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是爸爸一直供养着我们,可是爸爸走了那么多年了,你也一样没有工作,学校的学费昂贵,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根本很难支撑,就算爸爸当初走之前给你留了一笔钱,这些年我想也应该用完了,同学们在背地里议论纷纷,说我是你在外面和别的野男人生的,还说你这些年是靠着不检点的生活,支持着我的学费。”
谭欣月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哭出声。
母亲的身体颤抖的好如筛子,她蠕动着嘴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母亲这一辈子都活在痛苦的深渊里,谭欣月知道母亲活的并不开心,她常常一个人坐在房中发呆,时常望着窗外眼泪婆娑。
可是母亲什么都不跟她讲,什么也不告诉她,只是叫她安心学习。
别人背地里的议论,久而久之,就连谭欣月也开始怀疑了起来。
母亲依旧如往常那般,什么也没解释,只是一个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卧室,将房门拴的死死,一直都不肯出来。
母亲的沉默就像一把刀搁在她的胸口,让她痛苦不止。
难怪,当年爸爸和母亲是分房睡,原来爸爸并非是她的爸爸。
母亲伤心过度,高烧不退,谭欣月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陪伴在母亲左右。母亲躺在医院里,挂着吊针,一直浑浑噩噩的睡着,谭欣月时常听见母亲双眉紧锁,嘴里喃喃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很多时候,她都试图伸出耳朵放在母亲的嘴边,去倾听母亲内心里的呼喊。可是母亲似乎感觉到有人要偷听,便闭嘴不再喊了。
这些年,母亲心里一直藏着许多秘密,尽管在面对她时,母亲总是和颜悦色的掩饰内心里的落寞,可是她感应得到母亲的笑容背影藏着的心酸和苦楚,母亲强颜欢笑,让她看的格外心痛。
她不知道母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总是束手无策的望着,却给不了任何帮助。
母亲在医院一趟就是三四天,醒来时,在看到谭欣月时,脸上的泪水宛如开闸的洪水,怎么也停不了,抓住谭欣月的手,沙哑着声音:“欣月,他就是你爸,你不要再听信别人的谗言。妈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就是你爸,不管他对我做了什么,这一辈子,都无法改变。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爸的事。你要相信我,相信你的母亲。”
谭欣月的心里泛着苦涩,眼中的雾水朦胧了双眼:“妈,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再也不听信他人谗言了,再也不做伤你心的事了。”
往后的几天里,谭欣月总是避开许枫阳,他要走这条路,她便绕着让道。以往总是含着笑容,在教室里,两人眉目传情,可是谭欣月突然像躲避瘟神一般,逃避着他投来的眼神,放学回家,他如往常想要送她,她却低头不去看他,摆手拒绝。那慌忙的样子,让许枫阳狐疑不解。
他什么都没做,她怎么就突然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