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想起光圈里站着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水莲,虽然她的面孔,她的五官,她的样子,完全是水莲——但是,她不是水莲。她梳马尾巴,她那样奇怪的衣装,她那样似笑非笑的神情,甚至她手心的滚烫……
他记得水莲的身子总是冷的,她的体表温度似是比常人略略低了一点。很多夜晚,他都把她抱在怀里,企图把那个冰冷的身子捂热……而不是现在,这个身子,滚烫得出奇。
他的手,下意识地抚摸那柔软的腹部。
以前,这里总是冰凉的,就像怎么都无法捂热的万年玄冰……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那场可怕的悲剧……
他一念至此,忽然身子有点颤栗。
果然,那柔软的腹部处,是滚烫的,几乎带着一种令人灼热的兴奋的力度……她的身子,在他的抚摸下,也请不自己地在颤栗。
就如她完全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在这样的时刻兴起了这样绮丽的念头。就像他这个人,忽而之间病入膏肓,忽然之间又热力四射……就好像一个处于极度的癫狂状态之人……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不符合常理的……
但是,她却察觉到一种令人恐惧的几乎是带着强烈自毁倾向的残酷和兴起——他从半昏迷状态醒来的时候,又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之中。
这样的折腾,纵然是铁打之人也经受不住,何况是一个大病之人。
“陛下……”
她开口,在他听来,这声音竟然也是轻微的,带着一种极其陌生的小心翼翼,沙沙的,就像是秋日的风吹过白杨树的叶子……皇城古道,甘露寺外面的四合院……到处都是这种高大挺拔的白杨树……
水莲,她怎会有这样沙哑的声音??
“陛下……”
他抚摸的手更加往下,带着一种绝望而浓烈的新奇——越是新奇,越是绝望,越是绝望,越是颤栗……
水莲被他这种狂热的火爆惊呆了……这时候,他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了——身体上完完全全的正常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生病症状了……