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兽神·入世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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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香水

道格拉斯回到部落后,没有直接回到家中,而是径直去了家里的厨房。他猜想,这个时候,阿尔瓦大叔应该正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吧,自己既然没有希望被选为泰格族贵族扈从,自然也不必去布鲁斯那里集合,再进行最后的强化训练,还不如去厨房帮帮一向对自己不错的阿尔瓦大叔。

远远地道格拉斯就看见厨房上的烟囱正向外冒着滚滚的浓烟,稍走近点,就听到阿尔瓦大叔训斥其他帮忙的犬人的声音。想来正如道格拉斯猜测的那样,阿尔瓦大叔此刻正忙得焦头烂额。

兽人虽然已经脱离茹毛饮血的年代很久了,但是兽人在厨艺方面始终没有什么天赋,或者说兽人对食物并不太挑剔,即便是烤成半焦的五六成熟带着血丝的烤肉,他们一样可以吃得津津有味。只有兽人中的贵族才会对食物有所讲究,因此,有一些兽人贵族会掳一些人类的厨师来掌管自己的饮食。

随着兽人与人类不断摩擦和争战,两个种族之间也在文化和饮食、穿戴等方面进行着微不可察的交流。

兽人的贵族制度就是从人类那里学来的,因为贵族制度有利于帝国的稳定,并能产生相当的凝聚力。兽人部落以前散落在伦达大陆的各个地方,并没有统一的帝国,后来在战争中帝国雏形渐渐形成,然后又在战争中启用了人类的贵族制度,使得兽人帝国可以永远屹立在这块广大的大陆上。

道格拉斯看着厨房里面的六七个犬人在阿尔瓦大叔的呵斥下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锅台之间乱转,知道自己来对了。

“嗨,阿尔瓦大叔,需要我帮什么忙吗?”道格拉斯一边打招呼,一边将肩膀上的皮口袋卸下来。

阿尔瓦惊喜地冲道格拉斯道:“小道格拉斯你来得正好,他们几个笨手笨脚的,真是让我担心准备的食物来不及做出来。要是不能让泰格族凯里男爵满意,族长大人会怪罪我的。”

道格拉斯笑嘻嘻地道:“阿尔瓦大叔不用担心,隆重的宴会将在晚上举行,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准备。”

有道格拉斯帮忙已经让阿尔瓦放心不少,再被他劝说一番,阿尔瓦的心情顿时变得开朗起来。忽然,阿尔瓦又将脸色沉下来,一把抓着道格拉斯的大耳朵,道:“是你偷了我珍藏起来的调味料吧。”

兽人一般都是性格耿直,有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阿尔瓦道:“快点还回来。”

道格拉斯直接道:“已经用掉了。”阿尔瓦的怒气顿时急剧上升,道格拉斯不慌不忙地从皮口袋里将之前特意留下的鱼头给拿了出来。

阿尔瓦看见硕大的鱼头,顿时放了道格拉斯,将鱼头双手捧住,惊喜地道:“这么大一个鱼头足够做一大锅鲜美的鱼汤了,鱼汤是我最拿手的了,唔,正好园子里还有一些野山菌和山芋。凯里男爵一定会喜欢的。我倒忘记了这几天正是鲟鱼从海里游回来的时节。”

虽然他已经做了鱼汤,但是这个鲟鱼鱼头可以用特殊的调味料制作出更鲜美的鱼汤来,专门给凯里男爵和权杖祭司大人享用。

阿尔瓦面带喜色,低着头研究手上的新鲜鱼头,似乎已经忘记了道格拉斯偷他视如珍宝的调味料的事情了。

还好鲟鱼在被金嘴雕摔下来的时候脑袋并没有撞在坚硬的石头上,鱼头还保持完好,鱼眼和鱼脑这两种鱼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也保持完好,所以道格拉斯将鱼头给单独带了回来。

道格拉斯看阿尔瓦大叔认真地研究着手里的鱼头,看来是想亲自操刀做一大锅鲜美的鱼汤,于是代替他发号司令道:“艾玛大婶,你去园子里采一些野山菌和山芋来,记得一定要新鲜的。”

