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黑蝙蝠行动
26930500000059

第59章 咱俩有缘份

蝙蝠行动开始后,李骆才感到身边缺少办事人。他想收个徒弟,物色了几个,都不中意。

逢五排十,是南关赶大集的日子。天刚亮,十里大街上,人头攒动,卖菜的卖肉的卖杂货的,一排排一行行,叫卖声讨价声乱嚷嚷一片。一位农人,蹲在一菜摊后,可着嗓门喊:“卖菜啦!新鲜蔬菜,快来买啦!”

一个大盖帽走过来,拍打着手里的纸夹子,说:“拿钱!地摊税。”

农人战战竞竞地站起来,哀求着说:“还没开市呢!等卖了菜,我……”

大盖帽火了,嘭地一脚,把菜筐踢翻了,说:“政府的税费能欠吗?你缴不缴!”

正在这时,理尘龙冲过来,扳了大盖帽肩膀一把,正色道:“小史,你咋这样收税,农人种点菜不容易。”说着掏了一元钱给小史,又把小史开出的单子递给了农人,说:“大哥,你拿着,后面再有收税的,出示一下就可以。”

不远处,悄然站着一位道士,把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理尘龙和小史往前走了,道士悄悄地跟在后面。

街北一座唐塔,青砖垒砌,砖缝和塔顶上长着青青的毛狗草,散集的农人从塔旁三三两两地走过。理尘龙也从人堆里挤出来,敞着衣扣,用大盖帽呼哒呼哒地扇着胸口,忽听塔下有人唤着:“理尘龙,理尘龙!”

理尘龙转头一看,是位穿着旧袍的道士,笑咪咪的向他点着头。

理尘龙走过去,问道:“师傅,您咋知道我的名姓?”

李骆指了指身旁的石凳,说:“你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理尘龙没有坐,焦急地说:“所长要我赶回去开会,你快说吧。”

李骆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盯了理尘龙一下,说:“开什么会?你这个副所长都快干不成了。”

“你说什么?我早该提拔所长的,副所长还干不成?你咒我是不?”理尘龙气愤地说完话,转头就走。

李骆站起身追了两步,喊道:“我住在淇山上,有事去找我。”说完哈哈地干笑了几声。

“我永远都不见你,臭道士!”理尘龙嘴里咕哝着回敬了一句。

这天,月挂树梢时,李骆对夜蜘蛛说:“明天有个人来找我,就说我出游了。”

第二天,理尘龙果然来了,听说李骆不在,失望地走了。过了些日子,理尘龙又来了,李骆还不在。来来去去五六趟,理尘龙始终见不着李骆,他的心情有些躁气。

大概火侯到了,李骆对夜蜘蛛说:“理尘龙明天来了,让他去后山找我。”

理尘龙刚迈进山门,夜蜘蛛伸手向后山一指,说:“我师傅在那儿等你呢!”

一会儿,理尘龙气急败坏地跑回来,大声对夜蜘蛛喊道:“不好,老道士吊死在树上啦!”

夜蜘蛛闷头一乐,弹了弹衣襟上的浮土,说:“你傻喊什么?再去看看!”

理尘龙又来到那棵大桧树下,李骆的身子依然吊在树上,风儿刮来,枯瘦的身条轻轻地晃动着。理尘龙瞪着惊惧的眼睛一步一趋地向前细看,只见李骆的右手两指捏着一枚树叶,竞将身子高吊在空中,理尘龙惊呆了,扑哒一声跪下去,喊道:“理尘龙年少无知,误解了师傅,请师傅下来说话。”

须臾间,抬头看时,李骆已稳稳地坐在一方岩石上,他落地时,竟无一点声息。

李骆一副心闲气定的神态,指了指身旁一石台,说:“坐下说话,你我有缘份的。”

“缘份?咱俩刚认识,有什么缘份?你就告诉我一件事,谁撸掉了我的副所长职务,我要告他去。”理尘龙气愤地说。

李骆哑然一笑,说:“你告谁?你能告倒一个社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必耿耿于怀。你这人心善,做官易遭算计,还是改换门庭吧!”

“改换门庭?不行!我跑淇山来找你,就是要追追根,出这口恶气。”理尘龙依然怒气未消。

李骆斜眼看了他一下,站起来说:“我看得见你的心动,听得见你的呼吸声,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而不能徒,知不善而不能改,是吾忧也。你年少气盛,脾性浮躁,不可理喻。有句古训:天令其亡,先令其狂!你走吧,什么时候心净了,什么时候来见我。”说完,甩着两只袖子,向山下玉皇观里走去。

别看理尘龙年轻,却有个倔犟的脾性,见李骆拂袖而去,立刻紧溜溜地跟在他屁股后,嘴中咕念着:“师傅!你别生气,我太年轻,不会说话。”

