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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扬州:烟花三月的风景

千古名邑扬州,距今已有2500年的历史。它东近黄海,南临长江,北接淮水,中有京杭大运河纵贯南北,历来是水陆交通枢纽、南北漕运咽喉,见证了富庶而繁忙的城市生活景象。在清朝康熙年间(1662-1722),扬州是世界上人口超过50万的十大城市之一。历史上中国最大的盐运、漕运的集散中心都设在这里,扬州通过京杭大运河迎来送往,接纳了数不清的茶叶、木材和食盐,运河帆樯如林,古渡人声鼎沸。直到今天,这条纵贯扬州的京杭大运河还可以直通长江,不过,河里再也看不到那些运送食盐、木材和茶叶的商船,取而代之的是装满了水泥大砂的驳壳船。长江三角洲经济的繁荣,促进了江苏、浙江和上海之间的交往,许多生产和生活资料,就是通过这条历史上的黄金水道运送到运河沿岸的城市。业务繁忙的时候,京杭运河那些运送水泥大砂的驳壳船还会排成长龙,时而会发生拥堵现象。

除了这依旧忙碌的漕运,人们优雅富足的生活方式也折射出当年的繁华。历史上侨寓扬州的商人,经营盐业和典当业获得了巨额的财富,然后安居这里,建造了豪华的园林。园林常常是盐商们宴请文人的场所,在中国文化领域独树一帜的清朝扬州画派的代表人物“扬州八怪”,也常常成为这些园林里的座上客。商人获得了成功,就越发表现出对文化的敬重,在修建园林时常常附庸风雅,在建筑中融入了琴棋书画、山水虫鸟等传统文化元素。清朝时,康熙和乾隆两位皇帝多次南巡扬州,对扬州的园林赞不绝口,如此一来,当地的豪绅越发争相建园。城区不大的扬州,因此有了“园林之盛,甲于天下”的美名,成为人文荟萃、风物繁华之地。

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瘦西湖就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一座。这座建造于南北朝时期(420-589)的山水景观园林,到了清代康乾时期已经很具规模。瘦西湖的亭台楼阁跟杭州的西湖很是相似,只是因为要比西湖瘦小很多,所以才被称作“瘦西湖”。湖区是利用桥、岛、堤、岸来划分的,狭长的湖面层次分明、曲折多变。瘦西湖全长不到5公里,岸边有长堤,还有着名的徐园、小金山等名胜。河堤两岸种满了垂柳,长长的枝条下垂,树叶掠着水面,很有诗意。长堤是个赏春的好地方。今天的人总爱念叨着唐代(618-907)诗人李白的名句“烟花三月下扬州”来到这里,欣赏扬州二十四景之一的“长堤春柳”。湖光山色、园林相接,如同一幅水墨画,是游客的“梦里江南”。

园林附带的幽雅与闲适,延续到了扬州生活的方方面面。扬州沐浴、扬州修脚,都成为现代游客休闲方式的重要组成部分。数不清的游客在来扬州之前,都会被告知,到了那里一定找个好地方,体验一下泡澡修脚的乐趣。在扬州沐浴,的确是体验扬州民俗文化的特殊方式。扬州“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的遗风形成已久,即早上空腹喝茶、吃扬州点心,晚上泡澡。扬州人很爱洗澡、很会洗澡,原来的老澡堂一进去,就像进入了江淮民俗博物馆。很多游客到了扬州,通常不找旅馆,而是直接进澡堂,连住宿带体验民俗文化,一下都有了。同样,修脚也是如此,在扬州,修脚已经不只是技术,还是一门艺术,成为淮扬特色文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