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特工狂妻之一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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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一笔政绩,江中遇匪(2)

柳折眉的光彩虽然时不时笼罩在一个彪悍的未婚妻之下,可从本质上来说,他的智商那也是杠杠的。

他绝对不会认为这徐同知是个官场二货,相反,通过简单的这一番相互试探和交谈,他一定能够确定,这徐同知不仅不是个二货,而且还有可能是个官场老油子,可能他在刚上任不久,就发现了这官粮的猫腻。

可这时,倒卖官粮已经形成了既定的利益体,他搀和进去也得不到什么大的好处,可这要是将来事情暴露了,那他也要跟着一起倒霉,到时,就不是简单的丢官去职了,而是杀头抄家的大罪。

怎么权衡,他都觉得这很不值当,还不如将自己与这些人划清界限。

怎么划清界限呢?他就找了个由头,举报这些人在在某项治河工程中,收了回扣,这一举报,可是将整个府城上下一网打尽了。

关键这个回扣,其实也是这时代官场上的一种潜一规则,就像官员每年的冰敬炭敬一般,都成了一种不说出口的规则。

说实话,这林知府虽然有参与倒卖官粮的嫌疑,可这治河工程中,倒是真心没怎么伸手,就是按照约定俗成的意思意思地收了那么几百两银子而已。

如果说这是太祖年间,贪污六十两银子以上就会被治罪,可现在已经到了弘治年间,谁还把几百两银子放在眼里呢?

于是这举报,最终也没人把这当做一回事,只认为这徐同知脑抽了。

如果说这徐同知想当包拯式的人物,走廉政路线,以博得清名,赚足眼球倒也罢了,问题是,这徐同知在其他任上,那绝对不是清白如水的人物,如此一想,柳折眉就再次确定,这徐同知多少知道点倒卖官粮的内幕了。

这徐同知举报后,朝廷装模作样地随便派了个御史下来查了一番,最终不过是有府衙一个小吏顶罪了,罚了银子,丢了差事,回头,那小吏就被安排到另一个油水还不错的位置上去了。

府衙其他人,根本就没伤筋动骨,所以,这徐同知拉的仇恨也就那么一丢丢,还没到被这些人除之而后快的境地,本来还有人建议,将这个跟他们不一条心的徐同知给弄走,可最后林知府还是觉得,经过这一出,这徐同知料想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要是将人给弄走了,要是再换来一个不合作的,更厉害的不是又要起风波吗?还不如,就让这二货徐同知,占着位子,憋屈着好了。

从此之后,这徐同知就成了本地官场一个另类,被所有人排挤了,他要的就是让众人知道,他和其他人不是一伙的。

这不,巡按大人找他不找别人也是有缘由的,想想,他这多半年的憋屈日子,如今只要帮巡按大人拿下这件大案,他就能彻底翻身了,说不定到时还能升上一级。

柳折眉虽是官场新丁,可也不是愣头青,自然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这案子一旦查下去,就不仅仅是这一府的官员了,可能还牵扯到朝中的方方面面。

这林知府既然能成为一府的主官,这在朝中也是有背景的,可能是柳折眉天生和方家犯冲,这林知府的靠山不是别人,恰好就是身为吏部侍郎的方侍郎,也就是秦韵前未婚夫方大公子的老爹。

据说对方过几年极有可能成为大明朝新一任吏部天官,也就是大明朝的组织一部长的热门人选,有了这个传言,一般官场的人,都不会选择去得罪这个方侍郎。

可柳折眉不同,他虽然想着尽快拥有更高的权势,可同时更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只是一个不择手段只想得到权势的人,从没想着用手中的权势为朝廷为百姓做点好事的人,那么,做官的意义又在何处。

这世上每一对青年男女,在最初,都想在心爱的人眼中,显示一个相对完美的形象,柳折眉也不例外。他不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被自己未来娘子鄙视,就算他做事做官,用多少阴谋诡计,可他的心却要学会堂堂正正。

“巡按大人,其实您现在来的正是时候。”徐同知既然已经做出选择,想要好好的赌上一把,马上就开始尽心为柳折眉筹划。

“哦?”

“最近这一段时日,秋粮还没进粮仓,可许多百姓家中已无余粮,刚府城,这几日,就发生了几起抢米事件,虽抢米的人都被抓起来了,可这也是本朝很少发生过的事情呀。”徐同知既然在这倒卖官粮事件中存了心思,自然是时刻关注与此相关的一些事情。

“嗯?”柳折眉闻言还是不动声色,可心中却知,这徐同知大概是打算上戏肉了。

“如果本官告诉巡按大人,之所以发生这等抢米事件,归根结底,是因为府衙上下同心同力侵吞仓中存粮呢?”徐同知终于露出自个手中的底牌了。如果说他先前还对这位年轻的巡按大人心中有几分不确定的话,但见对方说话滴水不露,又让自个不由地顺着对方的思路走,就觉得赌这一把,胜算更高了一些。

“什么?”柳折眉装作吃惊,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可随之,也许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再次落座,神情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当即压低声音,略带几分严肃道:“本巡按知徐同知身受府衙上下排挤,可这侵吞仓中存粮之事,可不是侵吞区区几两银子的之事,要是仓中无粮,激发民变,那可是抄家杀头流放的大罪,还请徐同知慎言。”

“大人,正因为本官也知道,这是抄家杀头流放大罪,又怎敢随意胡言,大人今晚虽是第一次见本官,可来到府城大概也有几日了,自然知道,如今府城的米贵成这样,都发生了抢米事件,可府衙却不出米平价,不是府衙不想,而是仓中无米而已。”徐同知自然知道,面前这位年轻的巡按大人,不是随意一言两语就能蛊惑的,自己说出的话,自然需要一些东西来证实的。

“就算如你所言,可这仓中米粮出入多寡都是登记造册的,且不说朝廷也时常会派人查验,岂能随意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