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有人疑惑地看了过去。
“据狐狸所说，我跟她本来就是共用一个身体的两个灵魂。你们都知道，一个身体是不可能存在两个灵魂，否则终究有一个会被对方消耗掉。狐狸抽离了尉迟芸熙的灵魂，将她当成小鬼一样养着。为了不让地府和鬼王怀疑，他利用慕青的身份，将芸熙的魂魄寄养在她体内。”
“所以呢？”
“所以我有她的记忆！”珺瑶甩开了凌烨轩的手：“虽然很模糊，但是她的记忆，我都看到。包括你们在一起。”
“……”凌烨轩霎时间无话可说。试问还有什么比这捉奸在床更加让人无法自辩？就算那已经是两千多年前的事情。
“神荼的风流帐你们日后回到阳间再算。她现在在哪里？”帝君问。
“我不知道哪里叫什么，在我的记忆里面，那里有一个发光的冷泉水，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玉骨’两个字…还有月光，黑色的月光…大殿…她一定是在这个大殿里面！那里是什么地方？”
听到珺瑶的描述，凌烨轩跟帝君同时开口：“月下王城。”
“什么东西？”
帝君说：“那是幽冥的禁地，不，与其说是禁地，倒不如说是圣地。”
凌烨轩点头：“没错，王城每千年出现一次，据说城里面藏着地府最大的秘密。但是就连我跟郁垒，都没有去过。”
“为什么？”珺瑶问。
“因为王城在黄泉底下。”帝君继续说：“所谓底下，并不是指河底，而是黄泉之下的另一个空间。没人知道入口在哪里，更加没人知道，进去了还能不能出来。”
“传说上古的昆仑印能够打开入口，不过我们曾经尝试过，但没有用。”凌烨轩似乎也显得有些无能为力。
“那怎么办？我姐难道以后就这样飘来飘去？”天佑这一开口，珺瑶他们才注意到原来连天佑都被扯了下来！
“天佑！你怎么在这里？”珺瑶想抱抱弟弟，可惜却直接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就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不是让你在那边的树林等吗？”小白也吓得大叫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突然有一道金光闪过，然后我就跟你们一起过来了！”天佑接着说：“不过刚才姐你说的地方，我有看到过耶。”
“什么？”众人惊讶地齐声叫了出来。
天佑显然被他们的气势吓到：“我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怎么的，反正我就看到有很多人，他们坐着船在河上面漂流，然后就去到了刚才姐姐说的那个地方。”
“你怎么看？”凌烨轩看向珺瑶。
“这小子的灵力比我还强，他说的八成不假。”
“既然这样，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说着，帝君果断抢走了忘川岸边渡河人的木船：“快点，上船！”
“可是我弟弟怎么办？”
“放心，有本君在，他死不了。”
一行人坐在船上，也不划桨，就像天佑说的，任由船只随河水飘荡。黄泉之上，一张张因痛苦而狰狞地扭曲的脸模糊却又十分逼真地呈现在他们眼前。大大张开的嘴巴就像是在叫喊、求救。
“别担心，这些只是影子而已，没有攻击性的。”凌烨轩安慰道。
河道一个弯紧接着另一个弯，水中还有不少突兀冒出的岩石隐藏着，但根本无法避开。他们就好像在玩环城激流一样，只是不知道尽头在何处。在漆黑的四周，河岸骤然蒙起一层薄雾，河水似乎比刚才翻滚得更加厉害，就连帝君跟凌烨轩都必须紧紧捉住船边才勉强不被抛下水。
如同身处洗衣机一样的旅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船只终于安静地在一处浅谈停了下来。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道半透明的赤色磷火突然在漆黑的墨色当中闪过。但由于速度太快，他们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晕船而出现了幻觉。
“我靠！真有东西！”天佑最先叫了出来。那赤色的磷火越来越多，而且逐渐拉长成一个‘人’的形状，但几乎是出现，却又瞬间没入了黑暗当中。
“走，往他们消失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