穿着围裙的胖胖的犬人艾玛大婶早被阿尔瓦训斥得心惊肉跳,此刻见道格拉斯让自己去种菜的园子里采一些野山菌和山芋,可以暂时避开阿尔瓦的怒火,自然非常乐意,连忙答应了,连身上的破旧油腻的围裙也来不及解就匆匆出了厨房。

这个种菜的园子是一个人类奴隶弄起来的,这个人类奴隶是道格拉斯的父亲带着部落的战士跟随帝国大军与人类作战时获得的奖赏。本来有六个奴隶,可惜在路上累死了五个,只剩下这最后一个。

这个人类奴隶据说以前在人类国家是个花匠。来到犬人部落后,本来想发挥自己的特长,但是可惜兽人没有欣赏鲜花的习惯。后来,这个人类奴隶迫不得已开始弄个园子种菜,也算是体现了自己的价值,所以才在犬人部落顺利地生活了下来。

道格拉斯快速看了一下厨房中摆得到处都是的材料,然后迅速作出了判断,一句句地吩咐下去。剩下的几个犬人本身对厨艺也不在行,自然全无意见,再加上道格拉斯吩咐他们做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加工方面的活,所以很快厨房里就忙碌起来,不过却井井有条。

看大家都忙碌起来,道格拉斯也穿上一条破围裙,根据自己的判断对一些材料进行更复杂的加工。至于泰格族凯里男爵甄选贵族扈从的事,道格拉斯已经不去想了,虽然不甘心,但反正也没机会,与其一直耿耿于怀,还不如做点别的什么。

不久艾玛大婶采着满满一竹筐的野山菌和山芋,并且带着人类奴隶一块回来了。人类奴隶虽然不是厨师,但是论起厨艺却还是比绝大多数兽人强得多。看到艾玛大婶带着他一块过来,道格拉斯很高兴,他那胖得肉都快堆积起来了的肥脸向人类奴隶露出了笑容。

人类奴隶还保留着人类社会的习惯思维,对于族长的儿子,他比对其他的兽人要更加尊敬,虽然他其实早已知道,在大部分情况下,兽人的地位是和实力成正比的。

人类奴隶向道格拉斯道:“尊敬的犬人少族长,这个是我最近培育出来的新品种,比起普通的山芋,这个要更加香甜一些。”他打开自己随身背着的竹筐,拿出一个个头更小一些的山芋递给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知道这个人类奴隶可能是整个犬人部落里唯一真正尊敬自己的人,所以他没有和其他的兽人一样把他当做奴隶欺负。道格拉斯点点头道:“如果味道真的很不错,我一定会告诉父亲的,你先去和艾玛大婶一道把野山菌洗干净。”

厨房里众人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威严的犬人战士出现在厨房中。

道格拉斯愕然道:“父亲。”他知道一般情况下父亲乔治很少会来这里。

乔治有一头乱蓬蓬的浓密的头发和满脸钢针似的灰白色胡茬,这愈发显出他的威猛。他的身体高大结实,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硬朗,一点不像是已经到了暮年的犬人,不过他身上的皮毛已经如同秋天的枯叶,没有了光泽。

乔治看见自己的儿子穿着围裙如同一个女兽人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眉头一皱,心中生出厌烦的情绪来。

道格拉斯看见自己的父亲突然出现在这里,心里也是有些胆怯,兽人帝国是最强调武力的,除了老迈和有残疾的兽人,很少会有兽人愿意做厨师这样的活计。

乔治曾经十分疼爱自己这最后一个儿子,并对他寄予厚望,但是道格拉斯虚弱的体质就像是一条血吸虫紧紧地叮在他身上,使得乔治慢慢地对这个儿子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三儿子安德鲁非常争气,在战神圣殿做了三年的仆役后,幸运地被一个权杖祭司看中并收为学徒,很有可能在未来的五年学徒生涯中晋升为年轻的部落祭司。道格族犬人能够成为祭司还是很稀罕的事,大部分有资格修建战神庙的大犬人部落中的部落祭司都不是由犬人担任的,因此三儿子安德鲁被战神圣殿中的权杖祭司收为学徒是令乔治面上非常有光的事。

战神圣殿只有一个,在兽人帝国的帝都里,其他各个部落为战神修建的神殿分为不同的等级,统一称为神庙。

乔治看着这个肥硕无力、一事无成的儿子,愈看愈不顺眼,连以前仅有的一点愧疚之心也消失了。

乔治严肃的声音响起:“阿尔瓦,贵客们中午的食物准备好了吗?”