一会儿进了东宫,为了缓和刚才尴尬的场面,理尘龙开口道:“你说我做官不行,我回家经商去,我……”

李骆摆了摆手,说:“得!我知道你手里有点钱,那钱可不是你的,不几天就折腾光了,不信咱走着瞧吧。”

理尘龙心里格噔一下,心想:“这疯老道,我有点钱他也知道,我不信谁能抢走我的钱?”理尘龙气哼哼地下山了。

三天后。李骆唤来夜蜘蛛,说:“你去趟城里,看看理尘龙这几天的情况。”

傍黑,夜蜘蛛回来向李骆报告:“理尘龙被关进了监狱,警察局从他家中抄出了违法东西,听说要判刑的。是不是保保他……”

李骆捋着胡须,自言自语地说:“这样的人,像瞎驴撞墙,不撞个头破血流不回头呀!等我给上面个电话,保保看吧。”

理尘龙出狱后,才知道家中的钱被警察局全部没收,恰又被疯老道言中。

理尘龙心里揣摸,难道这老道是个神仙,他回家没呆下,又急急地上了淇山。见了李骆,把一纸匣子美钞放到桌子上,问道:“师傅,上次我走的时候,你放我兜里这么多钱干啥?今天原数归还你了。”

李骆拈须而笑,说:“我观你额面红光闪动,可能厄运已过。不收这钱,说明你不是个贪财人,这一点真不错,不过,我想送你一双鞋,这是慈禧的心爱之物,你拿去做个生意本钱,或是为官路打打关节,不枉咱俩一场交往。”说完,眯缝着眼看理尘龙的脸。

夜蜘蛛闻声从里屋出来,把一双三十斤重的金鞋搁在桌子上,金丝编织的鞋帮,两个鞋脸上各嵌了一朵金牡丹花,连鞋底鞋跟也是纯金铸就。

理尘龙走到桌前,抚摸着金晃晃的鞋子,突然跪下双膝,说:“师傅!我要这金鞋干什么,官道死了,商道也死了,你给我座金山有什么用?请师傅原谅我混沌无知,师傅!收我为徒吧!”

李骆又干笑了几声,说:“心无欲,乃众妙之门,我没看走眼,我说咱俩有缘份,你还不信,连你的名字都是我起的!”

理尘龙点了点头,道:“不久前,爹妈才告诉了我,谢谢师父赐名。”

“看你这执拗性子,如是旁姓别名,我早舍弃了你,现在我把实底说出来,你就明白了。我是李自成的十三代孙,如今社会上流通的十元币,个别币的水印暗影里有个‘53’的数码,暗喻的就是我。”理尘龙急忙掏出钱夹,从里面找出一张十元币,睁大眼睛看水印暗影里的“53”数码。“李自成的侄子李过是个大将军,为了蝙蝠会隐蔽护洞,他把木子李改成了理姓,所以你是李过的后裔,黑蝙蝠就是这样血脉相承,才有了今天?收你为徒,是我二十多年前定的事。”

“李过是我的祖爷爷?哎呀!”理尘龙目瞪口呆地问道。

李说完话,拿起一只金鞋,用手随意揉捏鞋帮和鞋底,不一会儿,一双金鞋被揑成一根金棒棒。他举起金棒棒,让理尘龙看着,“我手里有唐以来的巨额资财。这些东西将来要交出去,交给整个民族,不交给某党某派,蝙蝠会就这么个大胸怀,祖爷爷李自成临死时这么交待的,这样呢,有很多事需要你替我去跑,从今天起,你是玉皇观道长,蝙蝠会里九龙之一,担任执法队长,代号:AB0114、AK3691、0K3691。你要知道,我自己身无分文,只有几件道袍,入了蝙蝠会可别后悔,咱俩用不用拉勾?”

理尘龙瞪大了双眼,像在听一部天书似的,拨楞了下头,说:“不用不用,我什么也不要,只继承您一身道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母给了我生命,我就跟您学做人。”

李骆一时心情愉悦,抬身站起来,故意碰了下椅子,一摞椅垫啪啪地滑落地上。

理尘龙走过去拣起来,重新铺在椅子上,手一触及那摞垫子,感觉如绒布般腻滑,随口问道:“师傅!这垫子是什么东西制做的?”

