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回答,笑着走到珺瑶身边,用手抬起她的下颚:“本君说过,不论人间、地府,都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
“算了吧,我可不喜欢搞特殊化。”珺瑶推开了帝君的手,接着说:“帝君前来,想必不是为了蹲墙角,听是非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本君是听闻你中了御灵剑,灵力尽失,所以特此前来慰问。”
“帝君有心了。现在你已经看过了,也问过了,可以回去了吧?”
“这可不行,现在你既然没有法力,那么本君必须要这里保护你才行。本君可不希望我的私有物,被别人有机可乘。”
“帝君,我还没有死,还不算是你的私有物。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会出手杀了我,这么一来,尉迟一族跟你的契约就正式结束了。”
“可惜本君暂时还不能如你所愿。不过你应该知道,只要你愿意,本君可以随时让你恢复法力。”
珺瑶忽然笑道:“帝君,你就饶了我吧。我就只有那么一辈子的时间,现在能当个普通人,舒舒服服地过几十年,不是挺好的么?我可不愿意一辈子像个疯子一样,追着妖魔鬼怪身后跑。”
“哈哈哈,有趣,有趣。虽然长着一样的脸,但你果然比尉迟芸熙有趣多了,本君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
“我可不想被你这样说。一样的脸?帝君,你这不是在提醒我,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看到那个为了长生不死而杀死挚爱,出卖族人的女人?”
“她被尉迟家称为师祖,本君以为,你也同样敬重她。”
“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如果他们知道,现在躺在墓园里面的祖先全部都只不是一副白骨的话,他们就不会这样想了。”
“你可以告诉他们。”
珺瑶笑了笑:“帝君,你应该很清楚,信仰往往比暴力更加容易让人折服。要是没有尉迟芸熙这个救苦救难,舍身为人的形象,尉迟家又怎样可以在两千多年以来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人类果然都是精于算计。”
正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起。
珺瑶打开门,稍稍有些惊讶:“你们都约好的?”
“我们在楼下遇上了凌先生。”刚进门,慕青就不禁皱眉:“怎么了?你家里有什么东西来过?”
“鼻子比警犬还灵。”珺瑶把所有人请进了屋里,接着说:“陈友财的鬼魂昨晚来过,我已经送他去地府,并且让无常君调查一下,到底他魂魄架空的这一周时间里面,发生过什么事。”
“架空?什么意思?还有,这是谁?”慕青有点戒备地看着沙发上的人。
“别紧张,他…应该算是朋友吧?”说着,珺瑶看向帝君。
帝君没有开口,只是笑着点了下头。然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凌烨轩身上:“果然是你。”
“许久不见。”凌烨轩的反应让在场所有人都十分吃惊。
“难怪本君调动全地府的阴差都无法找到你,原来你借用人类的身体,留在人间。”
凌烨轩笑道:“这样不好吗?咱们向来河水不犯井水,相见不如不见。”
“你这样做真的好吗?珺瑶好像并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帝君晓有兴趣地看向珺瑶。
“啧,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你们是有什么关系吗?同志?”知道珺瑶脸色有变,慕青故意扯开话题:“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友德夫妇昨晚死了,可是我招不回他们的魂魄!”
“别说是你,就连地府都勾不到他们的魂。”珺瑶拿出了昨晚陈友财留下的血沁:“昨晚半夜,陈友财的魂魄突然出现在我这里,当时他手里拿着这块血沁。”
“这只是一块普通的古玉,并没有什么不妥啊?”慕青不经意地把血沁拿了起来。
“啊!”坐在熙雯身边的天佑突然捂着头部大叫。
“天佑?”珺瑶疑惑地看着他。
“不要,不要…碰这…这东西!”
“慕青!”
慕青会意,立刻将血沁放回盒里放开:“我说,这孩子好像大了鸡血一样,完全是开了天窗,他的通灵能力比你跟我都要强!”
“真的没有办法吗?”珺瑶第一次这般痛恨自己的无力。
慕青摇头:“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没有用。”
一直坐着的帝君悠悠开口:“不是说人到了绝路,就会求助于神吗?这边坐着两个,你们怎么好像视若无睹?”
“哼,不必了。跟地府扯上关系的代价太大,尉迟一族再都承担不起。”珺瑶转身对熙雯说:“陪天佑去房间休息,烧一道安神符让他睡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