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北身子刚刚挂上石壁,那棵树在无法承受她下坠的力道后,结冻的根部不断发出破裂的声音,随即带着大块冰雪往悬崖底部坠落。
野北对身边动静丝毫不理。
低着头避开那些坠落的冰雪,抬起自己被冰凌刺得满是鲜血刺痛不已的左手,取代那本来握着冷霜刃被震得软绵无力,强行支撑着的右手。
脚尖用力踢开结得石壁结的死死的冰,勉强点在石壁上,帮手臂分担重量。
等一切做完,野北额头抵在冰冷石壁上歇息。
一直过了七八分钟,才感觉那些在下坠和碰撞中失去的感觉,回到自己体内。
有了感觉,人却更加难受。
五腑六脏全部被震得仿佛大移位的感觉,让野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散了架。
嗡鸣作响的脑袋,让她所有的思绪都停止。
感觉着挂过脸颊,刺刺生痛的冰寒山风,心里脑海里,唯有一个念头。
还活着!
从来到这个时空两年半,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身上苦苦修炼的真气一样,全部都失去了。
剩下的,就是如同挂在这个半壁上的命。
和两年前的一无所有比起来,就多了那么一份藏在心底的情殇!
茫然中,野北把整个脸颊贴在石壁上,任凭那些石壁结着的冰被自己的体温融化。
让那些点点滴滴融化的冰水顺着颈部流入心跳处,聚集在胸前为了一个阴谋多出来的几个伤痕中。
用这些冰雪,把所有的心殇全部雪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野北等身子收到震动引发的各种不适都缓和许多之后。
用力拔出刺在石壁上的冷霜刃,身子往下滑行了十来米,就把冷霜刃再度插入石壁,化解掉坠力之后继续往下滑行。
如此周而复始,直到脚尖站到实地上。
微眯着眼,迎视着从东方升起的阳光,人也像是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