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给了他缓冲的时间,借机清理朝堂,稳定局势。接着,他御驾亲征,打退****大军,立下显赫军功,向南楚人民显示了自己的能力之后,便不会再有人质疑他的帝位。
百姓,从来在乎的,不是谁当皇帝,而是哪个皇帝,能让他们平安富足的过日子。
这是赵晟皋与高枳佑的合作内容,而他所要支付给****的便是,南楚北疆的五座城池,还有百万百姓。
那五座城池,对于富饶的南楚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却代表了边疆关卡的退缩,南楚从此失去了一道阻挡****的天险。
对于****来说,这五座城池,不仅增强了****国力,也让资源丰富,土地肥沃的南楚,从此变得毫无防备。
按说,这样令****心动的条件,赵晟皋不会开出。可是,为了得到****的支持,他开出了这样的条件。
“本殿动手之前,自会派人通知韩皇。”赵晟皋神色淡然的道。
高枳佑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了几下,突然一顿,看向赵晟皋:“朕还要附加一个条件。”
赵晟皋抬眸,看向他,等待高枳佑的下文。
高枳佑双手抓住扶手,倾身向前,低声缓道:“殿下大事成后,我还要一人,平安送到我****。”
“何人?”赵晟皋双眸一眯,能让高枳佑如此在意的人,说不得,会有很高的利用价值。
高枳佑重新靠在椅子上,鹰眸中睥睨气势勃然而发:“逍遥王妃,楚清。”
是她!
赵晟皋眼皮缓缓垂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清澈见底的眸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三殿下,朕将此话放在这,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可牵扯到楚清。否则,我****大军,恐怕就不是游戏般的在南楚北疆边陲,逛一圈了。”似知道赵晟皋的心思深沉,高枳佑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他感兴趣的女人,可不能沦为南楚夺嫡中的牺牲品,更不能成为赵晟皋手中的棋子。
赵晟皋眸光微闪,缓缓扬起嘴角:“韩皇是在威胁本殿?”
高枳佑冷嗤:“你大可以把这当做是善意的忠告。”
睫毛轻颤,赵晟皋不急不缓的笑道:“多谢韩皇的忠告了。”
“该说的已经说完,夜已深,朕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高枳佑站起来,黑袍顿时遮住了他欣长的身形,将斗篷帽子盖上,整个人都进入了黑暗之中。
“韩皇慢走。”赵晟皋微微一笑,颌首送客。
送高枳佑离开的人,自然还是银姬。
待她返回来厚,赵晟皋孤冷而欣长的身影,站在窗前,遥望着天幕中,隐约可见的朦胧月色。
她凑近时,正巧听到赵晟皋细若蚊音的呢喃:“楚清啊楚清,你究竟有和魅力,让赵晟颢和高枳佑,都对你如此在意?看来,本殿当初真是走了眼了。”
再次从赵晟皋口中听到楚清的名字,银姬眸光微闪,轻声道:“殿下,早些歇息吧。”
赵晟皋缓缓摇头:“今夜,是睡不着了,索性便不睡了吧。”
“殿下是在担心与****的合作?”银姬沉吟片刻后,开口。
赵晟皋一听,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意味深长的道:“这盘棋,只有一个下棋者。如今,我和韩皇都想争当下棋者,可是,究竟谁为棋手,谁为棋子,却还未定。”
银姬一直都知道,赵晟皋答应****的条件,是权宜之计。
如今,见他如此笃定的模样,便小声问道:“殿下已经有了应对之际?”
他转身,看向银姬,夜色在他身后,显得虚无,一身白衣,洁净如仙:“和****的合作,从来都不过是一计而已。”
银姬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担心:“奴婢觉得,那韩皇,似乎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银姬。”赵晟皋抬手,苍白得有些透明的大手,轻触在银姬的发髻上:“你从来都不是奴婢。以后,也别再自称奴婢。”
这突来的温柔,让银姬妩媚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还有激动。慌乱中,她低下头去,面纱很好的掩住了她脸颊上的淡淡红晕。
赵晟皋微微一笑,收回手:“这场角逐,到了最后,比的就是谁的胆子更大。”
突然间,一股豪迈之气,从赵晟皋的身体中,冲了出来,将他原本阴沉的气息,都冲淡了不少。
高枳佑返回设置在皇城中的皇家驿馆,刚刚脱下斗篷,便有心腹询问他与赵晟皋谈判的结果。
似笑非笑的看了心腹一眼,高枳佑淡然的回答:“不过是做一场戏而已。”
夜,悄然而逝。
转眼间,便到了大公主举办知秋宴的日子。
朝廷中的事,楚清并未去关注,只知道,夜宴之后,南楚朝廷中,便开始了楚皇大寿庆典的最后准备。
楚皇大寿在即,身为侄媳妇,楚清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赵晟颢,或是逍遥王府,都必须得准备好一份寿礼。
对此,赵晟颢倒是没有过于在意。只是说,心意到便是了,皇伯父什么珍奇异宝没有见过,没有必要为此费神。
楚清趁机调侃,若是要让你皇伯父开心,你只要脱掉纨绔伪装,恐怕他老人家,就会激动万分了。
不过,换来的是赵晟颢的一笑,只是说了句是是而非的话,还不到时候。
择时出发参加大公主的知秋会,刚到门口,便看到了桑悠倾的马车。楚清微愣之下,桑悠倾的小脸,便出现在她面前,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看来,桑悠倾也是要参加大公主的知秋宴,所以特意在此等她。
楚清沉吟片刻,吩咐左右之后,便上了桑悠倾的马车,两人一起前去皇家外苑的芙蓉池。
马车徐徐而行。
“过来接我,却也不提前告知一声。”楚清盈盈笑着,看着依旧是一身白衣的桑悠倾。
桑悠倾无奈笑道:“来接你,也是突然兴起。不过,我看你怎地好像没事人一样?”
“我?”楚清狐疑的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