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驭兽斋·部落传奇
27032100000016

第16章 雨中交战

绿色的草原上,风盗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摆在那里。

部落的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并没有被这些死状凄惨的风盗影响了心情。部落和风盗之间的仇恨真是不共戴天,风盗死得越多,他们越高兴。

这次胜利,是部落从未有过的大胜。风盗几乎全部被歼灭,部落却没有人死亡,只有几个战士受了些伤。

能有这样的战绩,当然是因为部落蓄势以待,打得风盗措手不及,他们连一次像样的反抗都没有组织起来,就在部落的猛攻下彻底崩溃。

胜利之后,就是打扫战场。风盗的尸体要掩埋,风盗身上的武器、盔甲都要收拾起来。

风盗不事生产,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掠夺来的。他们身上的武器、盔甲都很不错,和部落的精锐战士相比也丝毫不差。缴获的风盗的盔甲、武器,对于部落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等处理完这一切后,天色已暗。不过,这里是战场,也不方便扎营。车队又向前行进了十多里,找了一处地势稍高的地方扎了营。

才扎好营,酝酿了一天的大雨终于落下来了。

坐在帐篷里,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石龙庆幸地道:“好在我们手脚够快,再慢一点就要浇个透了。”

帐篷外夜色如墨,天地间似乎只有“哗哗”的雨声。我的目光虽然敏锐,却也只能看到十步之内的情况。而“哗哗”的落雨声,也让我听不到远处的声音。

我可没有石龙那样开心,因为这样的雨夜,可是一个最好的偷袭时机。古代的时候,不知有多少领兵大将,因为在恶劣的天气里被敌方偷袭而一败涂地。

“这可不是一个好天气,要提防风盗偷袭。”我认真地道。

笑得正开心的石龙脸色一僵,石凤也是神色微变。我的话提醒了他们,这种环境下,风盗若是偷袭,那真是防不胜防。

石龙急忙站起来道:“我去和父亲说下……”

我一笑道:“族长他们经验丰富,这种简单的事还用你说。这种恶劣天气下,警哨很容易被突破,我只是提醒你们两个晚上要警觉一些。”

石龙还是不放心,冒雨跑了出去。没一会儿他就浑身水淋淋地回来了,气喘吁吁地道:“父亲早已经安排了平时四倍的警哨,以防风盗的暗袭,我白跑了一趟!”石龙本想表现一下,却没有表现成,不免有些失望。

“我们三个轮流值夜,免得被突袭了还不知道。”石凤提议道。

石龙满不在乎地道:“我们只管聊天就好了,用不了多久天就亮了,还搞什么轮流值夜啊!”

我也道:“外围那么多的警哨,不需要太过担心,我们正常休息就好了。”我功力超凡,哪怕是睡着了,也能感应到帐篷附近的异动,大可不必特意安排人守夜。

叫嚷着聊一夜的石龙第一个睡着了,只有石凤还睁着明亮的眼眸,不肯闭眼休息。我道:“你不放心的话,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不要两个人都不休息。”

石凤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没一会儿,石凤呼吸逐渐均匀,陷入沉睡。

我既然说了守夜,索性也打坐修炼内息。以我的修为,几天不睡完全没有问题。修炼内息,更是一种深度的放松,也算得上是一种休息。

心神沉静,不起一念。缓缓推动内息,按照“九曲十八弯”功法运行于经脉之间。第三曲第二劫,我已经炉火纯青。心念一动,内息就随心运转,没有任何窒碍。

如同滔滔长河般的内息,顺着众多曲折的经脉运转。内息有着合乎自然的流畅与澎湃,只是第四曲的关卡,却把滔滔长河的内息死死挡住,让内息无法进入更多的经脉,获得更多的力量。

虽然阻挡内息前进的第四曲关卡似乎已经很薄,在我汹涌内息下随时可能都会被打通,可就是这一关,却牢牢扼住内息的运转,让我无法进入第四曲。

修炼内息,最忌激进。虽然只差最后一步,我却并不着急,只是积蓄内息。等到内息充盈到一定程度后,打开第四曲的关卡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入定之际的我,心神空明,犹如明镜。能以一己之身,映照天地。

“啊!”远方传来的一声惊呼,传入我的耳中,让我从入定状态中清醒过来。清醒过来后,我只能听到“哗哗”的大雨声,再听不到之前的那声惊呼。

不过,我知道自己绝不会听错。想了一下,我出了帐篷,在大雨中飞天而起,向着那声音传出的方向飞去。

为了防止自己被淋湿,也为了安全起见,我召唤出小黑,悄然合体。小黑化成的坚硬厚实的盔甲覆盖在身上,不但把雨水阻隔在外面,也给了我巨大的安全感。

如此雨夜,耳目都受到很大限制,真要是被风盗射了一箭,那才叫倒霉。

在如墨的夜空下飞了几百米后,我来到之前传出声音的地方。凭着我的敏锐灵觉,我确信刚才就是在这里有人在低声惊呼。

我落在地面上,勉强能看清湿滑的草地上有一个齐膝深的洞,里面似乎还有一根尖锐的断箭歪歪扭扭地竖着。从地面上的情况来看,是有人一脚踩到了这个陷阱。

这个陷阱,肯定是部落的猎手布置的,为了防止敌人偷袭。那么,谁踩中这个陷阱就不言而喻了。

我顺着地面的痕迹向前飞了约百米,终于看到鬼鬼祟祟的一群风盗。他们都穿着油布一般的雨衣,雨衣罩住全身,兵刃背在后背上。这群风盗大概有二十多人,小心翼翼地向着车队前进。

