秃笔,为举家谋柴米油盐

郑板桥见他写得甚是工整,生动凄苦之情跃然纸上,不禁点头称好,但还是不放心。又说,我再出个上联,你对对看。于是便以灯笼为题,出联:

四面灯,单层纸,辉辉煌煌,照遍东西南北

塾师顺口对道:

一年学,八吊钱,辛辛苦苦,历尽春夏秋冬

郑板桥见塾师对对还比较工整,并非平庸之辈,于是便把欠下塾师酬金的财主找来,当下判定塾师为胜。财主不敢再赖账,乖乖拿出八吊钱给了塾师。

■考生绵里藏针

明武宗即位后的1510年,户部主事李梦阳(号空同子)被平反复官,升为江西提学副使,为振兴学校,力变士习,想了不少办法,但他恃才傲物,对考生出题极为古怪刁难。

一次,他在江浙一带督学时,发觉某考生竟与他同姓同名,便找来质问是怎么回事。考生答道:“我名乃父母所取,不敢擅改也。”

李梦阳一想,言之有理,但心里还是想考生把名字改了,于是他对考生说:“我出一上联考你,你若能对上,继续用这个名字,如果对不上,就把名字改了。”考生欣然答应。

李梦阳突然想到蔺相如,联曰:

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

此联居高临下,盛气凌人。考生思考片刻,对曰:

魏无忌,长孙无忌,彼无忌,此亦无忌

对句绵里藏针,不卑不亢,且和上联一样,巧用历史人名,浑然一体。

李梦阳听罢,拍案叫绝,又随口念道:

长空同,幼空同,实属空同

考生答曰:

大学问,小学问,皆算学问

李梦阳又是一喜,当即录取,并在当天出榜公布。从此,这个故事在考场传为佳话。

■巧改对联嘲相士

清代有位相士,本领不大,口气却不小。自诩熟读《太清神鉴》《麻衣相法》《柳庄相法》之类的相术经典,并且天生一双神目,断人穷通寿夭,不差分毫。他嫌嘴上吹吹不过瘾,就干脆写副对联,贴在门上。联曰:

几卷书,谈名谈利;一双眼,知吉知凶

有位好事者见相士吹牛太离谱,心中有气,乘着黑夜,就在对联上加了几个字:

几卷破书,也要谈名谈利;一双瞎眼,哪能知吉知凶

■祝枝山投桃报李

一天,祝枝山闲游西湖,遇到了杭州举人徐子建。徐子建说:“久仰祝兄大名,幸会幸会!今有一联请教,未知可否?”

祝枝山表面客气,语言上却不饶人,他说:“你就马儿伸腿——出题(蹄)吧!”

徐子建岂能不知,这是祝枝山借出题骂他。于是,徐子健便以“蹄”为题,出了一上联:

马过木桥,蹄擂鼓,咚咚咚

说着,举手连擂了祝枝山三拳。

祝枝山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是徐子健借联打他,于是,祝枝山决定投桃报李,就随口吟道:

鸡啄铜盆,嘴敲锣,哐哐哐

随手打了徐子建三个耳光。徐子建不但不恼,连说:“佩服!佩服!”

■每逢万寿疆无

慈禧七十寿辰,她要求全国上下每家每户都要贴上“一人有庆,万寿无疆”的对联。然而,慈禧每次庆寿中国都要丢失一部分疆土:慈禧五十岁寿辰,中法战争爆发,中国开放了云南等地;六十岁寿辰,甲午海战,中国把台湾等地割让;这次七十寿辰是日俄战争之后,又是东三省大片领土丧失。对此,革命志士章太炎感到非常气愤,于是作了一对联,一针见血地揭露了腐朽的封建统治者的罪恶行径,对其进行了绝妙而深刻的讽刺。这副对联是:

今日幸南苑,明日幸北海,几忘曾幸古长安,亿兆民膏血轻抛,只顾一人庆有

五旬割云南,六旬割台湾,而今又割东三省,数千里版图尽弃,每逢万寿疆无

■绝妙的谐音哑联

苏东坡被贬黄州后,一日与好友佛印和尚在江上泛舟。苏东坡看见一条黄狗正在啃骨头,于是让佛印观看。佛印看后便将自己手中题有苏东坡诗句的蒲扇抛入水中,苏东坡见后便大笑起来。

原来,这是一副绝妙的谐音哑联。苏东坡的上联是:狗啃河上骨。佛印的下联是:水流东坡诗。

“河上骨”谐音为“和尚骨”,“东坡诗”谐音为“东坡尸”,用的是谐音双关法。

■周家三郎联对迎娇妻

旧时山东登州府有个周家庄,周家庄有位周塾师,生了三个儿子。由于家境贫困,三个儿子到了谈婚年龄,也没有媒人前来帮助提亲。但在周塾师调教下,周家三郎个个出口成章,提笔能文,尤其是擅长对对联。

有一天,周家三郎听说,距周家庄百里开外的宋家庄的宋员外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正用对联征婚。

大姐的上联是:

天垂山边走进山边天还远

二姐的上联是:

船载货物货重船轻轻载重

三妹的上联是:

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

听到这样的消息,哥儿仨便摩拳擦掌,下决心想出漂亮的下联前去争个高低。哥仨一宿未睡,并分工明确,大哥对大姐,二哥对二姐,三弟对三妹。

大哥对大姐的下联是:

月出水面拨开水面月又深

二哥对二姐的下联是:

丈量土地长丈短短量长

三弟对三妹的下联是:

前车后辙两轮左右走高低

三姊妹一看周家三兄弟的下联,个个满意。于是,宋氏三姊妹同周家三兄弟便结成三对夫妻,花好月圆,传为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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