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走自己的路,先选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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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认识自己,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1)

你是否已解开了自己的谜团

无论我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人,是善意还是恶意,我都清楚地看到,世上每一个人,他们的身上都有一个共通的毛病,那就是——刻意甚至是倾力保存人类。显然,这并不是出于任何对人类同胞的某种热爱的高尚情操,而只不过因为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再没有什么比这样固守的所谓本能更加蒂固根深、更加冷血无情、更加不可征服的东西了,这东西便是我们人类的本质。

虽然,有些人也会惯用那些短浅无意义的眼光去区别对待身边的其他人,这样也能看得出邻人是好还是坏,是善还是恶。但是,事实上当我们来做一个认真的统计,多些时间思考这个问题时,将不敢相信这种界定与区别,到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即使是最坏的人,他也仍会关心保存人类(包括那些和他对立的好人)的本性。因为他必须保护自己,或者用不含人类早已腐化衰退的刺激去影响别人。

仇恨常常会导致贪婪、野心、灾害以及其他那些邪恶的东西出现——那些都是属于保护人类的不可思议的制度。这是一个非常浪费且总体说来非常愚蠢的制度。但无论如何,它还是证明了它能使人类得以保存至今。

我亲爱的同胞和邻人们,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活到可以目睹到人类遭遇那些灭顶之灾,即使是上帝也无法挽救的那种“非常严重”乃至“难以想象”的不利的生存环境。那么,现在,如果要满足你的那些或好或坏的欲念,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去经历一场大灾难。无论你经历的是什么样的历练,都有可能让你在某一方面成为整个人类的高瞻远瞩之人与施舍者。当然,人们大都会赞颂你,也许也有嘲弄你的人(不过此时的你很难找到确实有资格嘲弄你的人)。直到有一天,当所有人大彻大悟时,他们才有可能找回失去的良知,泣诉所有的耻辱与不幸,彻底投入真理的怀抱。

也许我们会嘲笑自己,就像是嘲笑那最实在的真理。因为我们对于真理的最高体验以及认知仍然是不够的。即便是最具天才的人也依然无法望其项背!但是笑声还是充满希望的。当“人类才是最重要的,个人算什么”这样的箴言被纳入到人类的本性之中,当最后的解脱方式摆在你面前时,也许那笑声便会与智慧相连(也许这就是唯一的“快乐的智慧”)。不管怎样,那总是两回事。当存在的喜剧自身尚未成为一种人性的自觉意识时,那它便还是属于悲剧的、道德的和宗教的。

那些所谓道德与宗教的创立者、那些追求道德价值的鼓吹者、那些唤醒良知的导师的新风貌到底是在暗示什么?他们这些人一直是自己那一方面的英雄,虽然他们也会看到其他方面,但是由于他们太过关心自己这方面,便会导致这些所谓英雄所在的那一面就像一种会活动的布景或机器人,扮演着所谓好友、心腹等形式的角色,随时为那一面做服务的准备(比如说诗人常常就是某些道德或其他什么的仆人)。

显然,这些悲剧性的人物也会为人类的利益而工作,虽然他们总是在说自己是为上帝的利益而工作,就像自己是上帝的使者一样。“活着是值得的!”他们都这样喊道。“生命中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它们被深深地隐藏着。对这些重要的东西大家一定要小心啊!”如此蛊惑的话同时支配着那些最最卑贱的人和高贵的人,正是这,一直激发着人性的理性和热情的精神,从而保存了人类。然而这些动机所造成如此辉煌的成就,其实正在试图用它的力量使我们完全忘掉那不过仅仅是一个本能、刺激、无根据和愚昧的行为。

“生命是应该被热爱的,为了……”“人应该有益于自己和他人,为了……”这些所谓的“应该”和“为了”恰恰暗示了一切,甚至将来!因为那些都是必然的结果而没经过构想,且不自觉地发生的行为,所以应使其成为有构想且是经过理性最后支配的行为。为了实现这个目的,那些伦理学家便自发在存在中充当了策划导师,为此,他们还发明了另一个不同的存在。这样,新机械便会将原来的“存在”带离旧的普通枢纽。

不!他不希望我们笑那存在,或者笑我们自己、他自己。对于他来说,个人总是个人,而人类既不是一个“整数”,也不是一个“零”。他的所谓发明是多么愚蠢而执着,严重地误解甚至否定自然之道——所有的伦理制度迄今一直就是这样如此愚昧和违反自然,故而他们任何人都足以使人类毁灭——不管何时何地,那些所谓的“英雄”都会欣然登台表演,自以为是地寻获,其实不过是得到那些:相同人物的可怕笑声,乃至许多人对其思想的捧腹大笑。

