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汉面面相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反正这件事他们又不亏,就按对方说的做又怎样。
“对了姑娘,我们在抓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有几个小乞丐也在抓。咱们和他们还差点起了争执。”突然,一个庄稼汉摸着脑袋对楚清道。
“小乞丐?”楚清眸光一闪,嘴角牵起了莫名的笑意。
“姑娘?”
楚清那莫名的笑容,让几个老实的庄稼汉疑惑,不由得开口叫道。
楚清缓缓收敛笑容,淡淡的问道:“何事?”
几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任然由之前说话的那人开口:“姑娘如此交代我们,就不怕真的如姑娘所说那般卖出了好价钱,我们不再出现,也不将钱银交给你么?”
楚清笑了,轻点颌首道:“能说出这番话,就证明你们的心地不坏。”说着,她眸光闪动一下,那双如幽潭般的双眼,带着几分明亮看向几人:“若是你们真的拿钱跑人,我损失的只不过是之前投入的些许银两,而你们失去的却是我的信任,也失去了以后合作的机会。”
“那以后不合作便是,又有什么打紧的?”那庄稼汉不服气的道。
楚清脸上笑容不变:“若是我今日之话得以应验,你们会以为只是侥幸?”
她的笑容带着神秘,带着玩味,更带着几分让人不得不信服的魅惑。让几个庄稼汉有些浑浑噩噩的离去。
穿越到这个历史课本上没有记载的年代,有些时候就连楚清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梦。但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却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至此,她告诉自己,管它真也好,假也罢,不枉此生就行。
日子天天的过去,躲在楚宅梨园里偷闲的楚清,懒得理会外面正在疯传的八卦消息。
据说,南楚第一纨绔逍遥王,纵情声色,导致身体亏虚,那玩意不举多日……
据说,逍遥王爷那方面不行,只能空叹美人多娇,难以亲近分毫……
据说,王爷终日打猎,被伤了……咳咳……正在四处求医……
传言是越传越离谱,越传越夸张,安宁城中,早已将关于南楚逍遥王的八卦韵事传得变了形,且这传言越飘越远,逐渐往南楚都城,建宁而去。
总之,在这些传闻、据说,风起之后,关于安宁城中楚家千金的那点破事也就不值一提了。也是,这小门小户的商贾千金怎么比得上‘宠倾南楚’的逍遥王?
当南楚的臣民都在为逍遥王‘性福’担忧之时,又有新的传言出来。
逍遥王得遇神医,获一秘方,以癞蛤蟆做引,煎服三日,如今已经重振雄风,夜御十女而不倒……
传言流开之日,凡是被传言席卷过的南楚城镇,这原本一文不值的癞蛤蟆,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千金难求的纨绔宝贝。
是夜,夜风清凉,暗香浮动。
梨园中,花儿艳放,青草依依。石块砌成的水池中,粉色荷花绽放,流水声与蛙叫声都是为这盛夏的夜添了几分祥和之气。池边,放着一张床榻,只着白色里衣,披头散发的楚清,正侧躺在上面,小丫鬟翠翠站在榻旁驱赶着蚊子,名柳则是坐在榻边的几凳上按照楚清的吩咐将从井水中浸过的西瓜切成小块。
过程中,楚清是眯着眼假寐,翠翠和名柳倒是交换了几个眼神,对小姐这般不雅举止感到无可奈何。
这小姐大病之后,真是越发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奈何家中主母和老爷都宠着,任由着她,让她们这些小丫头也只能乖乖听话了。
“这安宁城的夏夜呆在屋里真是闷热,还是在院中舒适。”享受着夜里难得的清凉,楚清发出感叹。
话一出口,楚清就察觉到不对劲。以往,只要自己开口,无论名柳和翠翠是否听得懂,她们都会接话,这是做奴婢的本分,她也由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如今的习以为常。
可是此刻,她话出口后却无半点回应。这让她在警惕之下,‘唰’的一下睁开了幽潭般深邃的凤目,身子也坐了起来。
名柳和翠翠的身影映入幽潭之中,让楚清莫名的松了口气。只是,呼吸间,她就察觉到不对,因为她眼中的名柳和翠翠就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一声轻哼,吸引了楚清的注意,她的听觉立即告诉了她院中有外人闯入。循声望去,那树上枝头突兀出现的一袭白衣顿时将她震住。
那是怎样的无双风华?
枝叶上,那人如一片轻羽似的,让那树冠托着他的身姿。明月从他身后洒下清辉,将他拢在月华之中,如梦如仙。那种放荡不羁的姿态,到给人几分洒脱之意。
似感受到了楚清的打量,他从树梢上翩然而下,踏空而行,一步一步靠近她。
白衣长袍,黑发如墨直到脚跟,那没有丝毫束缚的长发在空中肆意而动,黑白之间只剩下难以形容的飘逸,清华尊贵,风姿卓绝。
这人脚尖落地,楚清不由得看向那洁白如雪的鞋尖,似乎没有一份重量的与院中的地面亲密接触了一下。
这人的身影似乎给她一种熟悉感,让她忍不住向他的五官看去。一看之下,楚清从心中发出了穿越之后的第三次惊艳。第一次是被镜中的自己,第二次是因为美人娘,第三次则是因为这个有着琼姿玉貌,令群芳难逐,如清水白莲明珠下凡的男子。
貌美如谪仙,气息中除了飘逸更多了一份不羁,举手投足间都如磁石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一个男人,怎能美成这样?楚清在心中感叹。
夜深,一位美若谪仙的男子突兀出现在眼前,让楚清在那一眼惊艳之后,就警觉了起来,下意识的拉了拉自己微敞的领口。她可没忘记,自己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万一这男子兽性大发怎么办?
只是,她这动作却惹来水千流的一声嗤笑。这让楚清一挑眉,松开了里衣的领口。
“身为女子却不知自重,仅着里衣便现于人前。”这声音飘渺难寻,似清泉流淌,犹如温玉沁心,但是在楚清的耳中却多听出了一分孤傲难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