阿尔瓦连忙走过来,低着头表示自己对族长的尊敬之意,小心翼翼地道:“尊敬的族长大人,我保证再用不了多少时间,泰格族的贵客们就会享用到他们丰盛的午餐。”

乔治脸色稍霁,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向阿尔瓦吩咐道:“凯里男爵一行人需要休息,午餐不用太丰盛,简单一点即可,但不能寒酸。晚餐要丰盛、隆重,能够显示出我们犬人族的热情,你要用心准备,需要什么马上报告给我。”

作为族长,乔治在犬人部落里拥有至高的权威。

阿尔瓦忙不迭地点着头,他心中也很兴奋,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所有看不起他的犬人面前露一手。可惜,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像一个战功赫赫的强大战士那样受到所有兽人的尊敬。

乔治的目光移到体态臃肿的道格拉斯身上,眼中还是难以掩饰地露出厌恶的神色,冷淡地道:“晚宴你也一块参加,记住不要表现得像一个没有教养的兽人,也许……和凯里男爵一块来的权杖祭司会因此看中你,收你去战神圣殿中做一个仆从。”当然这种话不过是聊以安慰吧,也算是尽了父子之情。

道格拉斯唯唯诺诺地答应了,直到乔治走出了很远,道格拉斯才抬起头来长长地叹了口气,神色轻松了一些。

阿尔瓦同情地看着道格拉斯,犹豫了片刻道:“其实你还年轻,说不定……你以后会变得强壮,有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兽人战士。”

道格拉斯眼中掠过一丝忧伤道:“不能成为兽人战士其实也没什么,等我将阿尔瓦大叔的手艺都学会了,做一个厨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阿尔瓦摇摇头,不再说话。他心里很清楚,厨师的地位永远比不过战士,不过除此以外他还能说什么呢。

父亲冷淡的口气使得道格拉斯心中首次生出哀伤的感觉,以前无论如何,他都会觉得以后还会有父亲保护自己,但是今天父亲冷淡的口气让他觉得自己不认识父亲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似乎只是一个陌生人。道格拉斯想要变强,可他知道虽然自己有比普通犬人更聪明的头脑,但是他虚弱的体质让他永远不会成为一个众人景仰的兽人战士,想到这里,他心中难以抑制地生出悲哀和孤单的感觉来。

在道格拉斯十三年的生命当中,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急迫地想要知道改变自身体质的方法。以他浅薄的见识,仅知道除非权杖祭司级别以上的祭司愿意自损部分生命力来增强他的体质,他才有望成为战士,可是他不认识一个权杖祭司。就算认识,权杖祭司对于兽人帝国来说,比他一个小小犬人要珍贵得多,谁又会愿意自损生命力来修复他的身体呢。

他希望有人能够来解救他,但是在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谁能帮助他?谁又会来帮助他?道格拉斯默默地向着兽人的战神铁尔祈祷。

因为族长亲自过问,阿尔瓦明显干劲十足,就像他向族长保证的那样,简单的午餐很快就做了出来,加上铁架烤的肉,还有用普通的鱼煮的香喷喷的鱼汤以及一些荞麦面包。肉、面包和鱼汤都是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的,所以虽然厨房里的帮手不多,但是很快就能制作好。

当然为了招待凯里男爵和几位泰格族战士,午餐还特别奉上了一些烈酒,这些是犬人族用动物皮毛与偶尔经过的商队交换而来的,平常只有族长乔治才能饮用。

烈酒是矮人族酿制的,最符合兽人的口味,可惜矮人族人数不多,平常大部分矮人都隐居在难渡山脉中迷宫般的地下国度里,难以寻找。不过也有一些矮人生活在人类和兽人的世界中,只是他们一般以打造武器为生,很少有酿酒做酒馆生意的。总之,矮人族酿的烈酒很稀罕。