“是的,活着是有价值的!是的,我应该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应该是我们不能够承受的。生命之重与我们自身一样,意义深远。

人已逐渐变成一种耽于空想的动物。因此,每个人都应该,也必须得时时刻刻相信自己,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存在。如果没有了这种频繁的认证,没有如此周期性地对生命产生信心、认清自己的理性,那么,整个人类也不可能如此繁盛了。

因此,你了解自己吗?你了解我吗?我的朋友!你是否已解开了自己的谜团?对自己有了崭新的认识?很好!你,我,我们都将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时代!

——1882年,《快乐的科学》

尼采的人生劝诫

当我们有疑问的时候,不妨凝神静思,静下来看透内心、重新认识自己。不可否认,我们对于自己的很多直观认识都是来自他人的借鉴和映射,所谓:“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这确实是正确的常识。但是,这种借鉴却不应该是盲目的,更不能成为认识自己的唯一可依赖的方法。就像一名优秀的特种兵,即使配备最精良的武器,也必须自己身手矫捷,武艺过人。

其实,认识自己并不难。歌德说过:“一个人怎样才能认识自己呢?决不是通过思考,而是通过实践。”试问,作为普通人的我们,这一生努力追求的目标是什么?无非是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拥有最贴心的爱人、朋友、和谐的家庭……而这一切的前提都基于你何时能够清醒地认识自己,找准自己的位置,树立属于自己的自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正确地规划自己的人生目标,进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使我们无论在精神还是生活上都能得到一种满足和快乐。这便是我们常说的人生幸福感。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不管在自我认识方面我们取得了多么大的进步,那些构成了我们存在的各种本能冲动的整体形象,在我们的心目中仍然是极其残缺不全的。对于那些普通的本能冲动,我们甚至说不上来它们的名字、它们的数目和强度。潮涨和潮落,彼此之间的作用和反作用,特别是它们的营养规律,对于我们来说都仍然是绝对的未知数。因此,这种汲取营养的过程就变成了一个完全偶然的过程——我们每天的经验是,把它们的猎物时而抛在这种本能冲动的路上,时而抛在那种本能冲动的路上,而我们的本能冲动则不失时机地想要抓住它们。然而,这些事情的发生和进行从根本上来说与我们的全部本能冲动的营养需要,并没有任何合乎理性的联系。

因此,出现下面两种情况是必然的:某些本能冲动饿得要死和发育不良,而另外一些本能冲动却又撑得不行,营养过剩。在我们的生命的每个时刻,由于这一时刻提供的或没有提供的营养,我们存在的触角中都有一些延长了,而另一些萎缩了。

在这个意义上,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我们的经验完全是一些营养品,但却是由一只漫不经心的手发放的,对于饥饿者和饕餮者不做任何区别。由于各个部分的这种胡乱进食,从中成长起来的触角整体必然也只能是某种完全偶然的东西。

让我们更清楚地说明这一点。

假设一种本能冲动在某一天发现它自己处在一种需求满足的状态——或者是活动它的力量,或者是释放它的力量,或者是填充某种虚空。那么,它就会以一种特别的眼光看待那一天的每一件事物,考虑是否能够利用它们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我们是在干什么,走动、休息、生气、读书、说话、战斗、欢庆,这种种欲望得到满足的本能冲动,都似乎在对我们可能进入的每一种状态评头论足,而且多半不能从中找到满足,不得不耐心等待和继续处于饥饿状态,过了一段时间就会饿得没有力气和变得衰弱;如果几天或者几个月之后仍然未得到满足,它就会像一株长时间没有浇水的植物一样枯萎死去。

如果所有的本能冲动都像饥饿一样迫不及待,不肯以梦中的食物为满足,那么,这种命运的残酷性也许就会更加触目惊心。然而,大多数本能冲动,特别是那些所谓道德冲动,却正是可以以梦中的食物充饥的——按照我的假设,我们的梦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一定程度上弥补白天的不可靠的营养之不足。为什么昨天的梦柔情似水、凄恻动人,前天的梦却是妙趣横生、兴致勃勃,而一个更早的梦充满了冒险和没完没了地让人心焦的寻找?