李骆回头看了看,说:“人皮,你数一下,是不是三十六张?我父亲腚下坐的就多了,都是过去杀的人,现在我不主张杀人,可是犯了家规,还是要杀的!不杀不行啊,小孩子有了错,还要打屁股。”

理尘龙的脑子噌地一下,全身一阵骇悚。

李骆见理尘龙呆愣愣的,换了口气,说:“你不用害怕,没有规矩,焉能成方圆,这块令牌你拿着,各山各洞的人见了它,就等于见了我,以后无论到了哪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说着把一长方形的玉牌递给了理尘龙,“明天我给你做身道袍,再给你立个碑,我就这么大的本事,你回去洗一千张照片,我要分发给各山各洞和各国蝙蝠会的人。”

理尘龙的眼睛瞌巴了下,说:“师傅!我还要跟您学武功,学到用手指捏着树叶打秋千……”

“晚了!你都快三十岁了,你是我的俗家弟子,不需武功。后面的路还很长,要做的事还很多。”

理尘龙望着李骆的脸,问道:“师傅,你说你能活一百三十多岁?我……”

李骆淡笑了声,说:“无欲无岁无求才会长寿,别无它秘,你的寿限是八十三岁,如果能善始善终忠于蝙蝠会事业,就算积了阴德,可以活到一百零八岁。”

理尘龙央求道:“能不能再增加几岁?我也想活到你那个年……”

“不可能的,天数已定。”李骆坚定地说。

这天,理尘龙刚进山门,只见淇山石崖上刻了四句诗:

半天淇峰初锦霞,

梧桐老理补桃花。

沃根不用人间水,

红雨春风到万家。

李骆

民国三十六年书于淇山(桃字把木字写在兆字上面)

淇山东侧崖壁上还镌刻一大“鳌”字,高七十二米,宽三十六米。理尘龙后来得知,光这“鳌”字凿下的石子达七十二吨。

理尘龙问师傅道:“‘鳌’字是什么寓意?”

李骆笑了,只说了一句话:“你慢慢会琢磨透的。”

理尘龙正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师傅的书法,李骆拉了他一把,说:“你跟我来一下。”

玉皇洞是一天然洞穴,有篮球场那么大,洞中黑沉沉,凉风习习。李骆走到神龛旁,手触一石缝,有扇石门悠悠而开,门内空间不大,内中搁有一黄绸包。

李骆伸手捧出黄绸包,黄绸包里有五本线装书,每本书都是一百零八页厚的宣纸,可闻着宣纸浓郁的暗香,奇怪的是,宣纸上面不见一字,书皮是咖啡色的鹿皮。李骆掂了掂每本书,郑重地说:“这是我师傅王栩留下的天书,涂抹上冰醋,才能显现出字来,此书讲的是国秘军机,星球轮转,朝代更迭之事,待你修足道行,方才看得懂。”

玉皇洞尽头又有一暗石门,开启后,师徒躬身进去,忽地一团黑压压的云扑来。

理尘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是一群黑蝙蝠在暗影里飞旋着。

停了一会儿,李骆指着一摞一摞的箱子,说:“这是蝙蝠会在马六甲海峡抢来的钻石,爬上美国佬的大船,死了十多人才抢到手。”见理尘龙不说话,他一味地讲下去,“李烈焰万千红他们干的,不抢白不抢,美国佬也是抢的,他们抢黑非洲人的。”

理尘龙向前走了两步,想摸一摸那箱子(比****蝙蝠箱小一型号,未装手枪)。被李骆一把扯住,说:“不要动!这箱子一打开,会冒出一股青烟,头要转一边等一会儿,然后戴上手套,才能取出钻石,一定要记住这个程序,如果马上用手拿,手指立即会变黑,没有解药,只能赶快剁掉手指才行。”

理尘龙嘘了一口冷气。

出了玉皇洞,东走五十公尺,朝南还有一洞,叫南天门。洞口的破木门上挂着锁,进洞后走了好一阵子,又出现一洞,洞中间一圆桌,桌边五个石鼓凳,周围一圈石台阶,洞上方面积一点八三亩。洞西南有一豁口,人侧身才能过去。再下十三级台阶,又有一洞,洞的上方面积五点五五亩。西边石壁上书:生死界三字。壁下有隆隆的水声,李骆说:“这是条地下长河,直通东海,海上向东行船三百里,就上了火奴岛。”

李骆扯着理尘龙的手往后退了十步,又出现一洞,此洞与一点八三亩洞相通,这里摞着一排排一摞摞铁皮箱子,黑压压的,手电光都照不到头,全是美元、日元、港币、泰株、马来西亚币等。李骆笑了笑,说:“道家有这么句顺口溜:身穿破棉袄,怀揣三钱三,皇帝才有三分三。”

出了洞,师徒来到淇山东麓一碑石前,碑身斑驳不平,遍布黑渍,碑脸无文字,李骆手抚石碑,说:“天下人都知道老子,却无人知道老子的无字碑在这儿,这碑后有四个库,是丐家的财物,蝙蝠会账外的东西。守库人是个九十岁的老道士,别号:黑蜈蚣,穿黑衣,戴乌木珠子,他现在正在偷看着我们,我们却看不见他,他从来不去观里见我,只是隔几年捎封信于我,信封上有大顺魂三个字,一只红蝙蝠,一只黑蝙蝠,两只蝙蝠脑袋对着飞,信封口上盖一章,是两只黑蜈蚣。再住五年,他也该归天了,他为蝙蝠会拼杀了一生,记住,我走后,你每年要来看他一次。”

已是五月天,草木正蓬勃生长,理尘龙端了壶热茶,与师傅坐在山门里,一边啜饮,一边说话。山下村舍错落,田苗葱笼,数万亩稻苗,绿茵茵的浸染着大地,甚是怡人情怀。李骆饮了口茶,指着稻地尽头一个模糊的村子说:“那个村叫石门间,我妹妹住那儿,你看见了吗,有两座小山,那里边也有咱的东西。”

理尘龙打眼罩看着远处问道:“隔这么近,你去看过她吗?”