平常兽人族的酒都是从人类那里买来的,人类酿造的酒虽然清淡,不太符合兽人们的口味,但总好过没酒喝。

今天泰格族贵客上门,乔治干脆将所有珍藏的烈酒都拿了出来,如果凯里男爵对他慷慨的招待感到满意,喝得爽快了,也许会多招几个贵族扈从,乔治治理下的犬人部落在犬人世界中就会声名鹊起,这对他以后进入犬人长老会是有很大帮助的。

兽人虽然没有人类那样聪明、狡猾的头脑,但是这一点常识,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午餐做好后,阿尔瓦吩咐众人将香喷喷、热气腾腾的食物送去给贵客们。因为人手不够,道格拉斯也只好临时客串一下,帮着阿尔瓦将食物送到凯里男爵那里。

阿尔瓦大叔领着道格拉斯他们,将食物送往贵客们的临时住所。好在贵客们都住在族长家,道格拉斯他们不用走多远就来到了贵客们的临时住所。

凯里男爵和权杖祭司由乔治亲自招待,道格拉斯他们只需将食物送给凯里男爵的属下们即可。

阿尔瓦的厨艺在人类中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在兽人中确实算是不错的,泰格族虎人战士们和构特族羊人战士们都吃得很高兴。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荞麦面包,它不同于一般生硬难咽的黑面包,而是一种营养很丰富的面包,它是大部分兽人部落都没有的比较高档的食物。

这里的犬人部落之所以会有荞麦面包,是因为这儿有一支数量不足百人由南方流浪过来的匹格族猪人队伍。

匹格族猪人的战斗力远远比不过兽人帝国六大种族的其他五族,但是其繁殖能力超强,拥有庞大的数量,而且他们是所有兽人中唯一善于耕种的种族,全兽人帝国几乎五分之一的粮食都是匹格族的猪人们生产出来的。

掌握了兽人帝国最大的粮食产量,这才是匹格族跻身兽人帝国六大种族之列的主要原因。当然匹格族猪人因其庞大的数量和还算不错的战斗力,一直是兽人帝国对外征战的先锋炮灰部队。也许这也是三大黄金种族对于喜欢哼哼唧唧且总是傲慢无礼的猪人们位列六大种族之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吧。

这些由南方流浪过来的匹格族猪人虽然身为帝国六大种族之一,但是为了生存下去,只能成为犬人部落的附属部落。没有办法,在兽人帝国里,战斗力才是最重要的,身份地位只能排在第二。

完成任务的道格拉斯虽然之前已经饱餐了一顿鲟鱼,不过此刻受到狼吞虎咽的战士们的影响,肚里馋虫又被勾起,他准备回到厨房也大吃一顿。在途经以前和两个哥哥居住的别院时,道格拉斯听到了温软的女兽人的声音。

道格拉斯因为体弱,幼年的时候没法和别的犬人一样舞刀弄棒,所以平常喜欢在住处周围种一些竹子之类的植物,所以这个别院相对乔治居住的地方就显得清雅得多。道格拉斯也因此在幼年孤单的成长生涯中被迫独立思考,而体会到了更多别的小犬人所无法体会的东西,这也许是他比大部分犬人聪明的原因。

道格拉斯耳朵灵敏,听出这个声音和女犬人的声音截然不同,不由得想起了早上看见的狐人少女。道格拉斯回想着那罕见的绝美容颜,心中有些痒痒的,下意识地向着别院走去。

道格拉斯看得出,这些狐人深受泰格族的凯里男爵重视,所以只打算偷偷地看两眼就走。他踮起脚掌,轻轻地走过去,正准备趴上由石头简单垒砌的墙偷偷看上一眼时,忽然一个上了年纪的狐人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道格拉斯。

