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栖霞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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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木匠嘴里三分胶

都说“木匠嘴里三分胶”,这话不是凭空来的,是有出处的。

当年,丘处机建造滨都宫的时候,所有的木料都是从南方化来的,粗的有两三抱。一天,滨都里村附近赶山会,跟师傅干活的一个小木匠着了急,一心想去山会看热闹,向师傅请示,师傅说:你用二分的凿把眼前这根木梁打上眼儿,打好了你就去赶山!

木头的直径至少一米,凿子只有尺把长,在那上面打眼儿,影儿都没有。小木匠坐在地上发愁。

这时候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问明情况以后,若无其事地对小木匠说:不就是打个眼吗!简单,你找一块木头,刻一个二分宽的木头钉,在梁上钉个眼就是了!说完白胡子老头笑呵呵地向北走了。

这小木匠虽然心里不相信,可也没别的办法,于是真的照着老头说的,做了一个木头钉,三下两下便把木头钉钉了进去,拔出来一看,与凿子凿出来的一模一样。小木匠一蹦两个高地跑去赶山了。

师傅回来以后,一看小木匠不在就火了,于是到处找小木匠。找到小木匠以后,刚要发火,小木匠说:师傅,你别火呀,你交给我的事情,我做好了才去赶的山!

师傅一听,火冒三丈,说:你敢睁着眼说瞎话。在他看来,就是小木匠有三头六臂也打不上这个眼儿。

小木匠把师傅领到木梁旁边,师傅一看傻了眼。急忙问小木匠是怎么回事。于是小木匠把事情的原委一一说与师傅听。木匠师傅一听,知道遇到了高人。于是撒腿便朝着白胡子老头走的方向追去。

赶了几个时辰,到了渤海边,才赶上了白胡子老头,又是磕头,又是作揖,非要拜其为师。可是老人就是不说话。最后,白胡子老头拗不过,他向木匠师傅招招手说:过来!等木匠师傅过去,又接着说:看你有点诚意,我就收了你吧,张开嘴!

木匠师傅心里就疑惑了,想:收我做徒弟,怎么还要我张开嘴?心里闹不明白。可没别的办法,也只好照人家说的做,乖乖地张开了嘴。

就在木匠师傅张开嘴的那一刹那,白胡子老头一口痰吐进了木匠师傅的嘴里,接着转身就走。

木匠师傅怎么也没想到老头这等无礼,刚要对着老头发火,老头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木匠师傅只觉得一阵恶心,就把那口痰吐到了海里。

木匠师傅一边往后走,一边琢磨,今天的事真是怪,怎么会有这等事?没走多大功夫,就觉得嘴里黏乎乎的,有点儿像吃了胶似的。回到滨都宫,就上了工地,拿起木榫,抿在嘴里,那木榫便也像沾了胶似的,用斧头钉下去,结结实实,几乎不用胶。

木匠师傅一下子醒悟了,原来这白胡子老头吐给自己的是胶呀。

本来木匠嘴里应该有十分胶的,可是,那天吐到海里的痰恰好让黄花鱼吃了,所以至今用黄花鱼熬出来的汤仍然黏咕噜嘟,像胶一样。而木匠嘴里也就只剩下三分胶了。于是“木匠嘴里三分胶”的说词渐渐传开了,并一直传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