“没有,干我们这行的要懂规矩,越是亲近的人,越要疏远些,心里有就行了。”

理尘龙心里印了痕,再没敢问下去。

李骆瞄了他一眼,又接着说:“那稻地下面有东西的,农人在那里捡过很多秦代的刀枪剑戟。”

理尘龙点了点头,说:“那么说,古代这里有过战争?”

“战争?是秦始皇埋在那儿,陕西的始皇陵是假的。李斯那人,世上再没人比他狡猾。这是公元前二一九年的事,两千多年啊,噫!世上没有人知道此事,却瞒不了我。”

理尘龙心里抖了一下,却装着不惊的样子,抬壶给师傅斟了茶,问道:“师傅,这样说将来要改写历史么?”

李骆指着远处的山脉水系,说:“改不改写历史不是咱的事,你看那儿像不像一条巨龙。”理尘龙望着远处的山点了点头,“这里是龙脉的龙头,中华龙就是指这里,这里内藏眢,藏风聚气。大墓乘以生气,气行地中,又因地之势,聚于其内,是谓全气。气是六合太初之清气,化而生乎天地万物者,乃万物之源,此气即太初清气的形态之一,秦始皇墓乃建于天子穴上,容于****气脉之中,隐喻着中华龙头永远昂起,另一个……”

理尘龙接过话头,问道:“这样说秦始皇半途死后,下葬在这里,回咸阳的尸体是假的?”

李骆喝了口茶,捋了把胡子,道:啊呀!李斯这人有大谋,天下人被他骗了两千多年。

理尘龙往师傅身边靠了靠,笑嘻嘻地问道:“我啥时能晓得你这么多学问?”

“慢慢来,你从明天开始读书,先读老子《道德经》,再读《鬼谷子论定经》《奇门精解》《中国道与易》《八字精解》《神工谱》等十二部书,不得做笔记,一个月内不准出玉皇洞。以后还要去新加坡受训,那里已经给你安排了老师,这位老师住新加坡凤凰巷茶庄。”

一个月后,理尘龙从玉皇洞里出来,活脱脱瘦了一圈。李骆考问了他几个问题,理尘龙均对答如流,李骆说:“记住,蝙蝠会不是政党,更不是帮派,他居高山之巅,俯瞰芸芸众生,为大民族做事,这一点,新加坡培训学校比我讲得好。”

师徒正说着话,有个姑娘迈着碎步,寻寻觅觅地从门前走过,二十多岁的样子,高个子,一身黄色衣服,鞋和帽子也是黄色。理尘龙惊疑地问:“这女人是谁?我不认识。”

李骆叹了口气,说:“她叫丹丹,和李小冬是娃娃亲,小时候,我哥给他俩定的,却不准他们结婚,她在英国读书,和李小冬还没见过面。这次专程来看我,嚷着非要见李小冬,可是李小冬在哪儿?我这个当叔的咋知道!”

正说着话,一卷发少年一步闯了进来,挽着李骆的胳臂,操着生硬的汉语说:“爷爷!淇山这破地方没劲,我要去城里逛逛,给我点钱用用。”

李骆正色道:“三界外之人,咋会有钱?话说回来,我是有很多钱,可那不是我自己的,你记住我这句话,你就不找我了,一辈只能管一辈,你有事找你爹,没有隔辈儿找的!”

少年的蓝眼睛挖了李骆一下,嘟嘟着嘴,怏怏地走出屋外。

“您孙子咋是个外国人?”理尘龙问道。

“和丹丹一块来的,我三个儿子都在国外,都没有大出息。唯有他爹找个英国女人,我不喜欢那些白皮肤大鼻子。”

理尘龙心里有些不舒服,挪揄着说:“您少给他点钱,这么远来看您!”

李骆冷笑了声,说:“不给!明天我就赶他们走。刘备是卖草鞋的,朱元璋是要饭的,没有一个靠爹爹当上皇帝。我那些子孙,给他万贯家财,他也守不住,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理尘龙不敢再多嘴,转身欲离去。

李骆喊住了他,说:“我小妹说,她那儿死了几个守洞人,你明天就出发,替我去看看他们,为蝙蝠行动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