为什么一个梦中的我在美妙的音乐中如醉如痴,而另一个梦中的我又像兀鹫一样欢乐地翱翔于遥远的群峰之上?在这些虚构中,我们的感伤冲动、机智冲动、冒险冲动或者我们对于音乐或山峰的欲望找到了活动的天地和得到了满足。关于这种虚构和满足,每一个人都可以举出一些他所熟悉的更为生动的例子。这些虚构是对我们睡觉时所接受的神经刺激的翻译,但却是一种极为自由和极为武断的翻译。

在我们睡觉的时候,血液在我们体内流动,胃肠在我们体内蠕动,手臂和被子压在我们的身上,教学的钟声、风信鸡的转动声、夜饮者的喧闹声,以及其他种种声音在我们的耳边响着;所有这些刺激都进入了我们的梦境,在其中得到了反应和翻译。虽然这些现象几乎每夜都是差不多的,但在不同的梦境中,它们所得到的解释和翻译却是千变万化和非常不同的。面对同一种神经刺激,我们的善于编造的理性能力昨天想象出一种原因,今天又想象出一种完全不同的原因。奥秘在于,这种理性的今天的发动者不同于它昨天的发动者:一种不同的本能冲动希望使自己有所满足,有所作为,有所发挥,有所更新,有所发泄——昨天是那种冲动气势正旺,今天却是这种冲动风头最劲。

清醒时生活不具有梦中生活的这种随心所欲地进行翻译的自由,显得呆板而沉闷。但是,我是否也应该补充说,在我们醒着的时候,我们的本能冲动的所作所为,同样也是对神经刺激的翻译和对它的“原因”的指配,在清醒和做梦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当我们比较各个大不相同的文化发展阶段时,我们甚至发现,一种文化在醒着时所做的翻译的自由度,一点也不比另一种文化做梦时所做翻译的自由度低。我们的道德判断和评价不是同样也只是建立在某种不为我们所知的生理过程基础上的想象和幻象,一种用来指称某些神经刺激的后天获得的语言?我们的全部所谓意识不都是对于一个未知的,也许是不可知的,而只能为我们模模糊糊地感到的文本的或多或少盲目的评注?

让我们来看一些普普通通的经验。

假设有一天我们走在市场上,注意到有人在笑我们:这一事件对于我们具有何种意义,取决于事件发生时恰好是何种冲动在我们身上占据支配地位——由于我们的人格类型的不同,这件事可以呈现出非常不同的面貌。对于一个人来说,这件事就像是落到沙漠里的一点雨滴,他若无其事,毫不在意;另一个人则像从身上掸掉一只虫子一样把它从心上掸去,然后把它忘记,继续走向前去;第三个人试图兴师问罪,与他评理;第四个人赶紧低头检查他的衣着,试图发现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引人发笑的秘密;第五个人开始对“什么是笑的本质”进行沉思;第六个人因为自己无意之中增加了世界上的阳光和欢乐而感到得意——在每一种情况下,都有一种冲动得到了满足,无论这种冲动是愤怒冲动还是争斗冲动,或反思冲动,或仁慈冲动。这种种冲动不失时机地把事件抓在它的手里:为什么恰好是这种冲动而不是另外的冲动?因为这种冲动又饥又渴,呼声最高,要求最急。

最近有一天上午11点,一个人突然在我身边倒下,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周围的所有女人都发出大声的尖叫。我扶他站起来,照料他直到他又开始说话——在这整个过程中,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的心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念头,既没有感到恐惧也没有感到怜悯,而只是做我需要做的事和按部就班地把它们做好。假设在这前一天有人告诉我,明天上午11点有一个人将如此地在你身边倒下,那我就会经受各种各样的预期痛苦的折磨,夜不能寐,而在那关键的时刻到来之时,不但不能帮助那个人,反而可能会像他一样倒下,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所有可能的冲动都将有时间对该经验说东道西,泼酸添醋。

那么,我们的经验到底是什么?我们的经验是这样一种存在,我们放进去的东西远远多于它们原本包含的东西!也许,我们甚至不得不说:它们本身并不包含任何东西,是空,是无,是虚构,所谓的经验,其实就是虚构。

——1895年,《曙光》

尼采的人生劝诫

如果你想真正地了解自己的本质是什么,那么请先认真地回答以下几个问题:

你真正爱过的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让你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是什么让你的心灵得以填满?

是什么让你的内心充满欢乐和愉悦?

自己究竟对什么东西真正地着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