两个兽人都露出意外的表情,互相盯着对方,好在道格拉斯反应较快,马上就用上了以前布鲁斯大叔教他的贵族礼仪,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行了个礼道:“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老狐人愣了一下,作为兽人中最有智慧的种族的一员,他想必已经猜出了道格拉斯的用意,但是他并没有狐假虎威,反而对于这个胖胖的少年兽人随后表现出的憨厚而彬彬有礼的笑容还有一定的好感。虽然由于兽人引进人类的贵族制度和礼仪还没有多久,大部分兽人因此把贵族礼仪只是当做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是狐人却比较特殊,天生体弱的他们特别看重贵族的礼仪。

老狐人道:“我们家小姐一路奔波,身体有些不适,想要烧一些热水沐浴。”

道格拉斯赶紧道:“没有问题,我马上让艾玛大婶烧水送过来。”

老狐人看着匆匆而去的道格拉斯,心中暗暗嘀咕,不知道这个毛躁的少年兽人牢靠不牢靠。

道格拉斯先是找到艾玛大婶,让她烧上一大锅热水,然后去找自己小时候曾经用过的大木桶。大部分的兽人,无论男女,一般都不太爱洗澡,就算洗澡也喜欢在露天的河水中洗澡,所以只有刚生下的小兽人才会在木盆和木桶里洗澡。

道格拉斯翻了半天,终于将以前用过的大木桶找了出来,卖力地将大木桶洗了个干净。他一边洗还一边嘀咕,原来狐人族的少女喜欢洗澡。忽然,道格拉斯停了下来,嗅了嗅自己,他发现自己身上满是鱼腥味和厨房里沾染的各种气味。于是在洗完木桶后,道格拉斯开始一桶桶地将水打出来,冲在自己身上。

“阿嚏。”十月份气候已经开始转寒,连冲了四五桶地下水后,道格拉斯在山风中已经开始打冷战了。

“尊敬的少族长,您在做什么?”突然出现的人类奴隶惊讶地看着浑身湿漉漉的道格拉斯道。

道格拉斯尴尬地抖了抖身上的水道:“呵呵,洗个澡,去去身上的鱼腥味。”

人类奴隶习惯地以尊敬的口吻道:“少族长,您这样用水冲是无法去掉鱼腥味的,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试试我们人类的特殊去味方法。”

不多时,人类奴隶拿着一小瓶淡黄色的液体走了过来,道:“您知道,我以前是个花匠,对各种花有一些研究。在我们人类国家,通常都会利用一些小东西将几种花的花瓣中含有香味的液体提取出来,制作成多种去味剂。它们不但可以去除身上的气味,还可以让使用者身上附着花的香味,所以在我们人类国家很受贵族和女性人类的喜欢。”

事实上香水已经在这块大陆上生产出来了,不过由于其比较珍稀,只在人类国家的上层社会中流传,因此在兽人帝国中极为罕见,不但道格拉斯没有听说过,就是做过贵族扈从的布鲁斯也没有听说过。

道格拉斯并没有怀疑人类奴隶的话,因为他灵敏的嗅觉早就闻到了从瓶子中散发出来的香味。

道格拉斯在人类奴隶的帮助下,将一瓶粗制的香水稀释在水桶中,然后又清洗了两次身体。道格拉斯惊喜地发现,身上的怪味全不见了,至少以他灵敏的鼻子是嗅不到臭鱼烂虾的味道了。

道格拉斯毫不吝啬地向人类奴隶说着赞赏的语句,开心地就要扛着大木桶去找福格斯族的狐人少女。

立了功的人类奴隶也带着成就感向着自己种菜的小园子走去,刚走了一半,扛着大木桶的道格拉斯就追了过来。

道格拉斯拦住他问道:“这种去味的香水还有没有?”

“还有一点,倒是不太多了,如果您给我两天时间的话,我还能做出更多的香水来。”人类奴隶本来就是花匠,来到犬人部落虽然开始种菜了,但还是念念不忘种花。不过没有族长的允许,他是不能随便在园子里乱栽种植物的。

他心里转着念头,如果能说服少族长,也许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重操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