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糊的转头望着他,鼻尖发出狐疑的哼鸣声:“什么上床?好困!”
心一沉,继续扛着她,迈动着沉重的脚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背叛他们的婚姻,已是无法再改变的事实。
或许,等孩子出生后,便是他们结束之时。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顿时乌云密布,闪电雷鸣,霹打在她的胸口。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艰难的将他扔在床上,替他脱掉鞋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老婆。”
他闭上双眼,含糊不清的吐出二字。
明明昨夜才和别人在床上销-魂了一夜,今日却喃喃喊着自己,若真是在意,又何必要去摧残这个家?摧残她心底那份对他依依不舍的情感?
谭晓彤苦涩难咽,眼中蒸腾的水雾遮蔽了视线,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服务员送来了醒酒汤,谭晓彤将他扶起,靠在床沿。她端起醒酒汤,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因心情不好,语气毫不温柔:“张嘴,把这个喝了,就会好受一些。”
许枫阳抬起双眼,打量着她动怒的双眸,他双眉颦蹙,倾斜着一抹万念俱灰的悲伤。
这样的眼神,让谭晓彤那压抑在心底的痛破土而出,眼中氤氲开来,咬着微颤的双唇,想哭又不让自己哭出来,哽咽沙哑道:“张嘴呀。”
许枫阳心底一抽,拿掉她手中的勺子,想要放回碗里,可喝醉酒的他,根本看不清碗的位置,手一抖,碗打翻,醒酒汤全洒在他的手臂。
“你干什么呀?”谭晓彤恨不得真不再管他,可是这个男人已经扎进了她的心窝,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弃他不顾,她忙拿着纸巾擦掉他手臂上的液体。
“为什么?明明,你都这样对我了,为什么我还要留下来照顾你?你要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关我什么事?”她在质问自己的同时,却也在说给他听,隐忍的泪水好似关不住的闸,抽泣了起来,哭的像一个孩子。
许枫阳蓦然将她搂入怀,手臂一用力,将她直接拉扯到床上。
一个翻身,将她按在床上,他膝盖半跪着,直视她的眸。
“对不起。”三个字说的格外诚恳,片刻的恍惚,谭晓彤真以为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住,他的唇落了下来,剧烈而狂野,浓烈的酒味弥漫在口腔,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粗暴的吻着她,嘴唇被他吻的生痛,舌头-好似也要被他吸进口里,咬碎一般。
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尽全力也想将他推开,可是他的身体-好比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身上,喘不过气来。
直到她感觉自己真的要窒息了,他才放开了她,半蹲着身子,眼里满是深情密意,望着她的眼,渐渐变得潮湿,他双目颦蹙极为厉害,颤抖着声音,压抑在心底六年的话,脱口而出:“欣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