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死神的出现,整个烟雨湖泊的气氛顿时变得更为极度的宁静诡谲。
“司马北茗恭候死神大驾光临许久了。”撑着伞,司马北茗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口吻不卑不亢,像是久违不见的朋友,又像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一样。
淡漠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司马北茗,微薄的唇轻启,死神清幽的声音萦绕在空气中,“你找吾何事。”
“细雨蒙蒙,侵袭入死神的身体可不好,还是到里面在谈吧。”将手中的伞收拢放回原来的位置,司马北茗缓步朝着船坊内走去。
方桌矮几上倒上了两杯温热的酒水,司马北茗将其中一杯递到了对面的死神的面前。
同样的令人畏惧的强大气息弥漫而出,司马北茗静声如水道,“能这么快请动死神,我着实感到意外。”
亲抿了一口酒,死神淡薄如斯道,“不要拖延吾之时间。”
“呵,看来死神着实太忙了,那我也就不耽搁死神的时间明言了。”说着,司马北茗一挥手,只见船坊的船壁上浮现了一副画面,那画面正是当时有两个孩童鬼魅人影将盗泉的死身给装入棺材带走的一幕。
再度一挥手,船壁上的画面随即为之消失,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司马北茗此时淡悠的继续道,“死神应该知道这是谁的人吧。”
平静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儿的情绪,死神似乎根本就不将这样的事情放在心里。
淡然的看着司马北茗,死神淡声道,“自称能够杀死死神,成为死神的天敌的你都未能够杀死死神,这还没有复生的他,真的能够杀的死吾吗?”
“死神真是好自信,但是死神太过于自负了,一旦死神有了弱点,那么就是死神必死之日了。”清幽的声音是在告诫死神,亦是司马北茗在讽刺死神。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缺点,死神是人,亦不是真正的神,只是他司马北茗还没有找到死神的弱点罢了。
并没有因为司马北茗的话而有半点动容,死神指尖轻敲在了桌面上,很是淡然道,“有吾之缺点的那一天再说,你找吾就只是为了和吾说这些。”
酒水哗啦啦的落在了酒杯之上盛满,司马北茗一口饮尽杯中酒水,狭长媚眼眸子下闪烁着点点的光芒,淡淡道,“当然不是,死神的另外一个敌人要复生了,你说,我是应该和他合作么?”
“合作甚好。”顿了顿,死神不紧不慢的继续道,“能够有强大的对手,让吾称服,吾倒是想要尝尝失败的滋味如何……”
听着死神的话,司马北茗却是突然的笑了起来,“只可惜我不打算和他合作,只要死神将盗泉的尸体从他那里帮我要回来,我可以选择观山斗虎。”
这次司马北茗来找死神的目的很简单,那便是要死神去将盗泉的尸体给要回来,身为一血封喉的首领,就算属下死了,那尸体也是归于一血封喉的,绝对不能够允许任何外人抢夺而去。
当然了,本来司马北茗也是可以直接去要盗泉的尸体的,但是,司马北茗不知道盗泉的尸体被藏到了何处。
而除了这个无所不能的死神外,恐怕是没有任何人能够知晓盗泉的尸体被放到何处了。
听完了司马北茗的这话,死神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光芒,静然道,“你持什么认为吾会帮你。”
“呵,凭我不打扰你的游戏,插上一脚,梵倾天,阡机阁阁主离灭。”很是自信的念出了这句话,司马北茗有把握就算死神不去帮他要回盗泉的尸体,也会告诉他盗泉的尸体被藏在何处。
嘴角勾起一抹微弱的似笑非笑的弧度,死神眼眸暗了暗,脸上依旧波澜不动道,“只有这个。”
“只有这个。”司马北茗不是那得寸进尺的人,和死神敌对那么久,也更加了解死神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要是还敢在提条件,这看似和平的局面就会被打破。
“让凤缥缈去找梵倾天,明日吾会给你你属下所在位置。”说完这话,死神缓缓的从坐蒲上站了起来,迈步往船坊外面走去,眨眼便是消失在了司马北茗的面前。
能够得到死神如此爽快的回答,司马北茗倒是感觉有些的意外了。
虽然不是死神亲自去将盗泉的尸体拿回来,不过死神给他一个答复也是很不错了。
只不过司马北茗倒是不清楚为什么死神要让凤缥缈去找梵倾天。
黑色的眸子流转着红光,见死神已经离去,司马北茗将身前的刺绣拿起来,再度靠在窗前,不紧不慢的继续绣了起来。
同时伴随着司马北茗幽沉的声音缓缓萦绕在湖泊中回荡,“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出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静止在湖面的船再次随着水波而行,在蒙蒙的雾色中若隐若现,渐行渐远。
同时,云落山这方,篝火通明,所有的士兵,侍卫都是喝的十分兴起。
一张俊雅的脸上越发的忐忑不安,虽然很清楚梵倾天不会有事情,但是独缃秀还是忍不住的忧心。
很想要克制住这样弥漫在心头的想法,但是越想要克制,那担忧害怕的思绪越是如同潮水一般的汹涌而来。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独缃秀决定还是去看看梵倾天一眼才能够放心。
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一沉,独缃秀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江质一把拉着了独缃秀的手臂,神疑的瞧着独缃秀道,“你要去那里。”
微微晃了晃神,独缃秀扭头看了一眼江质,挤出淡淡的笑意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等会就回来,你在这里等下我。”
“我不放心你,我还是陪你去吧。”说着江质站了起来,满是不放心独缃秀模样说道。
“我,我也陪缃秀哥你去。”晏唐陵连忙将手中的糕点,烤肉放回了桌子上,嘴里塞着食物,鼓着一张圆润可爱的脸,口齿不清的说道。
“不用了,只不过是离开一会,我又不是孩子,放心吧。”抹掉了江质扣住自己手臂的手,独缃秀继续道,“江质,你照顾好晏唐陵,我等会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