我看到其中一人一瘸一拐,大概就是那个踩到陷阱的倒霉家伙。因为大雨的关系,风盗没有抬头,我就飘飞在他们头顶,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我正在想如何处理这群人时,他们停下脚步。所有人都蹲成一圈,一个好似首领的家伙压低声音道:“前面就是车队了,他们的人很多,不过,在这样的雨夜,人多没用。我们冲进去见人就杀,他们很快就会崩溃。大家一定要注意,进入里面后,遇到有人敢点火照明的,就用全部弓弩招呼他。”

又一个人有些胆怯地道:“大哥,他们的人太多了,这样进去太冒险了!”

“浑蛋,你找死啊!今天他们杀了我哥,我一定要报仇!”风盗首领恶狠狠地抓住那人领子道。

那人害怕了,急忙低头认错道:“都听你的。”

风盗首领道:“大家别怕,这雨夜黑得对面都看不到人,谁知道我们有多少人?我们就算是不能成功,想撤谁又能拦住?如果成功了,抢到财物大家平分。这里可是一个部落一年的财物,有了这些,我们至少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上两年。”

财帛动人心。听到首领这么许诺,风盗们士气大盛,齐声应是。

风盗首领一挥手,狠狠地道:“大家上吧!”

“等一下。”我在他们头顶沉声道。

众多风盗刚想行动,却被我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向四方张望,想要找出是谁在说话。风盗首领大怒道:“谁乱说话?”

风盗们谁也想不到,我就在他们的头顶上。

虽然知道风盗们作恶多端,我却不喜欢杀人,于是我又道:“你们放下兵器,蹲在地上别乱动,我就饶你们一命。”

风盗首领到底精明,我说了这么多,他已经找到我的位置,急忙命令道:“他在我们头上,用弓弩射他!”

众多风盗这才恍然大悟,每个人都抬起手中的弓弩,向我瞄准射击。

我自然不会待在原位硬挺,身形一动,落在了风盗群中。这群风盗穷凶极恶又死不悔改,我也没办法。

要是手下留情,让他们冲进车队,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破坏。无奈之下,我用内息催动蛇皮护臂,一根半米多长的鳞刺猛然刺中对面的风盗。

与小黑合体后,我浑身覆盖着暗黑盔甲,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我没有使用“土之厚实”,就是为了避免神剑发光,暴露我的位置。

雨夜中,对面的风盗不但没有看到鳞刺,甚至都没看到我。

对面的风盗一声惨呼,轰然摔倒。风盗们都是大惊,可仓促之间却如何能找到我的位置?

风盗们有所顾忌,又一时找不到目标。我的目光敏锐,十余步内清晰可见,何况,这里都是风盗,也没有误伤的可能。护臂鳞刺连连发威,转眼间,已经有七名风盗被我刺倒。

惨呼连连,让风盗们都陷入惊慌失措之中,不知来的是谁,到底有多强。这更给了我可乘之机。

“锵……”当我刺向第八个风盗时,对手终于作出反应,迅速拔出手中的长刀,挡住了我的一击。这名风盗至少是石永那般等级的高手,才能在如此混乱中封住我的一击。

黑暗中,鳞刺和长刀交击,迸溅出了几点明亮的火花。就是这一丝光亮,暴露了我的位置。

众多风盗距离我都很近,眼见我一身暗黑盔甲,他们立即知道我就是敌人,当即都拔出兵器向我砍来。

对着如此多的兵器围攻,我不敢大意,召唤出“土之厚实”,使出了倚天剑法的第五式——横山。闪着淡黄光芒的大地神剑,化出幢幢剑光,如一座山般横亘在众多风盗前面,把我守护起来。

瞬间大概有七八件兵器,都被这式横山挡了回去。

七八个动手的风盗,都觉得自己像是砍在了真正的山上,巨大的反震力量,当场让五个人手中的长刀脱手飞了出去。剩下的两三个也是手臂发麻,勉强握住长刀,却无力再发动进攻。

风盗们又是大惊。刚才我在暗中动手,虽然打倒了几个风盗,却还算不上什么。可这下我却挡住七八个人的进攻,还震飞几把长刀,他们这才看出我是个了不起的高手。

风盗首领见势不妙,大叫道:“召唤幻兽合体,一定要杀死这个家伙!”说着,风盗首领当先高呼道:“合体!”

