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在他16岁时,搂着年轻女子的腰肢,居高临下的姿态,歧视的望着他,眼中没有了以往父亲该有的慈祥容颜,好似面对的只是一个没有血亲的陌生人,他冷笑的嘴角带着一抹讽刺,伸手抚摸着那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言语就像一把刀,刺向他最柔软的地方:“从今开始,我也不再需要你这个儿子,你可以改姓为贾,我无所谓,往后你的抚养费我会打在你指定的账户上,往后我们永不相见,好自为之。”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皮夹中,掏出了一叠叠鲜艳的钞票,就像鲜血一样洒进了他的心脏:“哦,对了,看在曾经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这些钱,你们先拿着用用急,不然别人看见了,还真以为是我亏待你们母子二人。”
他嘴角勾起幸灾乐祸的笑容,将手中的钱用力的挥洒而来,散乱的钞票在空中凌乱摇摆而下,他站在钱堆里,原本如星辰璀璨的目光中顿时被阴暗的仇恨彻底笼罩。
身旁的贾雨雯全身无力的颤抖,再也忍受不了自己深爱多年的男人用世间最残忍的手段来羞辱她,伤害她,含恨的目光终是有些沉受不住,彻底崩溃,她冲上前,想要将那女人撕肉拆骨,可是却被他一挡,直接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倒在地,没有了怜香惜玉,反而憎恨的目光投来,警告道:“若再敢动我的女人,你就给我试试。”
那女人故作害怕,依偎在他怀中,声音娇滴,搔首弄姿,言语中更是阴阳怪气道:“嵩良,我们走吧,这女人跟个泼妇一样,我真是替你难过,真不知道这十多年来,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些话语,无非是在贾雨雯的伤口处撒盐,挤压的怨恨无处发泄,最后化成了咆哮,凄厉的叫喊。
那女人似乎还不罢休,声音愈发软了,相似八爪鱼,紧紧抓住他:“嵩良,这女人好可怕。”
他将那女人搂入自己怀中,额头亲昵的磕在她头顶:“那就别看了,我们走,别影响了我们今天的心情,宝贝,等下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的儿子有没有被吓着。”
许枫阳的心冷如谷底,可是他没有阻止,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自以为高大和蔼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她才转头望着趴在地面面如死灰,身体颤抖的贾雨雯。
他冲上前,将她扶起,却在她站起了那一刻,面容瞬间狰狞的可怕,双手有力一推,他毫无防备,险些摔落在地。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疑惑的望着她。
“滚,滚,给我滚。”她高声嘶喊,血红的双目直视着他,眼中全是浓烈的恨意,倾斜而出。
自那以后,贾雨雯由爱生恨,将这种恨意全然转嫁给了许枫阳,也在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七年了,原本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是这种恨,在许枫阳的心底好似发了芽,逐渐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