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栖霞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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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万马刘”的一眼井,顶得山东一个省

栖霞庙后村北,过去有一道观,名曰“重阳宫”,相传是丘处机为纪念其师王重阳而修的。而在建重阳宫之前,这里是当地的一个大财主“刘百万”的一个庄子。庄子里有一眼井,相传就是这眼井里的宝贝顶得山东一个省的势力。要知此话,得从头来说。

话说,刘百万的确是个大财主,相传,家里光马就有一万头,所以人送绰号“万马刘”。这“万马刘”有多富有,人们传得很邪乎,有的说人家“万马刘”家做饭的锅是金做的,吃饭的碗是金做的,就连大小便的马桶也是金做的;还有的传得更离谱,说人家“万马刘”家种庄稼用的农具也是黄金做的。不论怎么样,这“万马刘”在方圆百里大名鼎鼎,而且在皇帝那里都挂了号。

人穷有人欺,人富了也不是没有受气的。话说,“万马刘”这么多的财富,让附近几个村的人觉得这天下太不公平,于是便想方设法来对付这“万马刘”。在刘百万庄子的对面,隔一条河便是后罗坡村,村北有一圆圆的小山包,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可因为它与“万马刘”的庄子相对而卧,所以村里人便将其改了名字,叫“灭刘山”,想以此来让刘家败落。先不说这招灵不灵,只这山名也就这样传下来了,后来传着传着便成了“弥娄菜山”,“弥娄菜”是当地的一种野菜,让人还认为这山上出弥娄菜呢。

你别说,不久在刘家还真出了件不太吉利的事。相传,“万马刘”的马群中有一马头,这马长得真是没得说了,不但高大威猛,油光锃亮,而且本领高强,能夜行千里,特别是那一身长长的马鬃,奔跑起来,飘逸潇洒,好不威风,深得主人喜爱。

可是,有一段时间,“万马刘”就发现他那匹马一直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万马刘”十分纳闷,却又找不出原因,于是便在夜里躲在暗处观察。上半夜这匹马与其他马没有什么两样,可到了后半夜,这马便不安起来,先是蹄子乱踢,神色恍惚,接着一声长鸣,挣脱缰绳,便朝着庙后东山奔去。

“万马刘”急忙骑上一匹马,跟了上去。一会儿功夫,这匹马便到了东山临河的悬崖上。这是当地最险峻的一个地方,山半腰有一洞,洞又低又矮,不足一人高,当地人叫它“牙虎洞”,洞下数十丈处有一深潭,深不见底,相传里面有一千年之龄的老鳖精,专门吃人,吃牲畜,无恶不作。

这马驻了脚,仰天长嘶,这一叫不要紧,把崖底的一潭水给震出了数丈高的浪头。浪花中,一只身体硕大的老鳖精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向着马奔来。马一个鱼跃,从崖顶飞到了半空,朝着那老鳖精而去。于是两个在空中你来我往,斗了数十个回合,直到天亮仍不见胜负。

它们的战斗,让在一边观战的“万马刘”急得红了眼,恨不得自己能上去帮马一把。特别是他看到马鬃一直飘忽在眼的左右,不时地挡住马的视线。“万马刘”就想,这马不赢的原因就是马鬃遮了眼,要是把这马鬃给剪一剪,肯定会赢。于是,回家以后,“万马刘”便找来了剪刀,三下五除二把马鬃给剪得一干二净。他想,这下可好了,一定能打赢那老鳖精。

可是,第二天夜里,这匹马离开刘家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它葬身了鳖精之口。殊不知,这马鬃正是马战胜鳖精的法宝,那长长的马鬃,像无数条的鞭子,扫得老鳖精睁不开眼,即使老鳖精再有本事也派不上用场。

马的死让“万马刘”悲痛无比,他知道自己的一片好心却害了自己心爱的头马。同时“万马刘”也知道马的损失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的征兆。果然如“万马刘”所想,从此以后,刘家就没太平过,不是遭兵就是遭匪。终于有一天,“万马刘”得罪了一个朝廷里的大官,要去抄他的家。“万马刘”听到了一点儿风声,知道不妙,就把自己家里的金盆金碗金镐头一股脑地扔进院中的井里,培上泥土,带着家眷,仓皇而逃,从此再没音信。

官兵们到了,找不到“万马刘”,听百姓说刘家把财宝都扔进了井里,便令人掘地三尺,来找那眼井。可是,把个刘氏庄园翻了个遍也没找得着。

于是,民间数百年来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万马刘”的一眼井,顶得山东一个省。

【附 记】

关于“万马刘”的这眼井,笔者日前采访了庙后镇后罗坡村81岁的林庆培老人,他向我们讲述了一段真实的故事:

很早的时候,我村里有一个全县有名的文化人,名叫林凤梧,是县里国民党的一个委员,一生读了许多书,家里收藏的书不计其数。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林凤梧的一个女儿,认了我母亲做干妈,因此两家十分亲近,我便经常到他家里玩,有时喜欢翻弄他的书。有一天,我看了一本书,好像是他抄录的,其中有一段话让我记忆犹新:古训,重阳宫刘百万的一眼井,顶得山东一个省,位置就在重阳宫大殿东面,那本书里还记载了“灭刘山”的事。但是,后来林凤梧在复查时被政府枪毙,我也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家乡去参军,他家的书后来便不知了去向,但这个传说却一直在传着。

大约是******的时候,县里、公社,还有我们区里都围绕着“万马刘”的这眼井作起了文章,纷纷派人找这眼井。1959年,区里派我和前罗坡的林志先带领我们附近村的十多个年轻人去找这眼井,林志先是正队长,我是副队长,我们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排着把重阳宫挖了个遍也没见井的模样。我们特别把传说中的大殿周围作为挖掘的重点,一直挖到蹲腚深,什么东西也没有。后来,我病了,离开了找井队,具体情况就不太清楚了,可那井没找到。

到底有没有这眼井,谁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