一层暗绿色的光芒从他体内透了出来,他的体形也迅速涨大。这个风盗首领的宠兽应该是一只狼,因为他的头颅已经变成了一颗狼头。高高凸起的大嘴上,交错的犬齿都龇了出来,双眼绿油油的,透出恶毒凶狠的目光。

“我要把你撕碎成一条条的,让你在哀嚎中慢慢被我吃掉!”风盗首领道。因为变成狼人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我却很明白他表露的意思。

看他的样子,绝不是在说笑或是恐吓。我心里也有一丝怒气,这伙风盗真是没有人性。

这个时候,众多风盗也纷纷召唤宠兽。这群风盗居然人人都有宠兽,让我有些意外。

合体后,他们的头颅变成狼、猿猴、狮子、熊这样的野兽,身体基本保持人形,不过有些兽类的特征也极为明显。合体后,他们的力量、速度都变得非常惊人。

合体后,所有风盗都变得异常凶残,他们“嗷嗷”嚎叫着,眼中没有一丝人类的智慧清明,只有嗜血的凶残,这一刻,他们比野兽更加凶狠可怕。

很多人大叫着:“杀了他!吃了他!……”

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能与近二十个与宠兽合体的风盗相比,但是,战斗却不能这样简单地计算实力。

风盗如此凶残狠毒,也让我没有了心中的顾忌。我脚下“御风术”一动,人猛然疾飞出去,正撞在一个猿猴模样的风盗身上。

在强大的内息推动下,一身盔甲的我就如一列疾驰的火车,把那个风盗撞飞出十多米远。我选择这名风盗,是因为他合体后的猿猴灵动而不擅长力量,在我周围的风盗中,他最容易被我突破。

撞飞那名风盗,让我脱离了众多风盗的包围,得到广阔的战斗空间,还重创对方战力。

一个周身缠绕着树藤和鞭树相若的风盗离我最近,他挥舞着数十根树藤,向我攻击过来。

我神剑一转,淡黄的剑光如孔雀开屏一般,形成一个巨大的扇形。数十根碧绿的树藤,在无坚不摧的神剑之下,纷纷被斩断。

风盗和树藤肢体相连,顿时痛得惨呼起来。我神剑一变,一道新月般的淡黄剑光蓦然横斩。

这又是倚天剑法中的一式——新月。

新月如钩,淡黄的剑光划着优美绝伦的如钩弧线,切向那名风盗。宛若一株怪树般的风盗,拦腰而折。

新月般的剑光余势不衰,覆盖了我正前方大片的范围。被剑光笼罩住的风盗,被我刚才剑光的威力所慑,纷纷后退。

这时,一个风盗振着身后的两只翅膀,如鹰般扑击而下。那两只长长探出的爪子,闪着金属般的光泽,他的嘴也生出鸟喙般的尖钩,同时啄了下来。

我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虽然长了翅膀,可要论起飞行,这个世界上我还没看到谁比我更快更灵活。

“御风术”一动,我就如箭般激射而起,眼看要和那名风盗撞在一起时,我猛然划出一道弧线,擦着风盗绕了过去。一道新月般的剑光在半空中闪耀而出,没入那名风盗的身体中。

如鹰般的风盗,一落地就骨碌摔倒,一连滚出很远,再没有了声息。

风盗们都极为凶悍,可眼见我厉害,都不禁有些害怕。风盗首领又大喝道:“他手中的可是神剑,谁杀了他,神剑就给谁!”

这一句话又让风盗们起了贪婪之心,再次围了上来。

我暗自摇头,对这群风盗的贪婪难以理解。既然他们不退,我也不再留情。施展“御风术”的我,身形如风,在人群中穿梭转折,没有人能捕捉到我的踪影。

而我手中的神剑锐利无比,鳞刺精妙奇诡,加上小黑化成的盔甲坚硬厚重,普通风盗根本对我形不成威胁。

黑暗之中,只能看到我新月般的剑光频频闪耀,风盗们则一声声地痛苦或疯狂地喊叫着。

又战了几分钟,风盗只剩下寥寥七个人还站着,可他们也都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战斗停顿了片刻,终于有个风盗转头急奔而去,其他人也纷纷醒悟,不再向我进攻,转身狂奔。

我也不追逐,因为我知道部落的人已经到了。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低沉有力的声音:“射。”

一团烈火蓦然闪耀而出,刹那间把这片空间照得一片通亮。火光中可以看到,一片弓箭手呈一个弧形,挡在风盗的前方。

“咻咻咻咻咻咻……”

让人心里发麻的弓箭破空声,瞬间覆盖满场。

我清楚地看到,逃走的七名风盗,都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虽然合体后生命力强大,可没有一个风盗能突破弓箭手组成的箭阵,最终都被射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