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抬头看到谭晓彤,反应迟钝的看了她许久,才将刀递给了她。
谭晓彤给悠悠上药,悠悠手臂上到处都是刮花的伤痕,有添新的,有愈合的,也有用创可贴盖住未愈合的伤。
谭晓彤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泪水滴落在悠悠的手背上。
悠悠用小指头戳了戳手背上的一滴泪,最后将指头含进嘴角。
她淡淡的眼神盯着谭晓彤,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她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创可贴贴在新伤处,谭晓彤拉着悠悠交给了陈晟:“我去准备一下。”
她落寞的背影落在陈晟眼中,他深沉的叹了一口气,将悠悠的小身板箍住,不让她有机会‘胡作非为’。
进了主卧,谭晓彤阴郁的目光扫望四周,拉开衣橱,抚摸许枫阳的衣服,每一件都用指尖触摸,仿佛想要记住他的味道。
他睡过的枕头,盖过的被子,她都捧在手心里,埋头抽泣了起来。
张牙舞爪的台灯闪烁着微弱的光,映着谭晓彤眼角的泪光。
去了书房,坐在椅子上,回味的抚摸着他触碰过的地方,扶手,电脑,书本。
最后,谭晓彤从笔筒里取出笔,找了一张白纸,呆呆的坐了足足十分钟,才提起笔。
最后落款处刚写上‘晓彤笔’时,许枫阳的电话打来了。
他温润磁性的嗓音传来:“老婆,在家里干嘛?”
他的声音温和动听,仿佛是谭晓彤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却触动了她的泪腺,眼泪蜂蛹流淌,她捂住自己的嘴,怕一旦开口,被他发现了什么。
她的无声让许枫阳疑惑:“老婆,你在听吗?”
“在。”声音沙哑哽咽。
“老婆,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悠悠又伤到了手。”
“我马上就回来,别着急。”
谭晓彤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你到哪儿了?”
“刚出医院,很快就回来。”
“好。”
挂掉电话,谭晓彤的心沉甸甸到窒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选择离开他。
陈晟敲门:“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晚上10点的飞机——
9点半,谭晓彤带着悠悠和陈晟父子抵达机场,办理登机牌,进行安检。
许枫阳打开门,一股冷气袭来,明亮的屋里没有他预想的画面:“老婆。”
回应他的是寂静的无声,没有他期盼的晚饭,没有她迎上来的雀跃欢喜。
他翻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
他的心瞬间掉入了冰窟,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卷席着他。
他冲上楼,一间间的找,那种失去的痛疼铺天盖地的刺进他的胸口。
难怪她今天怪怪的,难怪她会说那些奇怪的话,原来她是打着离开他的准备?
许枫阳的心仿佛掉入了深渊里,空洞洞的,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腿上的伤忽然之间隐隐泛痛,双腿发软,扶着墙壁走向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